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金絲眼鏡!
4月15號,在麗思卡爾頓門口,和老婆肩并肩一起走進酒店、走進電梯,后來突然消失了的那個中年男人。
我仔細回想那天,老婆的一言一行。
對答行云流水,毫不露怯。
“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我們銀行的同事,今天原本是他和我一起見客戶,客戶給我們開了兩個房間,一人一間,不過他上樓以后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讓我自己和客戶談。”
我以為是個誤會。
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狗男女利用了酒店的信息讓我上當。
房間是客戶給他們開的沒錯,他們利用客戶開的房間在白日偷情,這點我當時怎么沒有想到。
在察覺出我跟蹤之后。
老婆拉來傻白甜蘇斐當做擋箭牌。
我以為這出戲是我一個人在演。
演的精彩,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演痕跡。
活靈活現(xiàn)。
實際上,我是在掩耳盜鈴,童菲菲和謝軒這兩個狗男女從始至終都在觀看我的獨角戲。
苦笑。
驚悚。
他們將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肆意玩耍,甚至不慌不忙,有條不紊。
我承認,是我略遜一籌。
我在他們的眼中,可能是一種可笑的存在。
我想不清楚。
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在跟蹤他們。
手機里的家庭模式不可能暴露的。
否則,他們也不會肩并肩的進入酒店。
一瞬間,我恍然大悟。
酒店玻璃門可以反光。
我的車正對酒店大門。
下車時,他們就已經(jīng)知道我在跟蹤他們。
我頹然了。
捉奸也是一門技術(shù)。
反捉奸也是一門技術(shù)。
我們彼此斗智斗勇。
那天,我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第二天,這個謝軒就在老婆身上留下了痕跡,向我耀武揚威。
吃死我是窩囊老實的男人。
別著急,我們慢慢玩,看看終究鹿死誰手。
你是銀行副行長,位高權(quán)重,年薪百萬。
我什么都沒有,匹夫一個,舍得一身剮。
咱們來日方長。
沒有心思工作,早早到超市買了兩提啤酒回家。
手機屏幕一直亮著,老婆趴在車里的照片,明晃晃的刺痛著我。
照片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我看一眼,都會朝我扎上一刀。
把我本就不堪重負的心扎的支離破碎。
看吧,喝吧。
等刺激過度了,我也就麻木了。
不麻痹自己我怎么面對那個女人。
我怕我控制不住,真的會撲上去掐死她。
那樣太便宜她了。
我要一點一點的折磨她,把受到的恥辱,通通還給她。
3點,4點……7點,8點。
滿桌的啤酒罐,橫七豎八。
終于,8點半的時候。
老婆回來了。
她還是那個天生麗質(zhì)的人間尤物。
任憑那張照片惡心了我半天,我盡可能的把她想象成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在內(nèi)心極度的貶低她、鄙視她。
但,見到她的時候,內(nèi)心深處還是被牽引的一疼。
白色襯衫,深藍色包臀裙,黑色長筒襪,黑色高跟鞋。
烏黑的大波浪扎了一個馬尾辮,精致容顏,白皙鎖骨,楊柳細腰,修長俏麗的美腿。
從上到下,無論穿著還是體態(tài),都是完美無瑕。
眼前的女人和照片里趴在腿間的女人一模一樣,并無二致。
老婆身上背著一個小包,手里還拿著一個,不知道剛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進屋掃了一眼茶幾,聞著滿屋的酒氣,錯愕道:“老公,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看著她紅潤的雙唇,我心里一陣反胃。
這個女人就是用這口丹唇素齒給金絲眼鏡含的,也是用這口丹唇素齒與我接吻的。
腹部絞痛,令人作嘔,想吃屎一樣惡心。
我的眼神落在她的頭花上,那朵象征著我們戀愛起點的頭花。
戴著這個,和別人偷情。
你個賤人!
我終于壓抑不住我心中的戾氣,在酒精麻痹和刺激下。
騰地一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