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局的調(diào)查如石沉大海,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再無消息。
清晨,鄒凱睜眼就見一屋子人,掙扎起身道:
“老師傅早上好,我又起來晚了?!?p> 他的面色好很多,聲音也有了力氣。
馬保龍摸了摸他的頭。
“不要緊,小孩就要多睡一會,老了可就睡不著了?!?p> 隨后握住鄒凱的手,內(nèi)力自由控制,在他體內(nèi)轉(zhuǎn)悠了一圈。
“情況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最遲一周就可以痊愈了?!?p> “這幾天可以把他抱出去,看一看曉萌兩人的早課。”
齊芳芳難掩喜色,甚至有些哽咽。
“我…我這就帶他去?!?p> 馬保龍轉(zhuǎn)過身,看向武道局的人。
“現(xiàn)在還懷疑老夫的實力嗎?!?p> 戚袁方的臉色已經(jīng)陰出水來,強行擠出笑臉:
“大師的實力自然沒人敢質(zhì)疑,只是自以為是的聰明人太多,還請大師原諒?!?p> 一旁有個笑臉彥彥的中年男人。
“大師內(nèi)力深厚世所罕見,勁力操控更是精細入微,之前是方山孟浪了,還請大師不要見怪?!?p> 馬保龍冷冷一笑:
“免了吧,不過是看在他們四人往日還算恭敬,才答應(yīng)幫你們個小忙,把人帶來吧,以后各不相欠?!?p> 方山面色未變:
“那就不打擾大師了,我們走吧?!?p> 后面的人卻都是先一鞠躬,再轉(zhuǎn)身離開。
“怎么你還不走?不怕上司找你麻煩?”
何鴻飛同樣面色難看:
“師爺見諒,局里有些人就是這樣,眼高于頂?!?p> 馬保龍捏了捏鄒凱圓潤一些的臉蛋。
“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只是既然在局里呆不下去,為何不回武當呢?”
一絲憂愁浮現(xiàn),何鴻飛滿是無奈:
“這些年武林各派在局里的人越來越少,已經(jīng)沒有了話語權(quán),若是繼續(xù)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武道局會變成某些人的一言堂?!?p> 馬保龍點點頭: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推我上去,代表武林各派?”
“是的,師爺。您是先天高手,又與各派皆有淵源,若能加入武道局,那么武林各派就多了絲希望。”
“為何是我?各派沒有其他先天了嗎?”
“有倒是有,但卻沒有如師爺一樣的。但凡先天者,大多醉心武道,不理外事。還有些脾氣古怪,難以溝通。只有師爺您儒雅隨和,能當此重任?!?p> 馬保龍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
“為武林同道做些事情是我應(yīng)盡的職責(zé),讓我考慮一下。”
“謝過師爺理解,那我就先走了?!?p> ……
后院,孫曉萌和曲蕓昊滿頭大汗的蹲著馬步,鄒水杰在一旁指導(dǎo)。
雖然沒找回來趙自名,但鄒水杰同樣可以勝任教頭的工作,且用起來更加放心。
“注意神與氣合,形與意合。你們起步太晚,毫無根基,但有幸拜得名師,要好好珍惜?!?p> “穩(wěn)住腿,別偷懶!”
正說著,齊芳芳抱著兒子走了出來。鄒凱等著大眼睛看著新奇的一切,他已經(jīng)不記得上次出門是什么時候。
花是新的,草是新的,風(fēng)是新的,云也是新的。
身體一下子有了力氣,沖著不遠處喊到:
“爸爸,我不痛了!”
鄒水杰背對著妻兒,聞聲鼻子一酸,卻沒有立刻回頭。
“接著練,什么時候我滿意了,大師才會傳你們內(nèi)家拳?!?p> 但等鄒水杰一離開,兩人立刻就松懈起來,孫曉萌毫不顧及影響的坐到地上。
“過來給我揉揉肩,可累死我了!早知道這么苦,我就不拜師了,你說老頭子當年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曲蕓昊走到她的身后,熟練的按摩,這樣的動作三天內(nèi)已經(jīng)做了無數(shù)次。
“別鬧了,老爺子怎么可能吃的了這種苦,我猜師傅一定有什么神功秘訣,還沒傳給咋倆?!?p> 孫曉萌突然露出狡黠笑容:
“哎,你說我們找機會去師傅的書房看看怎么樣,那里一定有好東西。”
……
鄒水杰拖著兒子的腰,在地上緩慢的行走著,一家三口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活動了一會,鄒凱體力耗盡,被送回到床上,再次睡去。
齊芳芳從后面抱住還在愣神的鄒水杰:
“怎么了,心緒不寧的?!?p> 鄒水杰臉上的擔(dān)憂一閃而逝:
“我只是為小凱感到開心,這么多年,是我對不起他?!?p> 齊芳芳笑笑,貼在鄒水杰的背上:
“只要我們一家在一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兒子好了,就可以去上學(xué)了,他一直很羨慕其他孩子?!?p> “還要帶他去游樂園,去做過山車,去看電影……”
鄒水杰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
“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照顧小凱,我去看看大師的兩個徒弟?!?p> 齊芳芳松開手。
“大師對我們有大恩,你可要盡心盡力。”
“那是當然!”
人剛一走遠,齊芳芳臉上同樣掛上一絲憂愁。
……
馬保龍坐在書房,一圈又一圈的轉(zhuǎn)著兩顆珠子。他數(shù)次以為這兩顆健身球要被他捏碎,卻并沒有。
“武道局內(nèi)部過于復(fù)雜,現(xiàn)在看來似乎有兩大派系。”
“其一是代表各門各派的門派弟子,這一派的人對我較為恭敬,但處在下風(fēng)?!?p> “其二是武道局的大部分高層,不是武林中人卻能制約各大門派。他們中的一部分對我態(tài)度不錯,而另一部分對所有武人都很蔑視?!?p> “如果我真成了各大門派的代言人,必然有很多好處,但也會承擔(dān)更多的麻煩。而我的實力如何,自己也沒個準數(shù),還是不能過于張狂。”
“那就決定了,什么武林領(lǐng)袖,愛誰當誰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