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的!”蕭如卿慌張說道。
皇上陰冷笑著,“那是怎么樣的。”
皇后站在一旁有些焦急,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蕭如卿再次雙眼在皇上和皇后之間徘徊了許久,這次皇上注意到了,“你一直看著朕和皇后做什么?莫非你還在打什么鬼主意?”
蕭如卿連忙磕頭,帶了哭腔,“不,臣妾不敢,是……是皇后娘娘之前告訴臣妾的?!?p> 皇后看著跪趴在地上抖動著肩膀落淚的蕭如卿,指尖有些顫抖,對著皇上跪了下去,“皇上不要輕信了她,臣妾沒有這么說過?!?p> 皇上看向一旁的皇后,“方才皇后好像很緊張要把她給押下去啊?!?p> 雖說面含笑意,但那刺骨的涼意卻讓柳皇后心里發(fā)顫,“臣妾不過是覺得她滿口胡言,怕她會欺騙皇上?!?p> “怎么,”皇上說話很慢,一字一句割在柳皇后身上,“原來皇后覺得朕如今已經(jīng)不分是非能隨便被人哄騙了嗎?!?p> 皇后連忙磕頭,“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皇上坐在椅子里,看著兩個伏低了身子跪著的女人,一陣心累,扶住頭,“朕這個皇后還同你說了什么呢太子妃?!?p> 蕭如卿把身子壓得更低,聲音顫抖道,“沒……沒有了,皇后娘娘不過是和臣妾閑聊說了這些。”
“呵,”皇上一聲冷笑,“閑聊?那你們聊的東西可真是有趣啊,莫非太子妃同皇后關系很不一般嗎?”
皇后趕忙抬頭,“臣妾從未和她說過這些,”看向蕭如卿,“不知太子妃和本宮是有什么過節(jié)要這般來陷害本宮。”
蕭如卿也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慌,捏起一分故作的虛假,“是……是,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妾……臣妾不是聽皇后娘娘說的,臣妾……臣妾是聽東京之內這么亂傳的。”
“你!”皇后氣的差點要暈過去,握緊拳頭。
蕭如卿心想,我什么我,你不仁休怪我不義。磕個頭接著說,“求皇上明鑒!”
皇后癱坐在地上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
皇上看著在地上戰(zhàn)栗哭泣的蕭如卿,笑道,“之前朕留意到太子妃一直同后宮中交流慎密,想著是和皇后親厚,不曾想你們竟然關系這般好,連這等事也能隨意揣測?!?p> “臣妾真的沒有,臣妾并不知道她還和后宮之中有什么過密的交流。”皇后跪坐在地上抽噎著。
“來人,”皇上說道,“把皇后帶下去吧,這段時間后宮中的事皇后還是不要插手了,交給譚貴妃吧?!?p> 皇后抬頭,看著皇上坐在椅子中并不正眼瞧她,似是難以置信,“皇上信她的話嗎?皇上,臣妾對您從未有過二心啊。”
皇上并不說話,等到皇后被人從殿中拉出去,皇上再次看向跪在地上依然哭個不停的蕭如卿,咳嗽了兩下,聲音沙啞道,“你倒是很厲害?!?p> 蕭如卿抬頭,眼中滿是淚水,額頭也有了紅印,“臣妾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
皇上扶額,也懶得去想她這無辜和困惑是不是裝的,“你懂不懂的無所謂,”眸中是狠辣,“不過既然昭凌陷進了這件事,那是你還是他,又或者不論是誰做的,也都無所謂了?!?p> 蕭如卿眼中寒光一閃,不說話。
皇上招手,“把她押到牢里?!?p> 一旁的公公一驚,若是把太子妃給押了,那等太子回來,豈不是……
皇上掃了一眼公公,笑道,“怎么,使喚不動你們了?現(xiàn)在到底誰才是這個皇上?”
公公連忙把蕭如卿給拉起來。
皇上看著蕭如卿的身影,眼眸閃過狠辣?;屎笥谢屎蟮倪^錯,皇后之過他定然不會饒了,但蕭如卿也必定不會放了。
蕭如卿不做任何抵抗,不哭喊不求饒,安安靜靜異常順利地就被押到了天牢里。
天牢陰森潮濕,身穿華服坐在雜亂的草床上,蕭如卿回想著方才皇上的一番話?;蛟S之前皇后還心存顧慮,但是過了今日,皇后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做。
也不知道她被關了的消息有沒有人知道。蕭如卿躺下,看著牢墻高處的一個小窗,幽暗光芒從里面穿過?;蛟S,蕭繁國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天牢的日子不好過,主要是因為無聊,沒兩天來了一個樂子給蕭如卿。這個樂子正是柳皇后。
蕭如卿那天聽到說話聲時就睜開了眼睛,她記得那個聲音,那是皇后身邊的丫鬟。
蕭如卿有些開心,想不到柳皇后這么大膽,正是皇上懷疑之際,她也敢來天牢里面尋她,如此看來,計劃應該差不多了。
柳皇后盛裝站到蕭如卿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蕭如卿,“你之前倒是很能說,很會說啊?!?p> 蕭如卿笑答,“娘娘謬贊了。”
柳皇后冷笑一聲,隨行的丫鬟把搬來的凳子放到蕭如卿前,柳皇后坐下,“你想借我的手,但我不會讓你如愿的?!?p> “臣妾不過一小小女子,又怎會想要去借娘娘您的手?!笔捜缜涔Ь创鸬馈?p> 柳皇后笑道,“如今皇上想要借你來替太子掩蓋罪行,本宮又何必那么急呢?!?p> 蕭如卿嘆氣,“那件事當真不是太子所為,為何娘娘您就是不信呢?”
