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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凌云

第十二章 砸我以木瓜

心若凌云 小樂即安 4075 2022-02-18 21:10:42

  “那陸醫(yī)生應(yīng)該好好檢討一下,為什么我那位向來冰山一樣的內(nèi)弟不來請教您這位專家,一天到晚追著我跑?我都快受不了這小子熱氣騰騰的臉了。對了,他答應(yīng)了,要賄賂我一套卡拉威的球桿。我下周回去就叫他兌現(xiàn)?!?p>  “陸陸追著你問什么?”

  “呵呵,不告訴你。除非你,”

  我嗤笑一聲,摁掉電話,轉(zhuǎn)手給陸陸撥了過去。響鈴過程中,楊一鳴發(fā)來一條消息。我點開瞄了一眼。

  “索賄未成,陸爺精明啊。本人內(nèi)弟問,他未婚妻啥時候能回去上班?這小子是不是屬周扒皮的?”

  電話接通,陸陸沒接,直接轉(zhuǎn)進(jìn)了留言。我收了電話,繼續(xù)往家走。還沒進(jìn)家門,手機(jī)又響,我接起來。章洋那嬉皮笑臉的聲音沖入耳膜。

  “姐,今晚得閑不?”

  “什么事?”

  “您工作忙,白天未敢打擾。我就想著,晚上找您掏掏心窩子唄。楊哥要是有空,請他一起來。”

  我笑了起來,“本來不忙的,最近這個月邪了門。連帶著我這手機(jī)也雞犬升天,一天到晚的花枝亂顫?!?p>  他諂笑一聲,“那是應(yīng)當(dāng)?shù)?。姐,您多重要一人物啊。我這樣的,還不是指著您能否賞口飯吃么?”

  我接著笑,“是指著我能否賞你個內(nèi)幕吧?我可丑話說在前頭。本人簽了保密協(xié)定,謝絕任何內(nèi)線交易。”

  “哎,姐,您這話就說岔了不是。咱也多少年沒聚了對吧。我現(xiàn)在人在臨江,還不得可著勁地盡點孝心么。當(dāng)年您在天馬東街,那可是打遍一街無敵手。咱們這樣的,不都是見著您就小雞啄米繞路走么。就為了玩那個賽車游戲,您揍了我和陸陸多少回,記得不?那威風(fēng),誰見過呀。”

  “這么說,閣下是想來算總賬了?”我笑笑的問。

  “哎,不急不急,等我結(jié)婚的時候咱再算?!?p>  我默默無語。

  電話里的人急切加到,“哎,姐,您可千萬別惱。未必我這新娘子就是我想要的那人呢。未必您這異姓弟弟就比親生的那個猥瑣呢。今晚我也喊了您那位親的弟弟,他答應(yīng)了。如果您和姐夫有空的話?!?p>  我沉吟片刻?!斑@么說,二位要決斗,缺一和事佬?”

  “正是。說來慚愧,三十年的交情,毀于一旦啊?!闭卵髧@息了一聲。

  “到了能出人命的份兒么?”我淡然問道。

  “倒還不至于。就是尷尬!姐,您是不知道,在公司里,我們倆依然是好得蜜里調(diào)油。這外人看了,準(zhǔn)以為我跟您那親弟弟上過床了呢。就是猛一回頭,這人的眼神兒不大對勁。姐,您是知道陸致成的。自帶冰箱功能!震得我這單純的小心靈啊,哇涼哇涼的。我心里想,我TM不就是覬覦了一下你的心頭好么。不是還被你那心頭好貶到了地獄第十九層么。姐,您是不知道,他們倆一個燒火,一個加冰,這是要把我整段兒紅燒呀。您知道他二位的菜譜,到底是個什么方子么?”

  我邊聽邊像某些人說的,活動著臉部肌肉。

  “章小洋啊章小洋,其實我覺得,未來的章太太挺幸福的。就是那腮幫子上,可能容易長皺紋兒?!?p>  “喂,我問你”,我正色問他,“你說,你真的愛上了許小妹?”

  “是啊,真正愛上了?!彼查g回答。

  “那,如果有的選的話,許小妹和上次那個你差點請大家喝喜酒的朱安娜,你會選誰?”

  電話里的人沉默了。我說的那位朱小姐,是章洋在法國留學(xué)時的女友。兩人同居多時,章洋父母發(fā)過婚宴請柬的,最后不知為何,還是不了了之。我聽陸陸提起過。

  就在我以為我不會聽到回復(fù)的時候,耳邊傳來章洋沉靜的聲音。

   “我選秦月?!?p>  我微微一愣。

  “如果有的選。我選秦月?!?p>  我一震,連忙愧疚地說,

  “好,知道了。晚上幾點,什么地方,你給我發(fā)個定位。楊一鳴出差去了,我自己過來。”

  章洋停頓片刻,朗聲笑道,

  “姐,我來接你吧?或者叫陸陸來接你?!?p>  “我還是自己打車吧?;仡^二位要是沒被酒瓶底劃破相,不急著去急診室整容的話,我再開上你們哪位的寶馬,把兩位公子安全地送返各自的香閨?!?p>  黃昏時分,霓虹初起。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我坐在陸陸身邊看他開車,嘴角含笑,身心舒泰。他轉(zhuǎn)著方向盤,悠然問道,

  “姐,你心情很好,有什么喜事?”

