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長痛不如短痛
方音的聲音像是調味料一般,將兩人之間的勢同水火轉而化成了溫軟和煦的微風。
鐘沛兒猜測昨日徐沉策回到家后,何秋云一定是說了很多對她不利的話,心微微揪緊了。
想到離開的時候放的話,如今想來,怎能不怕呢?
雖然作為現(xiàn)代女性,獨立自主是基本生存法則,但如今跟徐沉策成親,兩人跨時空結合在一起,這樣一段特別的緣分,讓鐘沛兒很難放棄。
一想到若是有一天,他們真的走到那一步了,她的心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除了方音,飯桌上的二人情緒都不是很高漲。
離開的時候鐘沛兒沒有帶上自己那個新買的紫金煉丹爐。
總有一種預感,談不攏的,總歸要回家,何必那么麻煩的搬來搬去。
出了娘家大門,鐘沛兒難得沉得住氣的沒有發(fā)聲。
倒是徐沉策見她一直低垂著頭,開口道:“你為何會突然想到回娘家住?!?p> 鐘沛兒心口微微一窒,輕描淡寫道:“想我娘了?!?p> “就只是如此嗎?”徐沉策希望鐘沛兒也能跟他說真話,但很顯然,她并沒有這樣的打算。
鐘沛兒剛剛在用飯的時候想了許多,決定自己這回暫時咽下這個啞巴虧,她這次僥幸逃過一劫,或許的確是因為運氣,但今后她絕對不會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古代這種被謀財害命的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死亡率可真高啊,怪不得現(xiàn)代那些藥物都變成違禁品了。
“只是如此。”想了想,鐘沛兒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說。
只是徐沉策聽了之后,臉上的表情卻并非開心,反倒是眉色淡淡的,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不一會兩人便回到了徐家。
何秋云昨日舔著臉纏著徐沉策說了許久的話,而徐沉策并未打斷她,何秋云還以為自己的說辭這是被徐沉策聽進去了呢,難怪這人一大早的便不見蹤影了,估摸著便是去給那狐媚子送休書了。
想到這里,何秋云開心的不得了,覺得自己好像都年輕了幾歲。
暗暗想著,反正鐘沛兒年歲也不大,又未曾生育,改嫁也不是什么難事,這樣還省得她帶人去找麻煩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說的便是這何秋云了。
鐘沛兒來到徐家的時候,便看到自己那個婆母正端著幾個碗,臉上都是笑意,似乎高興得不得了。
鐘沛兒當然不會以為何秋云這是要給自己辦什么接風宴,估摸著是開心兒子回來了。
不過,她看自己那是什么眼神?
何秋云原本做了幾樣菜來慶祝,家里向來可沒這么豐盛的,但卻沒想到,剛聽到腳步聲,一轉過頭,卻又見到了那個人令人深惡痛絕的狐媚子——鐘沛兒。
“沉策,這是怎么回事?你怎的把她帶回來了?”何秋云才想著,余光不小心看到了桌上鐘沛兒之前采買的碗筷,頓時臉色尷尬。
正了正神色,何秋云連忙問道:“可是你送她回來拿東西?我都收拾好了,要走就趕緊走,我們家可不需要你。”
鐘沛兒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我要走哪里?”
她真是佩服何秋云,她該不會是以為徐沉策休了她吧。
“你還要不要臉,被休了還有臉回來!東西都在柴房,快走,我不想看見你!”
“我被休了?”鐘沛兒面不改色的朝著徐沉策看了一眼,實際上她倒是不認為徐沉策會媽寶到直接給她判了死刑。
若是他真的休了她,那也算是長痛不如短痛,恭喜自己早日看清了這么個人吧。
徐沉策察覺到鐘沛兒的目光,不僅皺眉大聲道:“母親,我何時說過要休妻的話?沛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們自是要相濡以沫一輩子,我怎能背信棄誓。棄她于不顧?”
聽到他的話,鐘沛兒略略放下了心,還好徐沉策沒有讓她失望。
不過他倒是讓何秋云失望了:“沉策,你不是昨日答應了娘要休了這個毒婦么?”
“這等辱沒門楣的狐媚子,你怎能容忍她回來?這等不敬婆母,不從丈夫的女子,早已經犯了七出之條,今日我定是要將此女休了不可。”
何秋云聲嘶力竭,怒罵道:“這幾日你不在,她就厭棄婆母回娘家去,你回來,她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你還要護著她,你對得起你的父母嗎?”
徐沉策難得為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鐘沛兒見他如此,嘆了口氣,站出來道:“母親,我離開是為了什么,難道您還不清楚么?”
“我孝敬您,沒有別的原因,只因你是沉策的母親,我愿意忍受您對我的誤解,但我的百般忍受并不是給別人繼續(xù)傷害我的機會?!?p> 鐘沛兒知道自己剛才這番話有些綠茶的嫌疑,但是這的確是她發(fā)自肺腑而言,何秋云這般對她,她又有何懼?
“你聽聽她說的是什么話,我好心憐她被流言所擾,讓你接納她,但你聽聽她是怎么說的,還成我害了她似的,這等不知好歹的留下來豈不是讓家門不幸?策兒,我雖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可得聽我一次啊!”
何秋云一臉沉重,那副模樣,活像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似的,鐘沛兒一臉無語,也不再說話,等著徐沉策出聲。
“母親,沛兒絕非不知好歹之人,你們之間不過是誤會罷了,待日后必定能知道沛兒的優(yōu)秀?!?p> “說到底你就是舍不得這等好顏色的狐媚子!我當初就知道,自從她給你治了病之后,你眼睛都要長在她身上了,難道你忘了你一直以來的堅持和你父母的期許嗎?難道你就要為了這么個狐媚子放下一切嗎?”
“娶妻又怎會耽誤我?母親不是時常念叨著我還未娶妻么?我只是謹遵母親教誨?!?p> 何秋云的話說的太難聽,讓徐沉策情不自禁地為鐘沛兒說話,殊不知此舉可是婆媳關系之間的大忌。
鐘沛兒本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沒等她開口,何秋云便冷著臉大喊道:“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若是你執(zhí)意要跟此女廝混,那就不要認我了!我沒你這個兒子!”
“母親!”
徐沉策皺著眉,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當下便有些煩悶,一邊是養(yǎng)大自己的母親,另一邊是妻子,他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