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等了一會兒,李大龍和春燕兩個人帶著大包小包也過來了,春燕恰似春風拂面,滿臉洋溢著幸福之情。
車上,春燕把新買的三金給她們看,金項鏈、金戒指、金耳墜,款式她們并不上心,她們看到的是這些首飾盒子都精致無比,金子在里面閃爍出耀眼的光芒。杏花想象著春燕戴著它們珠光寶氣出嫁的場景。
除了三金,春燕還置辦了一件最流行的帶著荷葉邊的玫紅毛衣,領(lǐng)子、袖子處的荷葉邊裝飾,穿上后增添不少女人味道;外套是一件正紅色呢子大衣。就這些時下最流行的衣服,絕對能讓春燕在婚禮上成為長平鎮(zhèn)上最美最漂亮的新娘子。
兩個女孩看著艷羨不已,杏花想著自己結(jié)婚也要這樣美美的,十七歲的年紀,正是對婚姻充滿憧憬向往的時刻。
男人的款式簡單,李大龍為自己置辦了一套正流行的深灰色的西裝。
五個人的車廂里,空間已十分有限,現(xiàn)在被這些年貨占據(jù)了一部分,擠得滿滿當當。
春燕腳下堆了一部分,其他的都放到了后排的三個人這里。車子經(jīng)過顛簸路段,李大龍就得騰出手來扶一下他邊上堆著的大小包。
中午的氣溫升高了不少,吃飽喝足的杏花和英子沒有了來時候的新鮮勁兒,眼皮子直打架,一會兒就伴著車子左搖右晃地顛進了夢鄉(xiāng)。
李向龍也沒有支撐多久,睡夢里,伴著淡淡的杏花的味道,他做了一個香甜的美夢,夢里結(jié)婚的那個人變成了他,而新娘子是杏花卻非杏花,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杏花是被濃濃的煙味嗆醒的,她一咳嗽,邊上兩個人也醒了,李向龍看著杏花皺眉的側(cè)臉有些恍惚,是夢還是夢醒。
李大龍一個人開車難免犯困,養(yǎng)成了一支接一支抽煙的習慣來驅(qū)趕困意。
車廂里到處都是煙味,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并不覺得怎樣。
李向龍無奈地朝他哥喊,“哥,太嗆了,把窗戶開個縫兒,跑跑煙味兒?!?p> 清新的空氣吹進來,幾個剛瞇醒的人使勁搓搓臉搓搓手,也精神了。
車廂里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長平鎮(zhèn)越來越近了。
杏花出門這一趟,再回長平鎮(zhèn),雖然河還是那條河,山還是那些山,心境卻不同了,看到后竟然有說不出的親切感。
家鄉(xiāng)就是如此,走得越遠,心里越想念;飛得越高,那根攥在手里的風箏線就時不時扽兩下,讓你知道根兒在哪里!
杏花匆匆往家走去,她覺得走出去的路越遠,回來的愿望就越迫切!
“奶奶——媽媽——我回來啦!”杏花把包放下,跑進屋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碗水。
“慢點喝,別嗆著!”奶奶顫巍巍地告誡她。
杏花從包里拿出水果糖給奶奶含了一顆,拿出酥糖給媽媽一顆,自己也吃了一顆。
然后坐下來跟家人開心地分享自己進城看到的不同的景色,又把置辦的年貨,春燕的嫁妝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
奶奶說,“誰也沒有咱家杏花漂亮,心眼又好,嫁給誰那是他的福氣。不用眼饞她們的嫁妝,奶奶給你攢了不少錢,夠你買個金鐲子?!?p> “奶奶,你的錢自己留著花就好了!”杏花想著奶奶能有多少錢,她是老糊涂了,還拿以前的價格買現(xiàn)在的東西,早就買不來了,金子都翻了好幾倍了。
不過,她可不忍心打擊奶奶的一番好意!奶奶最疼她這個唯一的孫女了,小時候家里困難的那幾年,奶奶的錢沒少填補杏花的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