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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女帝退休記

第八十四章:過往

南安女帝退休記 KC執(zhí)冥 2039 2021-04-30 23:39:03

  鄭有德的眼淚瞬間就滑落了下來:“君上,是親耳聽到的嗎?”

  我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件事情,雖然我們早有猜測,但如今聽到蔣太傅失言脫口而出,中間的震撼,不得不讓人激動。

  鄭有德抽泣著問道:“君上打算如何處置?”

  我握著他的手,半晌沒有說話。

  且不說此事沒有任何證據(jù)留下,就算是有證據(jù),此時也動不得蔣太傅。現(xiàn)如今,他在朝中的位置,如日中天,若不能將他一舉拿下,或先斬其黨羽,叫他再無回旋之地。

  那所有的動作,都不過是打草驚蛇,反而對接下來的事情更加不利,倒不如先拉攏了他,解決了焱戚王和景珍公主的婚事,這件事從長再議。

  見我不言語,鄭有德也慢慢領(lǐng)會了其中的意思。

  他漸漸平緩了情緒:“是奴才心急了?!?p>  我松開了他的手:“總有一日,朕會將他繩之以法,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便是再等上幾天,也無不可?!?p>  鄭有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言道:“再過兩日,便是成德女帝的祭禮了,你且?guī)е迄]公子好生操辦,不用在御前伺候了?!?p>  鄭有德應(yīng)下,又問了句:“可要讓寶華殿的師傅請一請國寺的主持?”

  “不必了,便是宮里辦一辦既可。”

  成德女帝的祭禮,原是在夏末,正好與焱戚王撞上了日子,為防不吉利,又讓欽天監(jiān)改了日子,往后延順了幾天,說是對成德女帝的轉(zhuǎn)世運(yùn)更好。

  已經(jīng)讓寶華殿大肆操辦了,還有宮里的貴人手抄的佛經(jīng),心意到了就行。

  我知道他問一問,定是覺得不能報仇雪恨,心中愧對了昔日的主子。想做得更隆重些。

  不過,見我不允,他也沒說什么。畢竟,給死人做的功夫,原本就是給活人看的。

  我身上還沾著些酒氣,腦中卻清醒得很。不斷回想起蔣太傅說過的那些話。

  我原以為,焱戚王與他勾結(jié),是因為蔣太傅心生謀反之心。但從蔣太傅今日所言,卻并非如此。

  是蔣太傅主動蠱惑說動了安分了十幾年的焱戚王,讓他主動造反,其目的,只是為了看我有沒有能力解決好這件事,或者說如何布好這個局。

  就像是成年的狼,縱然自己孩子獨(dú)自去捕獵,但又不放心,擔(dān)心小狼會掉進(jìn)獵人的陷阱般,跟在身后隨時準(zhǔn)備出手相助。

  蔣太傅給焱戚王提供了錢財,刺客。而連帶著去拜訪的朝臣,其實也是蔣太傅授意的。

  蔣太傅定然是向焱戚王許諾了,若他成功,焱戚王稱帝,他還是蔣太傅,不過,權(quán)勢更重些。若是焱戚王失敗了,他可以借著現(xiàn)有的位置,保他一命。

  多年潛伏的焱戚王不知為什么被這番鬼話打動了,居然真的同意了。

  知道現(xiàn)在,我才明白,焱戚王不是自己要這個皇位,他是為了那個兒子,那個因愛妻難產(chǎn)而亡的兒子。

  他想讓兒子彌補(bǔ)自己多年來,沒能成為帝王的遺憾,也想讓郡主成為公主,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給石恒。而石恒,也會因為有功,將會成為京中最有名的將軍。

  說來說去,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只是為了幾個兒孫的命運(yùn)。

  我能揣測到蔣太傅的這番心思,是因為他今日肯幫我解決這兩個麻煩,還有他對我說話的態(tài)度,我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的這份柔情,我為何這般似曾相識。

  那是,蔣慶懷身上獨(dú)有的目光。

  蔣慶懷心地純真善良,有什么事情,謝遠(yuǎn)春都寵著他,護(hù)著他。而蔣太傅因為只有這一個兒子,雖然氣他時常與自己唱反調(diào),但對著蔣慶懷,便是這副柔情的樣子。

  自從有過嫌隙之后,我今日罕見的對蔣太傅敞開了心懷,將景珍公主的事情說于他聽。而他對我完成了測試感到滿意,言語之下,便想起了蔣慶懷在他身邊的日子,父子同心,比什么天下至尊權(quán)利都珍貴。

  我不知該感嘆自己幸運(yùn),還是該感嘆自己不幸。

  幸運(yùn),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下毒的事情,沒有發(fā)現(xiàn)陳晉榮,甚至是俞炯然的事情。

  而不幸的是,我原以為這個對手已經(jīng)走入了我的棋局,在地牢時,卻發(fā)現(xiàn),我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到了現(xiàn)在,我才明白,我連棋子都不是,我不過是一個千萬年都不變的棋盤。

  還是一如往昔的樣子,任由他操控。

  我拉著被子,把頭蒙起來,任由自己在沉悶的空間,思緒胡亂飛舞。

  陳稷,鄭有德,還指著我給成德女帝報仇,我還信誓旦旦的跟俞炯然保證,一定會解決掉蔣太傅,還他自由之身。

  想到這里,我一陣苦笑。我是何德何能,竟然跟這些人夸下這個???。如今,怕是覆水難收,頂著頭皮也要上了。

  孫姑姑聽聞我與蔣太傅在居興殿宿醉的事情,一大早就燉了清岺湯過來。

  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后,我很久沒見到她了,既然鄭有德不在御前,這兩日我便留下了她。

  孫姑姑有些欣喜,拿著湯匙的勺子,又給我添了一碗清岺湯。眼瞧著早膳我是吃不下了,干脆直接去上朝了。

  蔣太傅那里的一份,孫姑姑也沒落下,內(nèi)務(wù)府過去傳膳的時候,也順道把清岺湯帶了過去。

  蔣太傅好似對昨日的話,忘了個一干二凈,只記得用膳前的那些話。鄭有德好生把他送回府之后,直接去了邶修苑。

  邶修苑的這位云鵠公子,抄書抄了這么久,見到鄭有德便是一頓冷嘲熱諷,他不能把氣撒到我身上,只好為難一下御前的人。

  鄭有德也不跟他計較,而是笑瞇瞇的看著他:“云鵠公子,時辰快掉了,寶華殿的法師都等著呢?!?p>  云鵠公子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朝外走去,直接上了轎攆,再不肯多看他一眼。

  鄭有德笑著對宮門口的太監(jiān)們言道:“手里抱著的東西,都仔細(xì)著點(diǎn),這可是給成德女帝的,莫要摔著磕著了,浪費(fèi)了云鵠公子的心意?!?p>  走出幾步遠(yuǎn)的云鵠公子聽聞此言,將手里的帕子揉了又揉,扯了又扯,仿佛像是要將那帕子活生生的撕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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