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嗎?”
“想賴嗎?”
“你這人,為什么總喜歡記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呢?你是不是分不清楚玩笑和實話?”
“我分不清?!?p> “不要那么小心眼嘛?!?p> “我本來就小心眼,一直都是?!?p> 楊石愣了會,忽然大喊:“對對,我記得,我是說過這么一句話。但你肯定沒聽全,我是說,再來見你,一定請我喝貓屎咖啡??赡苣翘祜L大,你沒聽到后面那兩字。”
哦,說過就好。盧月娥不等他狡辯,一拍手,茶幾上出現(xiàn)一個酒杯,里面裝了點東西,一粒粒的,肯定不是貓屎咖啡。
盧月娥往杯子里倒上紅酒,對楊石做了個手勢,你請慢用。
楊石哭笑不得,我不喜歡喝紅酒,實際上,我不喝酒。
白素問在金鐘里,聽到師尊又遇到喝酒難題,心里暗樂,呂師兄要倒霉了。她猜,這貓屎肯定不是毒藥,這貓妖要惡搞師尊,也肯定不是什么快樂的事情。
楊石尬笑道:“盧大姐,你這就過分了啊。你以為我跑不了么?”
“你要跑,我肯定不想攔,在我家動手,犯不上。我這里的家具都是進口的,死貴死貴。但你這弟子跑得了么?除非你不要他,你想把他要回去,還得喝酒?!?p> 呂醒猛地站起來,怒吼道:“不要欺人太甚!”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閃到了門口。好一招聲東擊西!只可惜,呂醒聰明是聰明,實力不夠。盧月娥尾巴一掃,把他給掃了回來。門口,窗子邊,都站著貓妖,硬跑是不行了。
她咯咯地笑:‘你教的好徒弟啊,扔下師尊自己先跑,這是你教的嗎?’
楊石苦惱地說:“當然是我教的。三十六計,逃為上計。不要留下來給為師增加負擔。”
“那他現(xiàn)在跑不了了,你呢?要跑嗎?”
楊石苦著臉,對呂醒說:“徒弟啊,所謂養(yǎng)徒弟千年,用徒弟一時,我跑了,你喝。我不跑,這杯酒,還得你替我喝?!?p> 呂醒臉脹成豬肝色,師尊,你,你這不厚道?。渴悄阕约寒斈甏档呐1?,怎么要我給你頂雷?我很好奇,盧姑姑要這么整你,是不是你當年跟她有事?哦,你是個渣男——
楊石大喝一聲:“你別胡說。你還是替我喝了,否則都別走了?!?p> 盧月娥哈哈大笑:‘你有個這么坑的師尊,那是你倒霉。我管你誰,反正我倒出來的酒,你們必須喝完。’
呂醒的臉變成了哭臉,訥訥地說:“師尊,沒你這樣的,太坑了?!?p> “也就是九尾貓屎而已,又不會死人,就是稍微不舒服,過一個鐘頭就好了。你不喜歡酒,下次給你倒咖啡。”
“還有下次?”
“沒了,沒了,還能有下次?”
呂醒萬般無奈,只好替師尊喝了這杯酒。喝完,也沒什么感覺,居然咂了咂嘴唇。
“怎么,這82年的拉菲不好喝嗎?”
呂醒哭笑不得:“扯吧,滿世界都是82年的拉菲,82年的井水都不夠喝這么多年的?!?p> “但我這真的是陳年紅酒,你不會喝浪費了。”
“紅酒那能保存那么長時間?好喝的不可能是82年的,真正的82年的拉菲味道已經(jīng)不對了……”
楊石一把推開他,走走走,別那么多廢話,先回去。
著急忙慌地把呂醒拉回方無山家。因為呂醒的車就停在方無山樓下。
到了家,呂醒才明白什么叫九尾貓屎。當時還以為跟九尾狐意思差不多,誰知道是從嘴里嘔吐出九根貓尾巴!
這尾巴當然不是真的貓尾巴,而是貓屎長得很像貓尾巴。
方無山拉了一夜,已經(jīng)有脫水的癥狀了,腹可安吃了整整一瓶,也不知是這藥起了作用,還是巫師的蠱水失去了作用,終于消停了。呂醒進來嘔吐的時候,方無山正坐在馬桶上睡覺。
師兄弟眼睛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楊石沒事人一樣,坐在外面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在聽相聲。
白素問替師兄弟打抱不平:“喂,姓楊的,你坑自己的徒弟,好意思嗎?你跟盧姑姑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你說,你是不是渣男?”
