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一大早翻箱倒柜的把之前的信都找了出來,信封上的郵票有一些是幾分錢的建筑圖案,也有鳥的特寫和人物頭像。
這些信大多是袁明給她的來信。杏花拿起一封抽出里面的信紙,紙上的字寫得稚嫩,信也寫得青澀。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曾經(jīng)的那個明哥哥是不是長成了溫文爾雅的帥小伙。
杏花用剪刀把信封上的郵票一張張剪下來,放進了袋子里,把信又重新裝回信封里,每個信封上都留下一個醒目的正方形口子。
拿著郵票,她邁進跨院。賀思宇正趴在床上看雜志,看到杏花進來,一骨碌爬了起來。
“來,杏花,先嘗嘗我給你留的榴蓮酥。”賀思宇迫不及待地把瓶子塞進杏花手里。
杏花嘗了一口,又甜又糯,“真好吃!”
“知道你肯定會喜歡?!辟R思宇嘴角上翹,“這是高伯伯出差特意帶回來的,搭配茶一起吃的小點心。對了,我也給你沏一杯茶?!?p> 賀思宇從柜子里翻出他爸的龍井沖了一壺,倒出一杯給杏花晾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才拿過杏花帶來的郵票,跟她說,“郵票背面都是用膠水粘的,想要保持郵票的完整,需要用溫水給它泡開?!?p> 杏花把臉盆里盛好水,用手試了試溫度不燙手,把郵票放進了水里。
“等一會兒,大概十分鐘左右吧,看看郵票背面粘著的紙濕了就可以撕下來。”
等待的功夫,賀思宇問起英子,杏花說,“這幾天跟著她爹一起忙著葡萄園的事,還有地里的營生。去了學(xué)校,住宿費生活費,各種費用都要交,開銷也大,今年把明年的錢都花了,只能使勁跟地爭,把明年的掙出來。還是你父母好,都是拿工資的公家人,管吃管住還不用出力氣,更不用操心錢的事。”
隨著年齡的增長,杏花越來越能理解她爹早出晚歸的不易,曉得靠天吃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的不易。
雖然政策寬松了,可土地有限,忙忙碌碌一年下來的收成也頂多是公家人的幾個月工資。
要不說賀思宇家的飯好吃呢,舍得擱油自然香??!
“所以啊,杏花,只有走出去才能改變目前的現(xiàn)狀。英子考上了師范,對她和她家來說都是好事。過幾年她畢業(yè)分配了工作,家里的負擔就小多了?!?p> “是這個理兒。”杏花看了看盆里的郵票,“時間差不多了吧?!?p> 賀思宇撈起一張看了看,郵票后面附著的牛皮紙都浸透了,他輕輕的一揭,郵票完完整整下來了。他輕輕拿著郵票貼在準備好的一塊塑料布上,等著一起晾干。
杏花也拿起一張郵票,照貓畫虎小心地揭掉了。當然,有幾個比較頑固,牛皮紙沒浸透的,揭了一點沒下來,賀思宇讓她放進盆里再多泡一會兒。
等到塑料布上的郵票晾過水后,半陰干的時候,賀思宇拿了一本大字典壓了上去。
“這樣壓出來的郵票平整,跟新買的似的,明天就能干透了。杏花,郵票都整理好了,馬上需要入冊了。跟我去郵局挑集一本郵冊吧,順便看看新出來的郵票。”
兩人喝干杯里的茶水,把門帶上,拐進了學(xué)校附近那個綠色門面裝飾的郵局,趴在柜臺上看里面擺放的郵票和郵冊。
“這本怎么樣?封面是十二生肖的,下面那本封面是巴黎鐵塔的?!?p> “都拿出來看看吧?!?p> 看了好幾本,杏花最后還是選定了中式的十二生肖圖案。
賀思宇又買了十張郵票,一起付了錢。
“杏花,郵票咱倆一分為二,省得你去了新學(xué)校,人生地不熟,再找個借口買不到郵票不給我寫信?!?p> “嗯,有可能?!毙踊ㄒ槐菊?jīng)地打趣他。
“臭丫頭,你敢。。。。。?!辟R思宇佯裝揍她,杏花撒下一路歡笑跑遠了。
“你的郵冊!”
“放你那兒吧,明天把郵票裝好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