  “明知故問。我從小就喜歡看人打架,你又不是不知道?!?p>  他瞥我一眼。

  我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逗他。

  “第一件呢,雖然我答應(yīng)過許小妹不會泄露任何她與我之間的對話,但還是可以知會你們大體情況。她的狀態(tài)不錯,恢復(fù)得比我想象得要快?!?p>  陸陸微笑起來,溫言說道,“姐夫也跟我說,如果她愿意的話,下周可以回去上班。”

  我白他一眼?!熬蜑檫@么句話,給此人騙去了一套球桿?陸總可真大方啊。”

  他笑,“應(yīng)該的。要不是姐夫及時趕到?!彼D住了嘴不說。

  “喂,陸陸,你不會為了這件事,以后一輩子都被楊大騙子吃得死死的,任他差遣吧?”

  陸陸溫和地說,“姐,你跟姐夫和解啦?”

  我愣了一下。嗨,我這自報家門還挺順暢的。我笑了笑,爽快地點點頭。

  陸陸開心地說,“確實是件喜事!”

  我們相視而笑。

  他接著問我,“還有嗎?還有其他高興的事嗎?”

  “就是你說的,我跟楊大騙子和解了。大概不會離婚了?!蔽倚χ嬖V陸陸。

  “從來也沒人覺得你們倆會離?!标戧懙涌?。

  我也微笑,嘆息了一聲。

  “哦,對了,還有件事,”我接著說,“也算高興的事吧。小帆16號生日,你知道的,我打算那個周末在他曾祖母那兒辦個聚會,你能來么?楊一鳴也會趕回來。”

  陸陸?yīng)q豫了一下,“我會提前送楊帆禮物,”

  我未等他說完,快速截住他,“我是準(zhǔn)備搞個驚喜爬梯。楊帆的同學(xué)朋友我都不認(rèn)識,打算重點邀請一位名叫許航的可愛小朋友,”

  我話音未落,陸陸立即接了過去,“我一大早就來。需要我去接人么?”

  我哈哈大笑,“可憐,我們家阿哥的面子真大。他這親舅舅可真疼他?!?p>  陸陸的臉有些紅。我笑著表示理解,

  “你不來你親外甥的爬梯,本來打算做什么?約許亦真去看電影?”

  他沒有說話。

  我看了看陸陸的臉色,想起許小妹那晚滿臉淚光的樣子,和她說的話。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陸醫(yī)生,我知道我是一個罪人!可我之前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要表現(xiàn)得那么不知羞恥的,我是真的忘了啊。現(xiàn)在我全都想起來了,我想起了一切。我絕不會再奢望什么。”

  我嘆了一口氣。決定用同樣的問題,質(zhì)詢一下身邊這個二愣子。

  “陸陸我問你,如果一個人犯了很嚴(yán)重的錯,覺得自己是個罪人,那人是不是就不配再按照他的想法過他的人生?”

  陸陸看著我,眼底涌現(xiàn)一種沉郁的神色。

  “姐,我承認(rèn),我犯了很嚴(yán)重的錯。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象是犯了罪。我不知道亦真什么時候才能完全康復(fù)?!?p>   真是服了這個呆瓜。

  “我不是說你!俗話說的一點不錯,戀愛確實讓人弱智。你們倆個,還真是婦唱夫隨。你自然是有錯,她就沒有錯嗎?她如果足夠愛你,為什么不早早對你披露實情?”

  我身旁的人靜靜無言。

  “別又在那兒瞎琢磨,心較比干多一竅了。你說你們這幫人,這談戀愛跟破案似的。有什么想法非憋著不說,要對方猜。猜中了您二位的戀愛就比別的夫妻高級些???真是奇了怪了?!?p>  我感概,“為什么你們不能坐下來,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把話說清楚呢?非要玩躲迷藏,好玩是吧?”

  我一連串的攻擊,沒得來任何回響。過了好半天,陸陸才開了口,“這都怪我自己。我因為嫉妒章洋,嘲笑亦真未婚先孕。所以,她對我已經(jīng)喪失了信任,即使我后來向她道歉?!?p>  “拉倒吧。我倒不覺得許小妹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也許是社會大環(huán)境,加上她那個聰慧早熟的兒子,讓她不敢放下心防吧。即使她對你已經(jīng)心有所屬?!?p>  在那一刻,陸陸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他的眼中,霎那間綻放出一片燦爛的煙火。

  “姐,你剛才說,亦真她對我,”他喃喃說道。

  嘟--嘟--周圍有車滴我們。我氣不打一處來,“小心開車!看著路!”我沖他大喝。

  他立即回頭,把握好方向盤。

  我狠狠地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你還沒跟章小洋喝酒呢,現(xiàn)在就打算照顧警察生意了?”

