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謹被人踹了一腳,差點摔倒在地,他回頭看到一位身材微胖的男人正怒容滿面的望著他。
南子辰吼道:“放開她,不然你別想走出這個鎮(zhèn)子?!?p> “你是從打哪兒冒出來的?”
顧南謹自小學(xué)習(xí)跆拳道,打架從未吃過虧,他揮拳朝著后面的男子狠狠的回敬了一拳。
南子辰的鼻梁被打出了血。
蘇檸溪馬上拿出拉過身邊的南子辰將他護在身后,朝著顧南謹厲聲吼道:“住手!”
蘇檸溪拿出紙巾小心的幫著南子辰擦拭鼻梁上的血跡。
顧南謹問:“他是誰?”
蘇檸溪突然拉過南子辰說:“顧南謹,他是我的青梅竹馬,是我如今的未婚夫,所以顧南謹你現(xiàn)在可以死心了?!?p> 顧南謹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蘇檸溪:“未婚夫?青梅竹馬?蘇檸溪,你可真行!為了和我賭氣,隨便拉一個人就說是你的未婚夫?!?p> 南子辰突然說:“她沒說錯,我愛溪溪,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守護她?!?p> “你……你們……”顧南謹氣的8謹望著眼前這一對男女,心口的某個部位痛不可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和她竟到了今天的地步,他又一次錯過了她。
顧南謹一個人開車返回,南方的夜里迷迷蒙蒙的小雨。
雨夜的能見度變得很低,顧南謹駕駛著車輛,腦子里想著全都是蘇檸溪的影子,就在過一個彎道時,和一輛迎面而來的三輪車撞在了一起。
蘇檸溪每天除了照顧母親便去承包的后山上撿那些碎石塊。
上山的路充滿泥濘,這些碎石正好可以用來鋪路。
南子辰每天都來給蘇檸溪幫忙,幫著她一起開荒,他有的時候還會做好飯給蘇檸溪帶來。
這一天,南子辰除了幫著蘇檸溪干活一直沉默不語。直到一條彎彎曲曲的山澗小路都已經(jīng)鋪了三分之一了,他才遲疑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讓蘇檸溪看。
報紙上刊登著顧南謹?shù)陌肷碚掌?,用醒目的標題寫道:“億萬富翁突然遭遇車禍……”
蘇檸溪手中握著的鋤頭咣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
她失魂落魄的從山上跑下來,馬上定了最快的一班飛機飛往濱城。
顧南謹腦部受了傷已經(jīng)昏迷了一周了,顧老太太也病倒了。醫(yī)院門口只有寧倩茹和洛助理焦急的等待。
蘇檸溪趕到的時候,顧南謹依然還在昏迷。
寧倩茹見到蘇檸溪氣便要出手打她,被洛助理死死的抱住了。
“姓蘇的,顧南謹有今天都是你這個狐貍精害的!”
蘇檸溪沒有理她,她只是焦急的詢問洛助理:“他怎么樣了?還在昏迷嗎?”
洛亦凡點點頭:“顧總已經(jīng)昏迷了一周了,醫(yī)生說最壞的打算就是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蘇檸溪的眼淚刷一下便下來了。
她跑去懇求醫(yī)生:“大夫,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他嗎?”
醫(yī)生問:“你是他什么人?”
蘇檸溪:“我是他的妻子?!?p> 醫(yī)生點點頭:“好吧,最多二十分鐘?!?p> 蘇檸溪走到重癥監(jiān)護室的病床前,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能相信那個曾經(jīng)生龍活虎的男人會變成今天這樣,全身插滿管子,臉色蒼白如紙,無論她怎樣呼喚他,他都躺在那里紋絲不動。
一個月以后,顧南謹依然昏迷不醒,醫(yī)生終于宣布,他有可能真的成為了植物人。也許有一天會蘇醒,也許永遠不會再醒來。就這樣永遠的昏睡下去。
世間如果能有后悔藥該多好,那樣的話,無論如何蘇檸溪都不會在下雨的夜晚和顧南謹吵架,還用另一個男人刺激他。
只可惜,無論她怎樣追悔莫及,都無法挽回了。
蘇檸溪又回到了雅苑,她每天都會早早的起來買上一束帶著露珠的鮮花,穿越大半個城市去顧南謹?shù)牟》?,陪著他說話,幫著他做按摩。
因為她天天去,和里面的醫(yī)生護士都熟了起來,護士們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每天都風(fēng)雨無阻的來醫(yī)院,對自己的老公那么好。
半年后的一天,蘇檸溪正在給顧南謹讀一本厚厚的歷史書,他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蘇檸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捧起書繼續(xù)讀,一篇讀完,顧南謹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蘇檸溪激動的語無倫次:“你,你醒了?”
顧南謹慢慢的用力坐了起來,突然對著蘇檸溪說:“這位大姐,你是誰?”
“大姐?”蘇檸溪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好好看看我,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顧南謹搖搖頭,有些困惑的說:“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p> 蘇檸溪跑去找醫(yī)生,醫(yī)生告訴他:“病人腦部受到了撞擊,大概是損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像他這種情況能夠安然無恙的醒過來,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至于丟失的那部分記憶也許以后能自行恢復(fù),也許永遠都會缺失?!?p> 蘇檸溪點點頭,她突然覺得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曾經(jīng)無比熟悉無比相愛的兩個人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顧南謹雖然除了不認識蘇檸溪,竟然對其他的人都能記起來,甚至包括司機,張媽,甚至洛亦凡,和寧倩茹。
寧倩茹燉了排骨湯來看顧南謹,兩個人竟然相談甚歡。就連洛亦凡也和顧南謹有說有笑。
站在窗外的蘇檸溪聽著里面的笑語喧嘩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多余的人。
蘇檸溪想:都說,人的大腦如果受了刺激,會主動篩除一些痛苦的記憶,那么,如果沒有自己和他得那些記憶,是不是他得人生反而要幸福簡單的多。
如果真的是這樣,只要他能幸福,再也沒有痛苦不堪的記憶,那么她寧愿和他從此成為陌路人。
蘇檸溪收拾好簡單的行禮來像顧南謹辭行,她想讓自己盡量的保持微笑,以便能留在他記憶里的都是美好的。
她說:“顧先生,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p> 顧南謹點點頭,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女孩眼睛里含著淚花,而且還看起來那么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