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姐,您要是與阮總有要事要談,還是請您到外面等吧?!?p> 阮清時的辦公室五年前她倒是常進(jìn),到不知道有這樣一條規(guī)矩,她只知道阮清時的身邊的助理都是男性,還從未見過眼前這位女秘書。
易琳翻了一頁書,細(xì)長的手指輕捏著那一頁紙:“你們?nèi)羁偘盐規(guī)蟻淼?。?p> 應(yīng)該是抱上來的。
季云瞳孔微怔,交疊而握的雙手緊了緊。
她目光停留在易琳的臉蛋上,長相偏古典風(fēng),不妖不素,不著粉墨,已經(jīng)很好看了,就連她這個,曾自認(rèn)為在晏城的名媛圈里的樣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現(xiàn)在都有些嫉妒起來。
她來阮氏四年,每次在阮清時身旁有想爬上枝頭的,都被自己一一掐滅了,可現(xiàn)在,阮清時帶她來了他自己的禁地,她著實慌了。
“小姐……您是代小姐吧?”
能被阮清時帶來的,想想也只有她了。
易琳從容的回了個官方笑容:“我姓易?!?p> 原來不是,是自己想多了。
“可以先去忙你的事,我有事會叫你的?!?p> “那我先出去了,小姐您千萬別碰阮總的東西,平日里那些東西不讓別人碰,我打掃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的,您可千萬別觸碰到阮總的底線?!?p> 她剛睡醒,有起床氣,不想說話,不想理人。
她不就想說,阮清時的辦公室別的女生不能進(jìn),但她能進(jìn),阮清時的東西別的女人不能碰,但只有她能碰。
她好吵,好煩。
“奧,那我剛剛睡了你們?nèi)羁偟拇??!辈幌滩坏?,把書一合,“還拿了你們?nèi)羁偟碾s志?!?p> 季云的臉很黑,阮清時的休息室她都沒進(jìn)過,別提睡床了。
易琳還來了一句:“昨晚我還碰了你們?nèi)羁偟?......“
“什么?”
易琳又翻開書,剛剛看的那一頁提起了她的興趣:“身體?!?p> 季云整個人楞在那,嫉妒,氣憤夾雜著。
“醒了?”
門被推開,阮清時進(jìn)來。
易琳抬眸,淡漠的點了點頭。
“有事?”剛剛還是溫潤如玉的聲線,現(xiàn)在換成了冷漠淡然的音階。
阮清時剛剛對易琳的樣子她從來沒有見過,她印象里的樣子只有冷,這種萬般柔情的樣子,她想要又嫉妒,這個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就能抵替她四年的陪伴,怎么能夠……她不甘!
“沒,沒事”季云疾步出了總裁辦公室。
看著季云離去的背影,易琳緩緩的收回視線。
阮清時走到辦公桌前,通了手機,
“讓季云離開公司?!?p> 季云是阮父選好的兒媳,自從五年前,易琳走后,阮父便把季云塞到了總裁辦公室,阮清時并不想理會她,吩咐阮雷,讓她不許進(jìn)總裁辦公室。
現(xiàn)在觸到他底線,就算對方是四大家族的人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易琳聽見他要開季云,有點吃驚,她并不知道季云的身份,只是將她當(dāng)做癡迷于阮清時的一個小姑娘,雖然這個小姑娘不是很討人喜歡。
“那個……”
要是季云因她丟了工作,她可要內(nèi)疚了。
阮清時笑了,曇花一現(xiàn)的樣子,極美:“吃醋了?”
“沒有?!?p> 他解釋:“她不是我招進(jìn)來的,是被人塞進(jìn)來的?!?p> 她眼眸亂瞟,雜志被無心的翻了幾頁:“關(guān)我什么事,阮總不用跟我說。”
阮清時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看著易琳發(fā)紅的耳根,古水無波的眼神里藏了笑意,裝了星辰。
他走進(jìn),俯身貼近她,有意無意地挑逗著,“其實你可以說,昨晚,你睡了我,這樣更有殺傷力?!?p> 他語氣輕慢,藏了繾綣。這么近的距離讓易琳身子怔住,紅了臉,蔓延到耳根。
阮清時見小姑娘害羞了,嘴角彎了彎,
“今晚想吃什么?”
