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貝景澤萬萬沒想到的是,貝淺淺不但沒在家自省,還敢趁著他們出門,也溜出去了。
貝景澤轉(zhuǎn)身回到客廳,直接抓起電話,撥打貝淺淺的手機,卻被告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p> 接著,貝景澤又要撥出另外一組號碼,卻被身后的許言一下按住了。
“你也不看看時間,再說,萬一她沒去郁家,這話要是被傳出去,你忘了貝貝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孩子嗎?”許言問。
聽了老婆的話,貝景澤總算冷靜下來。
這么晚了,生氣歸生氣,萬一女兒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該怎么辦?
“你先別急。”說著,許言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學(xué)生凌煦的電話。
“凌煦,不好意思,這么晚,老師打擾到你休息了吧?”許言的語氣很低柔,讓聽著的人如沐春風(fēng)。
“沒有,我還在實驗室。老師,有事請說?!绷桁泷R上問。
許言頓了一下,但不得不開口,女兒的安全最重要。
“你上次安裝在貝貝手機里的那款試用追蹤軟件,調(diào)試得如何了?能查到現(xiàn)在貝貝手機的準(zhǔn)確位置嗎?”許言問。
“老師,是淺淺怎么了嗎?”凌煦馬上放下手里正在做著的實驗,表情認真起來。
“嗯,跟他爸爸鬧了些不愉快,現(xiàn)在還沒回家,我們有些擔(dān)心?!痹S言回答。
“老師別急,我現(xiàn)在就查一下試試?!绷桁阏f著,十根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在一邊的電腦上飛速敲擊著。
這是凌煦打算用來做結(jié)業(yè)報告的一款設(shè)計軟件,才完成一大部分,細節(jié)上還需跟蹤測試,可中途接到了導(dǎo)師的一個急實驗。因為他明年才上交結(jié)業(yè)報告,所以,就暫時把這款軟件放下了。
而把這款軟件安裝在貝淺淺的手機里,還是一個多月前,他受到許言邀請來貝家做客,聊到這款軟件時,許言開玩笑似的拿來貝淺淺的手機,說讓凌煦把貝淺淺當(dāng)作他的小白鼠,測試一下定位結(jié)果。
許言所教的國際關(guān)系學(xué),是凌煦大二時的選修課,因為喜歡許言的授課方式,凌煦這個半吊子,卻把國際關(guān)系學(xué)學(xué)得比專業(yè)生還出色。所以,深得許言喜歡。
后來,雖然凌煦修完了許言的課,但師生間的來往卻沒中斷,而且,更似家人、朋友。連帶的,凌煦也越來越喜歡貝淺淺,發(fā)現(xiàn)端倪的許言倒是樂見其成。
“老師,我追蹤不到淺淺的位置,除了最后留下的定位是在您家門外,再就沒有別的信息了?!?10多分鐘后,凌煦給許言打來電話說。
“最后留下的定位,而不是關(guān)機之前留下的定位”,凌煦的話里,許言馬上就捕捉到了言外之意。
“你的意識是,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到貝貝,也可能是非正常關(guān)機?”許言的話里帶著緊張。
凌煦頓了一下,老師一直是敏銳的,他也不打算隱瞞,畢竟這關(guān)系到貝淺淺的安全,他開不起玩笑。
“雖然最終的測試還沒完成,但以目前我所掌握的數(shù)據(jù)來看,即便是手機關(guān)機了,僅是通訊不暢通,可我能追蹤到手機運行的軌跡,但現(xiàn)在,我這里查不到。很可能是手機在關(guān)機之前,被進行了屏蔽功能操作?!绷桁阋晃逡皇鼗卮?。
聽到這話,許言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也就是說,貝貝可能不是單純的手機沒電或者主動關(guān)機?
一直陪在許言身邊的貝景澤也已經(jīng)冷靜下來,他看出老婆臉上的擔(dān)憂,心疼地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先別急”。
話雖這么說,貝景澤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他讓自己必須靜下心來想辦法。
雖然他平時對貝淺淺管教嚴(yán)格了一些,對她的愛卻絲毫不少。
貝景澤找來了張叔和陳嫂,聽說貝淺淺不見了,陳嫂當(dāng)時就蒙了。人是在他們倆眼皮底下出門的,他們卻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疏忽???
看出陳嫂的自責(zé),許言立即勸她別多想,跟陳嫂相處20多年了,她怎么能懷疑陳嫂對貝淺淺的喜愛。
陳嫂和張叔一輩子沒有孩子,他們是看著貝淺淺出生的。之后,就把貝淺淺當(dāng)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
許言生完貝淺淺,滿月后,就去上班了,貝淺淺就完全交由陳嫂照顧。
“陳嫂,你先別急,慢慢想想,我們走后,貝貝有什么異常舉動沒有?”貝景澤問。
陳嫂仔仔細細地將他們回來前的過程講了一遍,院子里的情況,張叔又做了補充。
陳嫂和張叔都是做事認真的人,他們都說沒看到貝淺淺出門,那就說明她真的不是走的大門。
這么一想,貝景澤馬上來到院子里,家里的院墻有3米多高,這對于有著輕微恐高癥的貝淺淺來說,翻墻出門并不容易,需得借助外力。
而且,凌煦也在電話里大致描述了,手機留下軌跡的大致位置。貝景澤仔細地檢查了院子,尤其是幾處可能給了貝淺淺翻墻便利的位置。
果然,在一處木柵欄旁,貝景澤看到墻壁上被蹬出的深深淺淺的幾個腳印。
“這個熊孩子,果然是翻墻出門的?!必惥皾烧f著,又有了幾分氣惱。
正在這時,一聲急剎車后,凌煦的車停在了門口,連鑰匙都沒拔,他就從車上跑了下來。
“凌煦,這么晚了,你怎么還趕過來?”許言問著,迎上去。
凌煦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擔(dān)心和焦急。
“老師,淺淺為什么要離家出走,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凌煦問。
沒把凌煦當(dāng)成外人,許言就言簡意賅地把貝景澤給貝淺淺,下達禁足令的事說了一遍。
凌煦不由得眉頭緊鎖,本來,他還希望能從許言的話里得到蛛絲馬跡,可現(xiàn)在看來,是沒啥頭緒了。
實在沒辦法了,許言只好給郁冰夕打電話。因為直接打的郁冰夕的手機,所以,并沒有驚動郁家人。
“自從前幾天同學(xué)聚會后,我們就沒再見過面,而且,有兩天沒通電話了,我今天下午才從外婆家回來?!庇舯φf。
平時,貝淺淺在學(xué)校里,有來往的也就是郁冰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