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將休書帶去
回家……
鐘沛兒不由自主地看了徐沉策一眼,不知自己該如何說明。
“怎么了?”徐沉策見她表情略微有點奇怪,心中不禁有了猜想。
“沒事,我只想和你說,我這幾天回娘家住了?!辩娕鎯褐垃F(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淡淡道。
徐沉策雖然不知鐘沛兒跟何秋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想到何秋云對鐘沛兒的不喜,當下便有了斷絕。
鐘沛兒沒等他回答,反倒是見徐沉策三下五除二地將人綁了,然后便丟到了林子里去。
在路邊看著鍋里徐沉策一步步的從樹林里慢慢出來,鐘沛兒心頭也跟他的腳步一般,咚咚咚的。
他會讓她回徐家嗎?鐘沛兒不禁這么想道。
若徐沉策真的讓她回徐家,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如今徐沉策回來了,何秋云再想動手,也要防備著不讓兒子知道,安全是有保障了,但是心里,卻堵的難受。
鐘沛兒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對于對自己不好的人,她也懶得再虛與委蛇。
何秋云屢屢這般對她,如今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一句“不合”就能夠詮釋的。
哎。
“走吧,既然你回岳母家住了,那今天還是住在那邊吧,等明日我再去接你。”
徐沉策的聲音響起,鐘沛兒抬起頭,這才發(fā)覺他的雙頰好似比之前更加消瘦了,身上的衣物也仍舊是帶去換洗的那一件舊袍子,手心都是韁繩握出來的傷痕,也不知是趕了多少路,走的多么快,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心突然就軟了下來,鐘沛兒不禁在想,是否是她做的不好,所以才惹得何秋云如此不喜,但再怎么想,心里那道坎,過不去就是過不去。
兩種情緒襲來,鐘沛兒心中一陣難過。
兩人沒做聲,不過幾步路便走到了方音門口。
“進去吧?!毙斐敛呱钌畹目戳怂谎?,眼里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熱烈。
鐘沛兒何嘗不思念他?小別勝新婚,不是說說而已。
“你等等。”
鐘沛兒克制住自己想要跟著他一同回家的心,連忙推開方音家大門,快步走了進去。
徐沉策看了看自己手心上磨出來的傷痕,突然想到了她剛才眼角的微紅。
一個眨眼的功夫,鐘沛兒便從房中走出來了。
“喏,這是我之前調(diào)制的外傷藥,效果很好,你這幾天辛苦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消息知道嗎?家里我記得好像還有兩壇子烈酒,你手上的傷痕,一定要消毒以后再涂抹傷藥,等藥干了,再把紗布包起來?!?p> 鐘沛兒的叮囑絮絮叨叨,很多都還是重復(fù)的話,但在徐沉策聽來,卻好似那動聽的妙音,好似箜篌技樂一般令人心生平靜的暖意。
鐘沛兒一邊念叨,徐沉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忍不住便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的將手里的傷藥塞到他手里,也不看他:“我走了,你趕緊回去吧?!?p> 夫妻兩個,這倒是又好似回到了成親之前似的,想到過去跟鐘沛兒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情,徐沉策看了一眼手里的傷藥,笑了。
回到臥室,小白一溜煙地便撲進鐘沛兒的懷里,或許是察覺到男主人已經(jīng)回來,小白這會黏噠噠的,一直賴在鐘沛兒身邊不走。
鐘沛兒心緒不寧,便沒有管小白如何,只是心中煩躁難忍,不知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
她原本是想等徐沉策回來以后直接將何秋云想殺她這件事跟徐沉策講的,但是如今終于等到他了,鐘沛兒心里頭卻又慌慌的。
畢竟是他從小到大一直感謝的母親,鐘沛兒怎能不在意?
想必何秋云在徐沉策的心中也是極為重要的。她若是就這樣告訴徐沉策,難免會讓他為難。
但她從來不是這樣猶豫不安的人啊,怎的如今竟是這般糾結(jié)。
一樣無眠。
鐘沛兒早晨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走進堂屋,卻發(fā)現(xiàn)里面正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鐘沛兒揉了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那人抬眸看來。
“沛兒,你總算是起來了,沉策一早上便來接你,你倒好,睡到日上三竿,我要去叫你,人還舍不得呢。”方音見鐘沛兒迷迷瞪瞪的,連忙將她拉到一旁。
鐘沛兒被方音一打岔,這才忽然醒了過來:“娘,我知道了。”
“我說你啊,在婆家可不能這么懶,得虧徐家人丁稀少,否則你這樣可是得礙著人家眼的?!狈揭羯岵坏门畠菏芸?,但也忍不住念叨。
鐘沛兒連忙點頭,趕緊道:“知道了娘親,我這是不是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一見到娘親開心嗎?”
方音點了她額頭一下,眼里卻是笑意。
與鐘家母女兩個之間的溫馨全然不同的是徐家母子二人之間的矛盾。
徐沉策耳力很好,雖然方音說的小聲,但他還是很明顯能夠聽到方音對鐘沛兒的諄諄教誨。
方音甚至告誡鐘沛兒莫要睡懶覺,明明她就是一個喜歡休閑的姑娘,但來到徐家以后,從來都不會賴床,她明明不是很喜歡做飯,但卻為了自己洗手作羹湯。
這樣的她,他怎么會不信呢?
但何秋云的話卻不得不讓他產(chǎn)生懷疑。
昨日徐沉策一到家,便見何秋云正冷著臉坐在堂屋里,門戶大開,一副原本便死氣沉沉的臉,更是越加可怖。
或許是沒想到自己會這會功夫回來,何秋云愣了一下,但緊接著便是告狀。
“你那媳婦好大的膽子,陽奉陰違,若非你今日提前到家,還不知道她是怎么磋磨我的?!?p> “這樣的毒婦,我們家要不得?!?p> “你明日便去鐘家,將休書一并帶去。我可無福消受這么個媳婦兒。”
母親的話仍歷歷在目,徐沉策自然相信鐘沛兒,但卻也不能全然將從小把自己養(yǎng)大的何秋云的話當成耳旁風(fēng)。
默默嘆了口氣,正巧鐘沛兒進來,徐沉策便朝著她看去。
“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要不要吃點東西?!辩娕鎯貉凵駨?fù)雜的看了他一眼,兩人之間,此時全然沒有昨日初見時候的溫馨跟想念,反倒是多了一層朦朧的隔閡,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長,像是無形的門。
“早點過來接你不好嗎?”徐沉策反問。
“都別這么站著了,快點坐下,用個早飯你們再回去吧。”方音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