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舊問
明明這節(jié)火車車皮,是純粹“靜止”的。
不可能有滾滾車輪,與鋼軌相摩擦,與一道道鋼縫碰撞發(fā)出有節(jié)律的“咣當(dāng)、咣當(dāng)”聲的。
但是,一旦有了王里同學(xué)的“鼾聲”加入,這節(jié)明明是“靜止”的火車車廂,便有了“咣當(dāng)、咣當(dāng)”在被震動著前行般的“錯覺”。
王里打鼾的功夫,完全沒有“丟功”的意思,那深度震撼,讓這一車廂里能被同頻共震的物件兒,有一件算一件,全都一起發(fā)出了“嗡嗡、咣咣、嘩嘩”的混和白噪音,把辛吾很舒服地,又送去了一處“異地他鄉(xiāng)”。
這最低成本的“靈魂傳送”,王里簡直是越來越熟練,而不自知功力已深。
辛吾則在這有節(jié)奏的聲音當(dāng)中,“咣咣當(dāng)當(dāng)”地,來到了這場曠世大局當(dāng)中。
面對幾案三面的釋加、老聃和孔丘,作為主持人兼同傳的“文子”,辛吾立即找到了興奮的感覺。
“燒腦”繼續(xù)。
“你所神游的地方,于我們而言:并不存在;而相對于你去過的地方而言,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也并不存在。在與不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你有你的‘念’;孔丘小友,有孔丘小友的‘念’;‘文子’小弟也有屬于‘文子’小弟的‘念’;同樣,我也有屬于我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念’。當(dāng)我們四人各自之念,都被‘時間’歸束到一起時,此時此境,我們四人之‘念’,便有了一個‘共識’:我們正在這里,會面、談話。”
釋迦牟尼的這番解釋,不僅僅是說給正提問的老聃聽的,也同時說給了在座的孔丘和文子。
還有一位,他剛才所提到的“時間”:這位‘時間主’王里,也在此局之中。
不過,他卻并不現(xiàn)身,而只是忠實地執(zhí)行著把四位大人物的“時間線”給保持?jǐn)n住在一起的“本職工作”,盡著本分,并無暇現(xiàn)身。
同樣是從綠皮火車車皮夢渡過來的,辛吾與王里同時降臨,變成了文子和時間主無出。
“請問大師!我曾經(jīng)問過我的母親和師傅一些問題,他們都不能回答。我想,借此時良機,向您請教,不知可否?”
老聃并沒有放棄求知的沖動,繼續(xù)追問道。
“多么執(zhí)著??!我的老聃小友,當(dāng)然可以了!你盡情請講吧!讓我來試著替你解釋。”
釋迦牟尼每日辛苦游走于各個道場之間講法,此時,也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來自東方鄰居大國的幾位聰慧的后生,一起圍坐在了他的身邊,面對這樣的“禮拜”他雖然覺得新鮮,卻也是笑納著接受了。
“你們幾個人,有什么疑惑,需要我來回答嗎?請不要有所隱瞞,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能夠當(dāng)面和你們講法的機會了。請隨便提問,問什么都可以。”
釋迦牟尼的態(tài)度,謙和溫婉,一副大慈大悲、看透人間一切的智者圣人氣度,立即籠罩在他的身后,現(xiàn)出七彩霞光,由內(nèi)向外,一圈圈散發(fā)著,讓后面那混沌的背影,突然間,呈現(xiàn)了光芒萬丈的輝煌氣派。
老聃行禮后,起立發(fā)問:
“有一天,我父親給我教了一個道理:‘天地之間人為貴,眾人之中王為本?!?p> 我問道:‘天是什么東西?’
我父親說:‘天,就是我們頭頂上那透明的東西。’
我就又問:‘透明的東西又是什么東西?’
我父親回答說:‘透明的東西,叫太空?!?p> 我就又問:‘太空的上面,又是什么東西呢?’
我父親應(yīng)答道:‘太空之上,是更加透明的東西?!?p> 我就再次追問‘那更加透明的東西上面,又是什么東西呢?’
我父親再次應(yīng)答說:‘比透明還透明的東西之上,是更加、更加、更加透明的東西?!?p> 我覺得這個答案不滿意,又繼續(xù)追問:‘那這一層層更加、更加、更加透明的東西,最遠最遠、最窮盡的地方,又是什么東西呢?’
我父親沒辦法了,應(yīng)答說:‘以前的先賢沒人講過,古籍中也沒有記載,我實在是愚蠢,愧為人師,不敢亂講話了?!?p> 后來,我就拿這個問題問了母親,母親答不出來;又去問家將,家將也沒有答案可講。為這事,我曾那一晚上,徹夜不眠,就自己跑到院子里,仰頭觀看那日月星辰,低首思索半天,這‘天上之天’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就是我現(xiàn)在,想借此機會,請教大師的問題?!?p> “年輕人,我的東方小朋友啊,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極了!真是精彩?。≌媸巧羁贪。∽屛襾硖婺憬獯穑?p> 首先,我來問你:所謂‘世界’,你認(rèn)為是指‘時間’呢?還是指‘空間’?”
老聃想了想,回答道:
“空間。”
“這個嘛!年輕人,難怪你會想不通呢!我們所稱的‘世界’是既包括時間:‘世’;又包括空間:‘界’的。你所一直追問的,你的師傅、父母他們都回答不出來的,其實是‘界’。那么我就給你說一說,這個‘界’,到底‘天上之天’是什么吧!”
釋迦微笑著緩緩開啟了他的應(yīng)答之門。
“嗯,學(xué)生洗耳恭聽!”
老聃態(tài)度無比嚴(yán)肅,坐定凝神,認(rèn)真聽講。
“你所說的這個地方,我們叫它‘世界’,在我們所處的宇宙中心,有一座‘須彌山’。這不是等同于你看到過的石頭堆成的大山;而是一種能量集中的地方,我們暫且把它,稱之為‘山’。在這里,是所有神識的集中所在?!?p> 釋迦從最終答案講起,準(zhǔn)備往回追溯、分解、演繹、細解。
“大師,您是說,那里是‘山’又不是‘山’?是用‘神識’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山’,是不是像人的心臟呢?”
老聃還沒有發(fā)問,一旁聽講的孔丘沒忍住,插嘴問了。
“嗯,這樣理解也行。有些接近了,是能量發(fā)生的地方,沒錯!孔丘小友友,你可真智慧??!呵呵,我正愁用什么來比喻更恰當(dāng)呢!”
釋迦牟尼開心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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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寂
請隨便提問,問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