見他轉(zhuǎn)移話題,易琳那顆砰砰砰跳動的心才慢了下來,回到淡漠的聲線:“都可以?!?p> 阮清時拾起靠椅上的外套,想去牽她的手,她往后退了一步:“不早了,我們走吧?!?p> 還以為,阮清時要去那種米其林級別的餐廳去吃個牛排啊什么的,結(jié)果他的車停在了火鍋城的門口。
起初,易琳還以為,他只是路過,或者沒油了,可當(dāng)他下車,繞過車頭,轉(zhuǎn)到她這邊,替她開車門,她徹底的震驚,他不是不能吃辣?!
易琳還未從他要吃火鍋這件事帶來的震懾中走出來,阮清時稍有玩味的挑了挑眉:“要抱?”
易琳猛的站起身,都不等他,直徑走了進(jìn)去。
望著她疾步的背影,不禁笑了笑,緊跟著進(jìn)了火鍋城。
尋了一個靠窗且在角落的位置,易琳看了看周圍,人山人海,人聲嘈雜,阮清時顯然這里的格調(diào)格格不入,而且他討厭吃辣,他倆結(jié)婚的那一年,她無辣不歡,他為了迎合她的口味,讓廚子做了南方的菜,結(jié)果那頓飯后,他身上就開始長了疹子。
易琳看著他,不禁有些觸動,看著他拿著菜單的樣子,拿過他手里的菜單,遞回給了服務(wù)員,“我胃難受,吃不了辣?!?p> 拉著阮清時就往外邊走。
阮清時反拉住了她,皺著眉:“胃怎么難受了?”
看著他擔(dān)心的樣子,易琳躊躇不定,思忖良久后,平和地道:“我只是再也不喜歡吃辣了。”
阮清時一如既往的看著她,擔(dān)心沒有一點消減,覺得她在撒謊。
其實她沒撒謊,她胃真的難受,她離開阮清時之后,喝酒喝出了胃出血,把胃傷了,在加上她失眠,養(yǎng)成了很多病,不能吃太刺激的事物。
“真的?”
“真的,我只是突然想吃成爾莊園的菜了?!?p> 阮清時最后還是信了,帶了她去成爾莊園。
涼風(fēng)習(xí)習(xí),雖沒刺骨,但也有它的三分痛了。
每次他的好都能柔化她,那年,他們之間的事,在易琳眼中沒有誰對誰錯,他們都是彼此的利器,可是她還是逃不過她的心,毫不保留的愛上他,要說誰錯,那也是她,在那逢場作戲的計劃里,輸了。
“阿時,能不能不要對我這么好?!币琢战凶×俗咴谇懊嬉_車回家的阮清時。
她不想在當(dāng)阮清時彌補的對象了。
她不想......
他的柔像毒藥,如果他是愛她的,她也甘之如飴,但他不是,他只是在彌補。
阮清時停了腳步,她從回來到現(xiàn)在,第一次這么叫他。
成爾的園子里人很少,這里是名商貴賈常來的地,自然清雅,一旁的竹葉隨著風(fēng)發(fā)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填補了一時的靜寂。
“你在彌補我,對嗎?”
他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所有,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他心里能好受,是嗎?
“是,我想用我余生來彌補我給你的傷,我也想要你的余生,因為我愛你。”
他親手把他父親送進(jìn)監(jiān)獄,親手把與阮氏勢均力敵的代氏悉數(shù)滅盡,奪了她的所有,對不起已經(jīng)毫無意義,他不想讓她離開他,代家對她不好,她父親對她利用至盡,害她險些喪命,但這些都無法成為他希望她不要恨自己的理由。
因為他確實做了。
易琳嘴角彎了彎,卻不是開心:“你不用彌補我,我不值得你這么做?!彼肿ゾo裙擺,手指甲透過一層薄紗,重重地刺進(jìn)手心,很疼,但心更痛,
“其實,我不是代正宇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