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之下,花非非果斷做了一個決定。
她得去看看,必須得去,她總覺得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想想是一回事兒,這別人家,又豈是她想去便去的,這諾大的丁宅,她怎么進得去,抬頭望了望高高的院墻,默默無語。
最后,她走到了一處墻角,往四周看了看,蹲下了自己小小的身體,將一堆雜草扒開,露出了一個洞口。
俗稱‘狗洞’。
反正花非非也不要臉皮,索性趴在地上,慢慢的朝洞內(nèi)挪了進去。
可不是挪么,狗洞不大,成年人是不可能鉆的過去的,幸好花非非發(fā)育嚴重不良,跟個小孩兒似的,但饒是再瘦小,從這個小洞擠進去,還是讓她覺得皮膚被堅硬的墻壁磨傷,火辣辣的。
當(dāng)她滿身石灰終于進入丁府后,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抬頭,便見到一個健壯的大狗如帝王一般蹲坐在她的面前,嘴里吐著長長的舌頭,那眼神,帶著鄙視……
花非非:……
大狗離她很近,帶著呼出來的熱氣,那味道,不是很好聞,花非非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額頭開始冒出了細微的汗。
她能退回去嗎?偷偷的。
跑得了嗎?……
一人一狗就這樣對視著,心一橫,花非非動了。
狗腿的趴在地上,用手將自己的臉捧住“狗大哥,你行行好,別咬我,就算咬都別咬臉,你看我都夠難看的了,啊不!你就當(dāng)沒見過我好吧,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了……”
良久……
還是沒有動靜,花非非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那只大狗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那小眼神,不知道是不是花非非的角度問題,總覺得看起來鄙視更深。
在花非非不解的眼神中,神氣無比的狗狗從鼻子里哼出了氣,緩緩躺了下來,毫無節(jié)操的露出了自己白白的肚皮和胸肌,也無恥的沒有遮掩自己的性別特征。
花非非的嘴角抽了一抽?!肮反蟾纾恪氵@……”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顫抖著手,緩緩伸向了狗狗的肚皮,花非非記得,她以前看過一篇文章,上面寫了動物喜歡被觸摸的地方,試探的摸了摸狗狗的下巴,看著大狗一臉享受的樣子,花非非挑了挑眉,挽起袖子,開干了……
另一邊,四個壯漢將那兩個麻袋抬進了一處小院子,看著蠕動的麻袋,似麻木地走到一邊,陪著笑臉,那中年男人一人賞了一錠大元寶,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帶四人離開之后,那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伸手,將麻袋解開了。
兩個男孩便露了出來,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嘴里都塞著大大的布巾,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渾身的衣服臟兮兮的,洗得發(fā)白,卻依舊遮不住兩人清秀白皙的面龐。
眼睛,都睜的大大的,含滿了淚水。
中年男人一手捏住一個下巴,仔細的看了看,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安撫一般的拍了拍兩個少年的頭。
“你們待會兒乖點,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狠心的爹娘,也誰讓你們投錯了胎,長了一副好皮囊,卻不是生在富貴之家,好好想想吧?!?p> “你們只要讓主子高興了,是不會虧待了你們的?!?p> 說著,取下了他們二人嘴里的布條,轉(zhuǎn)身出了房門,對著門外的下人吩咐。“去,將他們好好的洗干凈?!?p> 而屋內(nèi)的兩位少年卻害怕的看著對方,嗚咽起來。
那中年男人走到偏廳,畢恭畢敬的朝坐在上位的丁萬貫鞠了鞠躬,又對著吊兒郎當(dāng)?shù)亩⌒劬狭司瞎?p> 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丁萬貫從容的放下茶杯?!肮芗?,事情辦好了?”