“無量天尊,別胡說?!?p> “你別騙我,我也是女人,當年也是情竇初開過?!?p> “哎呀,我現(xiàn)在真沒心情跟你們扯這個,真是頭疼。貓妖這點媚術(shù),還真不算什么,你都沒見過狐貍?!?p>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回憶一些事,看來,有些事情,是得跟你們好好說說了?!?p> “當然要說,我現(xiàn)在一肚子都是問題?!?p> “等人都到齊了再說吧,這可是一個又臭又長的故事?!?p> 不一會兒,楊石在廣州能到的弟子都到了,張四能,陳雨進,溫旭,都來了。陳雨進帶了一大包裁剪好的符紙,交給楊石。
張四能見到方無山和呂醒的慘狀,強忍住不笑。
楊石讓他們都坐下,簡要說明了今天的情況。
“這個攪亂我的仙緣的人,十分聰明,他能兼收并蓄其他法脈的法術(shù),我是真想不起來有誰能做到。盧月娥說,此人法力不高,我很懷疑這個說法。我現(xiàn)在忽然覺得,他們這幾伙人,都沒有對我完全說實話。”
白素問忍不住嚷道:“你這是一遇到困難就怪全世界的節(jié)奏,開始你還當他們是朋友,現(xiàn)在又不相信人家。”
楊石說:“我什么時候說過他們是朋友了?”
白素問很困惑:“你跟他們那么親切,不是朋友?”
“溫詞軟語,低調(diào)身段,不等于就是朋友?!?p> “你,你這是笑面虎……”
“白姐姐,我跟他們的關(guān)系,你想不到的,復雜的很。上千年的老熟人。”
“我就感覺你是個渣男,肯定對人家有什么不對的地方?!?p> “嗨,還給我扯這個。”
張四能好奇地問,你怎么說師尊是渣男?
白素問把貓妖盧月娥的表現(xiàn),繪聲繪色地說了遍。
“女人對一個男人又愛又恨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現(xiàn),百般刁難,卻又萬般留情。她那種似嗔似喜,如怒如愛的行為,簡直就是打情罵俏?!?p> “老妹,她要我吃貓屎,你不知道嗎?”
“我最討厭這個了,你倆打情罵俏,害呂師兄吃貓屎?!?p> 楊石長嘆一聲:“你真的誤會我了。我跟他們都有很深的淵源,關(guān)系復雜得很,遠超你的想象。行了,別胡扯了。”
張四能撇了一眼呂醒和方無山,有點打抱不平:“師尊,你的道行那么高,怎么會保護不了自己的弟子?”
“別瞎說,這些都是玩笑?!?p> “我看不出是個玩笑?!?p> “就是狠了點的玩笑罷了?!?p> 張四能冷哼一聲:“平常我們接觸到的一些法師,都對我們很客氣,哪會開這么重的玩笑?我說你為什么在廣州城外這給我們劃這些個禁區(qū),原來都是些不給你面子的人?!?p> 方無山躺在沙發(fā)上,有氣無力地說:“師尊,我在馬桶上想了一夜,跟了你幾百年,從來沒有這么憋屈。你在廣州這里,一共劃了五個禁區(qū),弟子們也一直在遵守,也很少去問。也很奇怪,外面的法師,也基本上不談論這幾伙人。你能告訴我們?yōu)槭裁磫???p> “這個貓妖,僵尸法師,以及巫師,他們的存在,其實我們都知道,只不過很少打交道。特別是這個巫師,平常幾乎就沒印象。他們到底有什么厲害之處,讓你這么小心應付,還搭上丹藥?”
白素問也隨聲附和:“就是,平常那丹藥也不舍得給我們吃,這動不動就送出去兩顆?!?p> 陳雨進也湊上來說:“或許在師尊眼里,這都不是什么值錢的寶貝,但在我眼里,那可了不得。師尊說我仙根淺,何不賞我吃一吃?我還沒吃過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