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前突戰(zhàn)陣的是“廣州號”艦長靳山豹,和“南海號”艦長周仁一樣,都是在登州水師時期就跟著云海,靠著戰(zhàn)功從一個小兵做到了主力艦艦長的位置,因此對艦隊的陸戰(zhàn)之法極為熟悉。
在土著騎兵離他的戰(zhàn)陣還有200多米的時候,就命令陣中的八牛弩率先發(fā)射。
20多只胳膊粗的箭矢直接在,叛軍騎兵的隊伍里犁出了20多條血胡同,只這一波攻擊,就有將近80個敵軍落馬。
叛軍將領看到這種情況,想要騎兵調整攻擊方向,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停下來,不斷地催促其繼續(xù)前進,還讓后面的步卒加快速度,期望一舉摧垮唐軍陣形。
雙方的距離繼續(xù)接近,很快接近百米的時候,唐軍各個軍陣同時發(fā)出了鋼弩的箭矢,如同一塊烏云般直接把叛軍騎兵籠罩起來。
這一次齊射帶走了叛軍騎兵一多半的人,騎兵的速度為之一滯。
叛軍將領見這種情況,想要撤回騎兵卻也是來不及了,他的騎兵又前進了不到十米,又是一陣箭雨覆蓋過來,百十個騎兵紛紛落馬,連他們的馬匹也有不少倒地不起。
真正沖到唐軍面前的騎兵只有不到百騎。
盾兵豎起拒馬車等待撞擊,騎兵撞擊之前,軍陣里的士兵又連續(xù)發(fā)射了兩輪間,但是因為這次大部分是直射,效果并不太好,只有四五十人落馬,幾次發(fā)射后,能撞在據(jù)馬車上的還有四五十騎,而且在第一時間就被長矛手捅落在地。
待叛軍騎兵全軍覆沒,前突的軍陣開始向后轉移位置,避免叛軍和戰(zhàn)馬的尸體成為接下來作戰(zhàn)的阻礙,也可以進一步拉開和敵人的距離。
整個軍陣向后運動的過程中,不急不緩,仿佛正向他們沖過來的2萬土著士兵根本就不存在。
叛軍將領看到騎兵全軍覆沒,已經(jīng)心生懼意,但看唐軍陣型開始后撤,便以為唐軍要收縮兵力,繼續(xù)讓步卒加快沖擊速度,想趁唐軍陣腳不穩(wěn)沖殺上去近戰(zhàn)。
唐軍軍陣后撤了100多米,然后停下,敵軍進入八牛弩的射程,胳膊粗的箭矢再次發(fā)射,兩輪之后,大概打掉了200多個叛軍。
此時叛軍的土著士兵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進入唐軍的弓弩射擊范圍,沒有統(tǒng)一指揮,也沒有統(tǒng)一下令,三個軍陣開始自由發(fā)射弩箭。
這些士兵都是按照標準的分段式方式來進行射擊的,加上新配發(fā)的鋼弩更加省力,還可自動供箭,他們發(fā)射的速率要比用傳統(tǒng)弓弩時高出好幾倍,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傾瀉出了大量的箭矢。
叛軍士兵成排成排的倒下,受傷的人在撕心裂肺的喊叫,唐軍一言不發(fā),一絲不茍的發(fā)射著弩箭,這個場面看的老魔頭直打哆嗦。
叛軍將領很不湊巧的被一支迎面而來的巨大弩矢連人帶馬的釘在了地上,但是這些叛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主將已經(jīng)陣亡。
沒辦法,幾萬人的戰(zhàn)場上,這個叛軍將領連面將旗都沒有,除了他的親衛(wèi),根本沒人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亡,其他的叛軍還在不斷地向前沖擊。
因為完全失去了指揮,原本還算整齊的兵線開始變得不規(guī)則起來,有的沖的很快,有的變的很慢,加之弩箭的打擊,開始慢慢的亂成了一鍋粥。
