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問也嘖嘖稱奇,上半夜送掉氣海丹,下半夜送掉泥丸丹,師尊今天是大出血啊。跟這丹藥比起來,溫師兄那一百萬算個球。
道門,總的來講,分兩大法門,內(nèi)丹派和外丹派。妖一般不會煉制丹藥,因此道門的丹藥在妖那里,很暢銷。
楊石給她一顆丹藥,就如同給一個女孩子“恒久遠、永流傳”的寶石,在女孩子面前說破嘴皮都沒用,站在啥馬拉地前,優(yōu)雅地揮手“請”,你就知道什么叫“笑得像花一樣”。
白素問參與了楊石今天去找人的所有過程,雖然楊石沒有跟她解釋,但隱隱猜出一些。
楊石在廣州的時間,比廣州存在的歷史還長。這楚國的巫者,是跟秦軍征嶺南的,與楊石在廣州的時間相當(dāng)。但巫者在廣州相當(dāng)沒有存在感,雖然巫術(shù)很厲害,卻相當(dāng)?shù)驼{(diào)。
這貓妖也是很少打交道。照理說,貓妖也是修煉之士,算是同行,在同一城市,居然也是老死不相往來。自己在廣州也是幾百年了,從明朝到現(xiàn)在,也就聽說而已,一面都沒見過。
都知道妖很不安份的,何況是貓妖。但貓妖幾百年也沒鬧出點動靜,一直在安安靜靜修煉,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楊石不讓他們參與這些事,那些小小的糾紛,他都是親自去解決的。
師尊的仙緣,被人破壞,這事的嚴(yán)重性,看來超過她的理解。否則,師尊不會把所有的弟子都叫過來。除了大師兄朱情。他五十年前不知道被派到哪里了,連陳雨進都沒見過。
楊石跟著貓妖,上了電梯,進到一間屋子里。呂醒一進門,感覺有點懵,他滿以為貓妖的巢穴會很陰暗,想不到屋內(nèi)裝修真是超豪華。
他四下打量,心里說,這裝修花的錢,不比這房子便宜。別的不說,就這沙發(fā),這可是真的進口的奢侈品,少說也要幾十萬。
呂醒自己雖然住的不好,但也是見過用過的。
坐定以后,貓妖恢復(fù)了冰冷的態(tài)度,冷冷地說:“有什么事?”
“哦,先介紹下,我的徒弟,呂醒。這是盧月娥姑姑。”
呂醒喊了句:‘盧姑姑好。’
話說完,赫然看見窗簾下,一個嬌媚女孩,穿得極其誘人,遮了半個身子,朝他笑。呂醒驚得瞠目結(jié)舌,趕緊閉眼。然而,耳朵邊傳來一陣陣的喘氣聲,那香味,真是連骨頭都香酥了。
他知道這是貓妖的魅惑,不敢睜眼,念起了靜心咒。
盧月娥看都不看他倆,拿起手機在那玩。
楊石也不說話,就這么尬坐。
好一會兒,盧月娥再次開口:“是不是我家的進口沙發(fā)很舒服,都坐傻了?沒什么事就滾蛋?!?p> 楊石嘻嘻一笑:“真有事,不過,不想說那么快,就想在你家多坐坐?!?p> “那你坐吧,我去洗澡了?!?p> 楊石苦笑道:“老妹,我投降了,你們能不能別在我眼前玩這些花樣?你看我徒弟都快把持不住了?!?p> 盧月娥格格大笑,一揮手,屋子里驀然出現(xiàn)七八只貓。
呂醒感覺自己耳朵邊沒有女孩的那種誘人氣息了,睜開眼,只見屋里好幾只貓,卻認(rèn)不出哪只是誘惑他的。
“咱們幾百年井水不犯河水,說好老死不相往來的,你今天一定有事?!?p> “當(dāng)然,你猜我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小case,你家被炸了?!?p> “我就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p> “誰說這是壞事了?我覺得你家被炸這事,充滿了正能量?!?p> 宋文東對“正能量”這個詞很敏感,在金鐘里雖然被封住嘴,還是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下。
“我不得不說,對方在我家搗亂,是精心策劃的,連爆炸當(dāng)量都算得很好。只是把我家給炸了,外面波及不大?!?p> 盧月娥輕輕地拍了幾下巴掌。
“我也不廢話了,給你看個東西?!?p> 楊石又把那裝在透明塑料袋里的臭蟲拿出來。
盧月娥沒有拿手去碰,瞄了一眼,冷笑道:“這只蠱蟲,其實應(yīng)該是半蠱蟲,沒有完全成蠱。”
“哦,你能看出來?”