“回老爺,已經(jīng)吩咐下去,待弄干凈了,老爺和少爺便可以享用了?!?p> 丁雄躺了好多天,自從被那個該死的馬蜂蟄了之后,他便受了這么多日的折磨,這身體終于好了,還是他爹好,想得周到,知道讓他的身體好好補補。
本來坐的歪歪扭扭的肥胖身體瞬間便激動得坐直了。
丁萬貫揮了揮衣袖,管家退下了。
“爹,這次貨色如何?”看著丁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丁萬貫勾了勾嘴角。
“瞧你這點出息,你爹看上的會差嗎?這回可得小心點,初來寧城,我們丁家腳跟還未完全站穩(wěn),可不能泄露半點風(fēng)聲出去?!?p> 畢竟搬來搬去的也很麻煩。
“放心吧,爹。”
“好了,休整一下,待會兒我們爺倆好好樂樂……”丁萬貫的聲音,淡定從容面,透著他那個年紀的威嚴與成熟,可是,話,卻齷齪不堪。
……
不得不說,原來逗狗也是這么累的,花非非和大狗平躺在一起,保持著和大狗一樣的姿勢,微微的喘著粗氣。
突然臉上一陣濕滑,花非非側(cè)眸,原來是大狗討好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好吧,雖然慶幸有只動物如此喜歡她,可她也不想滿臉口水。
笑著躲開了狗狗的親昵,花非非摸了摸那毛茸茸的頭頂?!昂美?!大哥,下次再陪你玩兒,我還有事呢……”
說話間,便聽到了由遠及近傳來的腳步聲,花非非立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雖然她也知道給一只動物做這種手勢很奇怪,但是大狗還真的聽話的一動不動。
看著走過的人,花非非皺了皺眉。
是丁家那兩父子。
夜,寂靜,仿佛連大地都沉睡了,微風(fēng)輕輕的吹著,除了打更的聲音之外,便傳來一兩聲犬吠,顯得那么安謐。
“叩叩叩!”
這時傳來敲擊大門的聲音,就顯得異常突兀了。
“來了來了,這誰啊……”
一名小廝打著哈欠,一臉不耐煩的開了門。
待看清門口敲門的人時,不耐煩也更夾雜了嫌棄。
揮手將來人推開。“去去,哪里來的叫花子,蘇府,也是你可以隨意來的嗎!”說著,便又要重新將門關(guān)上。
一雙破爛衣袖的手忙將門抵住,臉上滿是焦急?!斑@位小哥,麻煩幫我通傳一下,我找蘇公子,我有急事找蘇公子。”
“蘇公子?!我家公子是你這種乞丐想見就見的嗎?去去去,別打擾人睡覺?!?p> “我真的找蘇公子有急事,求求你了,幫我通傳一下?!闭f些,便跪了下來。
此人便是大春,可那小廝根本就不相信蘇家這種大戶會和乞丐扯上關(guān)系,看到對方死纏爛打,更是不悅。
“讓你滾,你就趕緊滾,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呸!”說完,便要將門關(guān)上,大春見對方是不會幫他通傳了,焦急的起身,推上了快要關(guān)上的門,什么也不管不顧了,扯開喉嚨,便大聲叫喚?!疤K公子,大花出事了,蘇公子,蘇公子,我找你有點事兒……”
那名小廝沒料到這乞丐膽子這么大,那未完全醒的瞌睡此刻也完全驚醒了,正要拿掃帚轟人。
這時,背后傳來聲音。“住手?!?p> 看著來人,大春面上一喜,那一名小廝忙迎過去?!捌吒?,你怎么來了,是這乞丐把你吵到了吧,這乞丐膽兒太大了,膽敢來蘇府鬧事,不妨事,我馬上就將他攆走?!?p> 蘇七看了小廝一眼,又看向大門外的大春?!斑@位是公子爺?shù)呐笥?,公子讓我來帶他進去。”
小廝便這樣眼睜睜看著蘇七將那個叫花子領(lǐng)進了蘇府,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不見了,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什么?!朋友?就這叫花子……他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花非非呢,她的整個大腦感覺都當(dāng)機了,后腦勺仍舊一陣陣的抽痛,怎么回事兒,她這是怎么了?
緊閉的眼皮動了動,想要努力的睜開眼艱難的一睜一閉之間,她好像看到了火光,好像看到了她面前有人。
想動一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兒動不了。
對了,她本來是跟著那兩父子的,她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她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兩名清秀的少年,被打扮的不可描述,可是他們流著的淚水,卻充分述說著她們是被逼迫的。
那個房間,像是被精心設(shè)計過的好諾大的房間,擺放著兩張床,而那個兩個少年,一人坐在一張床上。
花非非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而面對突然進屋的兩個人,兩個少年似乎是受了驚嚇一般,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往床內(nèi)側(cè)縮,直到靠近冰冷的墻壁。
這樣我見猶憐的樣子,也更加能夠激起變態(tài)欲了吧。
丁萬貫和丁雄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淫肆的笑容,隨著身后的門關(guān)閉的那兩人的身影便更加如惡魔。
透過小小的窗縫,花非非看著這一切,震驚不已。
禽獸!絕對的禽獸!一股火憋在胸口,她想要救出那兩個少年,卻僅僅只是冒出了這個想法,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她便覺得背后有一個人影,警惕的想要轉(zhuǎn)身,卻只覺得耳膜一陣,后腦一痛,她便翻了翻白眼,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只記得,倒下去昏迷的一瞬,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還有丁家父子的聲音。
“是誰?”
“妹妹,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