“信或不信又如何,京城之中現(xiàn)在都是這么傳的,誰又會去在意事實的真相呢?”柳皇后仿佛盯著螻蟻一般看著跪拜在腳下的蕭如卿,伸手抬起她的頭,“不是太子亡,就是你替他死?!?p> 柳皇后眼前是蕭如卿年輕的一張臉,她眼中并沒有什么異樣情緒,“那就要看是娘娘等不起,還是我等不起了?!?p> 柳皇后仰頭大笑,略微可憐地盯著蕭如卿,“等?你有什么可等的?”離得近了一些,“你可知道,魏昭凌已經(jīng)回來了?!?p> 蕭如卿眼睛微微睜大。
柳皇后很滿意看見她的變化,笑道,“哦?看來你不知道。你夫君昨日可就回來了,你被關押入牢的事,皇上并沒有刻意去壓著。以魏昭凌的本事,又怎會不知?!?p> 蕭如卿已經(jīng)恢復了心情,回望進皇后眼中,笑得魅惑,“娘娘這是打算睜眼看著我入地獄了?”
她那樣的笑容,讓柳皇后有些微憂心,強行鎮(zhèn)定住,“莫非蕭姑娘還要把本宮給一起拖下去?”
蕭如卿伸手把柳皇后抬著她臉的手給打開,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娘娘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忘了您這般做會給公主帶來什么后果。”
柳皇后抬頭,蕭如卿低垂下的眼中是尖利的光芒,柳皇后心中一緊,她以為她已經(jīng)捏住了她的命脈,卻沒想到還是小瞧了蕭如卿。
蕭如卿盤腿坐回到床上,手肘支在腿上撐著臉,“皇后娘娘,殿下回不回來,救不救我,于我而言并沒有什么影響,我既然打算從邊境回這東京城,便是已經(jīng)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我不怕死,您若是也不怕,那我們大可以來試一試?!?p> 那般邪魅的笑容,柳皇后還是第一次從蕭如卿臉上看到。
“你想說什么?!绷屎髥柕溃m說她現(xiàn)在恨不得撕爛她,但卻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娘娘今天是來看我笑話的,若是看夠了就回去等著吧,”蕭如卿躺下,“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您的。”
柳皇后開口,“無論如何,皇上這最后一下,我是不會動手的。”
蕭如卿一直想要讓她手上染上皇上的命,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崔從安,那么沒腦子的事她定然不會去做。
蕭如卿悠閑開口,“看來皇上對皇后娘娘還是不錯的啊。您能走到今日被我這么一個小小女子桎梏,也不是沒有原因的?!?p> 柳皇后咬牙。還想說話,蕭如卿已經(jīng)背過去身,皇后冷笑道,“被太子殿下這般拋下了,太子妃不會是傷心了吧?!?p> 蕭如卿嘆氣,他們還真的是不達到目的如何都不會罷休,轉過身,窗外的幽光映照進她的瞳孔,“要不,皇后娘娘您看實在不行您把我放出去,這最后一刀我來補如何?”
看柳皇后愣了神,蕭如卿伸手帶起一陣風,那風飄向柳皇后卷起她的頭發(fā),“怎么了?您不愿意當我的棋子,那我就當您的棋子,不好嗎?”
又是幾天過去,除了戚鶯飛派人來送過一些東西,再沒有人來尋過蕭如卿。
天牢里關押的都是皇家重犯,從前都是非富即貴,骨頭軟身價高,隨便唬一唬就全招了。
施行酷刑的少之又少,蕭如卿之前也有些擔憂會不會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沒想到這么幾天過去連個審問的都沒。
某天晚上,天牢里的平靜被打破了。故事講到現(xiàn)在,連個走水的機會都沒,到這終于走水了。
原本不過是一些細小的煙味,有幾個獄卒喊著,走水了!走水了!
蕭如卿沒在意,皇家重地,若是連這么點火都滅不了,那還真是白養(yǎng)了那么多火官。
火光越來越亮,一些被關押著的嬌貴的人大聲吼道,“救命啊救命??!”
蕭如卿從床上坐起來,她走到門邊,看了眼外面的情況,再次回到床邊坐著。
有房屋坍塌聲,犯人的哀嚎聲,濃煙逐漸灌入到蕭如卿所在的牢中。她于心中默念,“你來,我就原諒你?!?p> 地上的干草被點燃,火苗一下子就蔓延開來,坐在床上的蕭如卿有些無奈,看來今天果真是沒有人來救她了。
她又走到門邊,伸手放在鎖上。低頭念了句咒語,鎖打開了。
牢外的世界仿佛一個地獄,漫天的火光吞噬掉所有生命,她尋著名牌找到了蕭繁國的監(jiān)牢,那里并沒有人。
她把身上層層疊疊的衣服脫下,剩下一件紅色的輕薄外衣。
丟掉秀氣的繡花鞋,從死人腳上扒下一雙黑靴套上。
火苗被她踩在腳下,飛舞的火屑張揚在她的四周。
她邊往外走邊抬手把頭上的發(fā)飾摘下,一頭烏發(fā)飄揚在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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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晚了的一天,昨天投資了的人應該收到投資收益了吧,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