“你肯定先去找老莫頭了,他沒說到這點?”
楊石搖搖頭。
“他是對你有意隱瞞嗎?”
楊石皺眉道:“不可能吧?他為什么要隱瞞?”
“他又為什么要告訴你全部?”
楊石語塞。
“不過,這蠱蟲應(yīng)該不是他們弄的,他們沒有那么大的能力。蠱蟲沒有成蠱,它其實沒什么厲害。但因為它處于兩可的狀態(tài),可以拿去做一些特別的事情。比如,它能隱藏法術(shù)或者巫術(shù)。”
楊石臉色凝重起來:“你說的這些,我好像依稀聽說過?!?p> “因為很少有人能做到。半蠱蟲,不是做蠱的失敗品,而是一種另類的蠱,絕大多數(shù)蠱師一輩子也得不到一只?!?p> 楊石慨嘆道:‘我就知道你們貓妖耳朵厲害,能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那這蠱蟲應(yīng)該很珍貴咯?可是,為什么莫德聞不告訴我呢?會不會他看不出來?’
“也有可能。但如果不是呢?”
楊石張大了嘴,好一會才緩過氣來:“這事這么復(fù)雜了嗎?”
“以你的聰明勁,應(yīng)該很容易破案?!?p> 呂醒很驚訝:“莫德聞,是巫者蠱術(shù)這一門的門尊,你比他還厲害?”
盧月娥微微一笑:“我是不會做這些鬼東西,但我見過的,絕對比他們多。畢竟,他們的壽命短得可憐。巫者有一千來年沒折騰過了,他們折騰的時候,你想都不敢想。你們都是后來才收的弟子,沒有親眼見過,你們見到的,都是太平日子?!?p> 呂醒隱約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沉默了。
楊石拿出金鐘,遞給她:“先不說那個了,你看看這個?”
盧月娥接過來,手在金鐘上劃了下,閃現(xiàn)出一絲金光。
“沒錯,這符確實是妖符,但不純正。施符的人法力有限,很拙笨。他用巫術(shù)掩蓋妖法。你一開始肯定以為這是巫術(shù)?!?p> 呂醒聽到這個評價,很意外:“這個人,能融合多個法脈的法術(shù),還是法力有限?”
此人修為并不太高,當(dāng)然是跟我和你師尊比的。但他厲害的地方,恰好就是這種融合的本事。我們各自的法術(shù)是不相容的,強行用別人的法術(shù),容易走火入魔。但要是融合各門,也能提升自己的能力,這算是一種旁門的手段吧。你有的玩了。
“你能解開這符嗎?”
“我可以解,但這符上被巫者的符水浸泡過,你也知道巫者的符水,是種很難歸類的法術(shù),我沒辦法祛除?!?p> “我還以為,這是妖符,你能解呢。如果要祛除了上面的巫水,說不定我也能解除。”
“那你就試試唄?!?p> 楊石嘟囔道:“他們巫家的符水,以王總為宗主,但他肯定不會幫我的?!?p> “你試試看找別人嘛,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p> 楊石嘆息了一聲。
“那我想辦法把這巫術(shù)解了,再來找你,行嗎?”
“行?!?p> “不另外收費了吧?”
盧月娥哈哈一笑,你看我想貪小便宜的嗎?
楊石起身欲走,盧月娥攔住了他。
“記得一百年前,你與我有什么約定嗎?”
“約定?哪有這事?!?p> “我就知道你會耍賴,但你既然進了我家,就由不得你了。好好想想,有什么約定?”
楊石腆著臉笑道:“我這人比較健忘,都一百年了,兩次世界大戰(zhàn)都打完了,你還記得啥?”
“你當(dāng)時說,你要是再來找我,就吃貓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