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南安女帝退休記

第八十二章:過往

南安女帝退休記 KC執(zhí)冥 2065 2021-04-29 23:35:15

  鄭有德推門進來,看見滿地的碎片,立即招呼人去打掃。

  他走近,發(fā)現(xiàn)我身上被打濕了,又讓人去傳太醫(yī)。

  我腦子遲鈍的轉(zhuǎn)了兩下:“不用了。水不滾,就是溫?zé)岬?。?p>  蔣太傅似乎松了口氣,他放下擦拭的手,把我朝著內(nèi)殿推了一把,又對著鄭有德吩咐道:“快去陪君上換件衣服。”

  眼下話被打斷了,若是我貿(mào)然問起,似乎有些突兀,于是強壓下心頭的種種猜測,先跟著鄭有德進去了。

  我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蔣太傅還是坐在那個位子,他身上的毯子已經(jīng)被宮女換了新的。

  我盡力克制住心里的顫抖,佯裝平靜的看著他,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太傅,方才說的果斷,是什么意思?”

  蔣太傅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我重新提醒道:“關(guān)于溫惠公的?!?p>  蔣太傅笑了笑:“君上對溫惠公的下葬如此之果斷,實在出乎臣的意料?!?p>  我心頭懸著的那口氣,被他提到了喉嚨口:“當(dāng)日,溫惠公死得,不算好看,且天氣熱,若是再耽擱兩天,怕是整個人都不能看了?!?p>  按照宮中的規(guī)矩,溫惠公得在景昭殿出殯,這路上一來一回,味道怕是沖了天了。

  蔣太傅目光里帶了幾分欣賞:“臣說君上果斷,便是如此了,拿的起放得下,這才是為君著該有的胸襟?!?p>  我那口氣終于從順了出去,他不是知道了俞炯然的假死,也沒有懷疑到陳晉榮身上。

  他說的種種,不過是表面現(xiàn)象的分析,而我因為心虛,不斷驚慌失措。

  “溫惠公是個十分有趣的人,朕這些日子以來,時常感懷他,因著身份才不好?!?p>  我嘆了口氣,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我知道夠了,這個話一出,便能完美掩蓋住我方才的失態(tài)。

  蔣太傅只會回到我又開始了不爭氣的時候,而不是對那個摔杯子的事情耿耿于懷。

  他果然如我所料的,皺起了眉頭。但大約是想著,逼得太急了,終究會逆反。

  “君上后宮,已經(jīng)有了兩位可以解愁作伴的良人,若是覺得孤寂,大可去找他們,實在無需為了一個已經(jīng)入土的人傷懷,傷了兩位皇夫不說,于君上身子也是不利的?!?p>  我打量了他好幾眼,只覺得他今日有些奇怪,說話比往常柔和了許多,神情也和善了些。

  我暗自揣測道,莫不是那藥效還沒過?可也不應(yīng)該啊,那藥是改變?nèi)说纳眢w力量,而非性情。

  他今日之態(tài),實在叫我捉摸不透。

  “蜀中的事,君上可還有其他的想法?”他舊事重提,分明是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既然蔣太傅如此堅持,我倒也不做推諉,此舉雖然殘忍了些,但于私心和江山社稷而言,對我來說,只有好處。

  我點了點頭道:“那便由謝遠春去做?!?p>  蔣太傅滿意的笑著應(yīng)下。

  我又補充了一句:“做得干凈些,不要讓人看出來他死得不正常?!?p>  “君上放心,此事不會再生事端?!?p>  兩個心思各異的人,擁有了同一個敵人,我第一次覺得,要是他是我身邊的助力,也許,很多事情,都不用做得這般決絕。

  想到此處,我又對他道:“焱戚王的事情,景珍公主也有份?!?p>  這倒是蔣太傅意料之外的事情,他追問了幾句,我將當(dāng)日刑部的口供和裕王求情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要是,景珍公主一直保持著,只是與我過不去的狀態(tài),那我不過是想剝奪了她的繼承權(quán),順便用皇貴妃壓制她的性子,免得她再生事端。

  可她身邊有了裕王,雖蔣太傅不將裕王放在眼里,也不覺得裕王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

  但對我來說,卻是走在鋼索上的人,又發(fā)現(xiàn)中間有人在拿刀割繩子,何況,在焱戚王謀反這件事情上,景珍公主實在算不得清白。

  我不知道焱戚王給了她好處,竟能說服她拋棄現(xiàn)有的安穩(wěn),這件事要是被捅了出去,要人頭落地的,還有宮里的皇貴妃。

  蔣太傅既然看不上景珍公主,那這件事情,他不知情,也是合理的,我如今告訴他,便也是打了同一個主意。

  “君上以為如何?”蔣太傅問詢我意見。

  我故意垂眉嘆氣道:“朕知道,她一直記恨朕奪了她的皇位,平日里,朕也對她禮讓有加,甚至,今年為了給她選夫婿,還將春日射獵開箭的機會給了她,可她?!?p>  我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朕前些日子,在避暑山莊許諾過裕王,任由他和皇貴妃給景珍公主選一個喜歡的夫婿,可朕瞧著景珍公主的野心,將來要是和實力過大的人成婚,朕這個位置,實在坐得不安心啊?!?p>  我一方面是要確認蔣太傅對景珍公主的態(tài)度,另一方面,若是景珍公主的賜婚,轉(zhuǎn)由蔣太傅指定,那么,景珍公主和皇貴妃,還有裕王,縱然不滿意,也只會加深幾人之間的間隙。

  蔣太傅不僅沒將此事含糊過去,而是認真的問我:“君上覺得,什么人才好呢?”

  我不知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只是推脫道:“這種事情,朕確實沒什么主意,太傅,可有什么良方,既能不叫朕失信于人,又叫景珍公主不會太得意忘行?!?p>  蔣太傅像是要主動接管此事,他言道:“君上覺得,珍惠郡主的兒子,晏運超如何?”

  我對晏運超的那點印象,全是來自他母親。

  珍惠郡主的夫婿過世得早,她一個人把晏運超帶大,不知聽了多少流言蜚語。

  好在她性格堅毅,又對各種規(guī)矩,十分看重。為人處世安分守己,別人也挑不出半分錯處來。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原因,她對晏運超的期望也非常高,而晏運超在她的各種要求和束縛下,性格卻變得十分膽小和怯弱。

  我記得每年春日射獵的時候,都能從宮人們的議論中,聽到珍惠郡主是如何對晏運超耳提面命要爭氣的,而晏運超由于實在不擅長此道,又是如何叫她一回又一回失望的。

  景珍公主將來若是和珍惠郡主生活在一起,以兩個人的脾氣,怕是有得鬧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