  陸陸認(rèn)真地開著車,嘴角彎了起來。他繼續(xù)說道,

  “姐你說,亦真她現(xiàn)在。”

  我嘆了口氣,“我可沒告訴你任何事。我都是從你以前跟我說的,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實來推斷的。一個女人,電閃雷鳴的晚上,跑去一個年輕男人的家里。這男未婚女未嫁的,什么意思?”

  陸陸不語。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你的頭頂擺過這么大的虱子么?”我嘲笑他。

  “許阿姨說,亦真有失憶。我不知道她現(xiàn)在記得什么,心里在想些什么?!?p>   陸陸快速看我一眼,有點眼巴巴的樣子。

  我燦然一笑,“別詐我啦,我不會說的。你以為,你拿你那雙星星眼朝我眨巴眨巴,我就忘了基本原則啦?我又不是許小妹。就算我忘了原則,我還想著對人家章小洋公平一點呢。人家剛才還說,你和許小妹一個架火烤他,一個拿冰塊砸他,問你們二位打算怎么地作弄他呢。做人總不能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吧?”

  說話間,我們到了地方。

  名字不錯,“一夢之地”。燙金招牌,隱隱于夜幕之中閃耀,流光溢彩。那是一個很幽靜的會所,大廳里昏沉沉的,四壁幾盞幽藍(lán)的壁燈,象是進(jìn)了水簾洞。吧臺那兒倒是熱鬧,一群人圍在周邊,喝酒看球。幾塊巨大的液晶屏,沒放出什么聲響。另有音樂浮在空中,節(jié)奏頗有韻律,飄飄蕩蕩。

  陸陸扶著我的肩,往吧臺的角落空位走去。他安頓我坐下,前去問侍者要飲品。眼前屏幕上,全世界放著差不多的內(nèi)容。一群荷爾蒙過剩的成年兒童,搗鼓著一個破球,左沖右突,半天搗鼓不進(jìn)球門。引得另外一群成年兒童,在屏幕之外跟個二傻子似的,一會兒鼓掌一會兒罵娘。

  陸陸拿了兩只玻璃杯過來,遞給我一杯,

  “果汁,加了一點Rum,應(yīng)該不難喝?!?p>  我微笑接過,灌了一口。

  “這什么玩意兒,刷鍋水似的,這叫不難喝?”我懷疑地問他。

  身后有人哈哈笑起來。我回頭去看,章洋臉上正盛開著笑容。他舉起拳頭,向陸陸伸去。陸陸握拳,和他對碰了一下。兩人寒暄兩句,章洋開開心心地坐下。

  我笑著問他,

  “還有人呢?”

  章洋的笑容凝在臉上,吶吶問道,“還有誰。我楊哥也來么?”

  我淡然笑道,“楊一鳴現(xiàn)在在昆明,溫山軟水盡享美人恩呢。我是說,怎么你們倆都這么克己復(fù)禮,沒把故事女主角給請來呀?”

  陸陸在我身邊重重落座,

  “姐,你別開玩笑了行不。我們倆今天就是想當(dāng)面問問你,下個禮拜亦真回去上班,我們該怎么辦。我本來想找個安靜的地兒,在家也行。不想來這種鬧哄哄的地方?!彼h(huán)顧了一下周圍。

  章洋在我另一邊道,“哎,兄弟,你是放心到我那兒,還是我放心到你家啊?你打剛才起跟我說的私話,比這兩周都多吧?安靜地兒,我怕到時候大眼瞪小眼,咱姐替咱倆躁得慌?!?p>  我舉起雙手,“你們倆打算隔著我揮拳頭,把我夾成一肉餅是吧?”

  他們倆消停了。

  “說吧,打算把許小妹怎么分?一個人分上半夜,另外一個人下半夜?”我冷酷地說。

  左右兩人沒說話。

  章洋猛嘆一口氣,“哎,兄弟,咱這是找錯人了啊。本來還想著找個醫(yī)學(xué)專家好好地咨詢咨詢,這不明擺著一女流氓么。失策失策。你忘了她老公那句名言啦?”

  陸陸接口,“是啊我忘了,不該給她拿酒的。我忘了陸爺沾酒就醉了?!?p>  我舉起手飛他,沒打著。

  沒等我轉(zhuǎn)過身,章洋立即說,“不敢不敢。我發(fā)過誓,永遠(yuǎn)不敢喊姐您那尊號?!?p>  我拿手使勁搓了搓臉,趁著頭還沒有完全昏之前,先把最重要的話告訴左右這倆人。

  “第一,你們倆以后都省省,別想從我嘴里撬出一毛錢有關(guān)許小妹的情報。”

  “第二,不管最后誰贏了,另外一個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不許真?zhèn)??!?p>  “第三,許小妹目前狀態(tài)還可以。我可是費了老牛鼻子的勁!別給我搞破壞。我奉勸兩位大哥,把時間倒流回一個月以前。這一個月,就當(dāng)做了一場夢。她不說,你們不問,就當(dāng)彼此是普通同事,Okay?”

  不知道為什么,陸陸端來的那杯刷鍋水,真的還挺上頭。我開始昏沉起來,眼前有點發(fā)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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