唐軍陣營開始緩慢向前推進,弩箭還是一刻不停的被發(fā)射出去,整個戰(zhàn)場的上空基本全部被箭矢森林所覆蓋。在推進到原來阻擊騎兵的位置時,對面的土著軍隊在連綿不斷的弩箭打擊下,已經(jīng)開始崩潰。
向后逃和向前沖的撞到了一起,有很多叛軍之間直接發(fā)生了沖突,叛軍的進攻宣告瓦解。
唐軍的軍陣也完全停了下來,只是在原地不斷的釋放弩箭。
一番雞飛狗跳,逃跑的叛軍重新聚攏在了山腳下。
他們本來應該是直接潰散,然后順著山路逃回去,但是作亂的土司帶著私兵趕到,把驚慌失措的土著士兵又聚攏了起來。
看著如此大的損失,土司知道不能再打了,就盤算派使者過去,商量向唐軍投降的事情。
土司知道自己不管有怎樣的罪名,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大唐需要他這樣的人,來維護大唐在當?shù)氐慕y(tǒng)治,他可以把這次叛亂的責任完全推給那個已經(jīng)陣亡的將領,給唐皇寫一封請罪書,然后繼續(xù)回去做他的一方土司。
老魔頭答應了他的投降條件,讓所有的叛軍都放下了武器,也把土司請到了他的帥帳。
老魔頭的行為讓唐善德這個年輕官員極度不滿,認為宿國公這么做是丟了大唐的顏面,打了勝仗,還要把敵人放回去,怎么都說不過去。
老魔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給了他一個“你請好兒”的眼神。
土司帶著隨從走進帥帳,正要大禮拜見唐軍主帥時,老魔頭直接抽出橫刀,一刀便砍下了這個土司的腦袋。
帥帳里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都是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老魔頭。
老魔頭一揮手就進來一幫他的親兵,把土司所有的隨員全部都拉出去砍了腦袋。
一把提及土司的腦袋,老程走出帥帳,敲響聚將鼓,艦隊的人員全部集結到帥賬外。
老魔頭高舉著還在滴血的土司腦袋,對所有人說道:“這就是背叛大唐的代價。沒有人可以在傷害大唐后還能活在世上,這就是大唐軍人的態(tài)度!”
老魔頭的強硬態(tài)度得到了所有官兵的認同,所有人都抽出自己的佩刀,指天長吼:“大唐萬勝!”
老魔頭把土司的腦袋扔給了他的親兵統(tǒng)領,讓他帶著人去把所有參與叛亂的土著全部抓起來。
一不做二不休,老魔頭派兵順著叛軍的來路,一路殺了過去,直搗土司的老巢,滅了吐司滿門。
到此,這場顯得很是倉促的戰(zhàn)斗落下帷幕。
唐軍以200多人手指受傷的代價,全殲了叛軍兩萬多。除去當場被殺死的,唐軍手里現(xiàn)在有青壯年的俘虜15000多人。
這15000多人有3000多被他留下來挖煤,其他的全部打包運回了崖州,這些人都被云浩扔到了鐵礦上,一時間,海南的鐵礦石產量大幅度飆升。
一個月后,鴻基煤礦出產的優(yōu)質煤炭開始源源不斷的往崖州輸送。
薛萬徹見無法斷絕崖州的煤炭供給,便帶登州艦隊灰溜溜地回到了登州駐地。
云家和太子的第一次沖突也宣告結束。
太原王氏在崖州的勢力被全部清除。
老魔頭干掉土司的行為讓交州都督府很是惱火,一封彈劾奏章隨著大捷的戰(zhàn)報,快馬奔向長安。
在鴻基碼頭曬太陽的老魔頭在得知被彈劾后,讓家將大張旗鼓的給交州都督送去了一箱在附近挖到的金沙,還到處鼓吹兩人相見恨晚的友誼。
交州都督百口莫辯,氣得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