三姨太知道老爺最疼祁姝,也樂意她這個兒子和祁姝親近,一下雪,祁子軒就鬧著要找祁姝去堆雪人,往年下雪時,祁子軒都是要找祁姝玩雪的。
七歲的祁子軒才齊祁姝的腰那里,一見到祁姝,就興沖沖的奔過來,撲在她的懷里。
丫鬟跟在后面,擔(dān)心的說:“小少爺,你跑慢點,當(dāng)心摔著,這下雪的地滑啊?!?p> “大姐姐,我們?nèi)ザ蜒┤税伞!?p> 祁姝蹲下來,捏了捏這小團子的肉臉,“好好好?!?p> 兩個人就蹲在院子里,一點一點的抓起雪,慢慢聚攏,堆成一個小球,然后在雪地里越滾越大。
良久,雪人堆好后,祁姝哭笑不得的看著祁子軒朝雪人親了一口,這個小團子還真可愛,祁姝看著他心都要化了然后就要去逗他。
“小軒軒,我們來打雪仗啊?!闭f著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搓成一團,朝祁子軒扔過去,但掌握好力度,只是扔在了他的旁邊。
祁子軒“咯咯咯”的笑了,瘋狂的朝祁姝扔雪球,兩人在院子里跑來跑去,他力氣小,祁姝跑得又快,全都沒有打中。
鬧了沒多久,撐著黑色洋布傘的管家走過來,“大小姐,老爺請您過去一趟?!?p> “???為什么?”
“督軍府的人來了,傅督軍和兩位少帥都在?!?p> 祁姝大概知道他們是為什么而來了?!昂玫模荫R上過去,我先換身衣服?!逼铈砩下錆M了雪,衣服有些濕了,發(fā)絲上也粘染了雪,美不勝收。
祁姝迅速回到屋里,立即換了身衣服,用干毛巾擦了擦頭發(fā),整理完畢,才快步往客廳去。
大概是走得有些匆忙,還是剛剛在外面完了半天的雪,祁姝的臉上有些泛紅,她到的時候,祁婷已經(jīng)在祁父的旁邊溫順的站著。
祁父和傅督軍正對坐著,傅沛然和傅謹(jǐn)言分別坐在傅督軍的左右旁。
傅督軍看著祁姝來了,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起:“現(xiàn)在都時興自由戀愛了,沛然他,他說喜歡你家祁婷,非她不娶,我也沒辦法,也只能舍下這張老臉來跟您退下他跟祁姝的婚約?!?p> 祁父皺眉,面色有點難看,傅督軍又趕緊說:“我也知道這對祁姝的名聲不好,所以,就讓謹(jǐn)言娶祁姝,您看這樣好不好,親上加親。我看謹(jǐn)言也對祁姝有意,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做父母的,總不能棒打鴛鴦吧?!?p> 祁父的面容這才舒展開來,仔細(xì)想了想,傅家這樣也算是盡了誠意,這樣也沒什么不妥,本來祁姝就和傅謹(jǐn)言沒見過幾面,相處的不多。傅沛然和傅謹(jǐn)言都是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才,年紀(jì)輕輕就大有作為。
但祁父還是尊重祁姝的想法,朝著傅督軍道:“我也沒什么意見,就是看祁姝愿不愿意?!碑?dāng)初傅督軍為傅沛然提婚時,他就是問了祁姝的想法后才同意的。
祁姝還是感動了一下,祁父能為她做到這一步還是挺不容易的,若是換作其他人,估計是逼都得逼她答應(yīng)。
祁姝低頭“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祁姝沒有任何意見?!?p> 傅督軍看著祁姝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他兒子就該娶一個這樣的姑娘,氣質(zhì)溫柔,好拿捏。
傅謹(jǐn)言看著祁姝的反應(yīng),不禁驚訝了一下,她和傅沛然的婚約一下子換成了祁婷,而且現(xiàn)在突然還要嫁給自己,她竟然一點詫異的樣子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傅督軍開懷大笑,“這樣好,這樣好,那我們就定下了這兩門婚事了啊?!?p> 一旁的媒人看著這兩門親事差不多成了,趕緊站出來,先是大肆恭維一番兩家聯(lián)姻天造地設(shè),佳偶天成。一大堆漂亮話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往外倒,聽得兩位父親臉上樂開了花。
說完之后,傅督軍那邊的管家雙手奉上大少和二少的庚貼。
祁父也叫人拿出了祁姝和祁婷的八字,這一交換,兩家的親事就鐵板釘釘了。
“那我們挑個日子成婚吧,我這兩個兒子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p> “嗯?!?p> “不如這兩個婚禮都在同一天舉行吧,更熱鬧一些?!备刀杰姏]多想,婚禮于他而言就是走個形式。
“我沒意見,都可以的。”傅謹(jǐn)言淡淡的開口。
祁婷有些不愿意,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祁姝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仿佛置身事外一樣。
“這樣不好吧,新娘子當(dāng)天肯定要做獨一無二,全場最漂亮的人,還是分開來辦吧。”傅沛然語氣認(rèn)真的說道,他要給祁婷獨一無二的盛大的婚禮,任何人都不能搶走她的風(fēng)頭。
這番話正好說到了祁婷的心里,看向傅沛然的眼神又深了幾分。
祁姝心里想著,傅沛然還真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人,不由得嘆了口氣,為什么攻略的對象不是他,多么溫柔紳士的一個人啊。想到這里,看著傅謹(jǐn)言的眼神不禁有了一分幽怨,正好對上了傅謹(jǐn)言抬頭看向她,她趕緊轉(zhuǎn)移視線。
祁父聽到這番話后,看向傅沛然的眼神多了幾分贊嘆,看來他是真的喜歡祁婷,只可惜啊,祁姝沒那個福分,但愿這個傅謹(jǐn)言是個良婿,能對祁姝好吧。
“???那就分開辦吧,都行?!备刀杰娛曅Φ?,他這個兒子一向心細(xì)。
傅謹(jǐn)言想,他哥這回是認(rèn)真了。
祁家雖然是看起來光鮮亮麗,生意遍布全國,即使是剛搬來南城,也能在這里占出一席之地。然而,現(xiàn)在時局動蕩,風(fēng)云詭譎,各方勢力錯綜復(fù)雜,要守住這偌大的家業(yè)并不容易,而且,在這種局勢下,他要面對的不僅是如何打理生意,更重要的是如何讓祁家這塊多方勢力都覬覦的肥肉,在亂世中明哲保身。今天傅家一來,又是道歉,又是媒人,又是彩禮的,已經(jīng)表現(xiàn)了足夠的誠意,那他也沒什么不愿意的了,不過就是他圖他錢財,他圖他庇護。
成親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來了,傅沛然和祁婷的婚事趕在年前,而傅謹(jǐn)言和祁姝的婚事就在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