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谷豐十分賞識眼前的年輕人,如今這個年代,像張松正這樣的年輕人已經(jīng)不多了。
雙方約定今日兩點集合出發(fā),到時候賈谷豐也會親自帶一隊警察前來相助。
雖然說警察分局武器老舊幫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帶帶路。
上海東郊民巷原來是青磚窯廠,后來租界擴張?zhí)?,這青磚窯廠也被推平建了房屋,但至今還保留著一些廢棄的青磚窯。
青磚窯類似于小土包,大小不一,高的十多米,小的僅僅四五米,這些都是上海歷史的見證。
時隔數(shù)年,這些廢棄的小土包已經(jīng)大變樣,土包上早已經(jīng)長滿了樹木和低矮灌木,再加上雜草藤蔓一封閉,除了老上海人,誰都不知道這里曾經(jīng)是磚窯,平時也鮮有人來。
二十多個男子推著四五輛板車出現(xiàn)在東郊民巷,板車上裝著一些人身大小的木盒,盡管沒有臭味,但周圍過往的老百姓都捂住了口鼻。
押送這二十多人的是一隊警察,身上背著清一色的老套筒,大約十來個人。
老百姓們屢見不鮮的運尸人出現(xiàn)在大街上,確實顯得晦氣,但這其實不是什么運尸人,而是一組喬裝打扮特工分隊。
這次行動由張松正和馬達指揮,一組新任組長扁豆負責火力掩護,如今他可是富得流油,機槍子彈都有幾百發(fā),用它的話說,今天打得是富裕仗。
穿過民巷便進入了青磚窯,看到這一座座墳墓一般的窯洞,張松正心中一冷。
“就是這里,他們就藏在第三個最大的窯洞?!?p> 賈谷豐看似在壓著張松正前行,其實只不過在密謀著如何戰(zhàn)斗。
“他們白日里不出來?”
張松正賊頭賊腦的忘了望四周,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兩個藏頭不藏腳的蠢貨暗哨。
“很少,這群日軍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晚上比白天更加方便行動,他們這支部隊應該屬于特高科,屬于特種部隊?!?p> 賈谷豐低聲說道,但眼睛還是掃視著周圍,張松正點了點頭,又示意所有人放慢速度。
他對馬達和扁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上來,馬達、扁豆悄悄的和張松正后面的兩個隊員換了位置,三個人推著同一輛車。
“聽好!在我們的正前方三點和五點方向有兩個暗哨,等會車隊進入前方拐彎處,馬達你乘機躲藏在灌木中間尋找合適的狙擊位置,務必在我們行動之前干掉那兩個暗哨。
扁豆你帶領機槍組尋找火力點,全組的火力就指望著你這幾挺輕機槍......”
按照張松正的安排,馬達是狙擊小組,扁豆是機槍火力組,華漢元部是爆破組,二隊隊長孫志鴻是掩護和后勤組,張松正則是突擊組。
在整個任務中,張松正的危險系數(shù)最高,自己當排頭兵也是想告訴手底下的弟兄們,在他的部下,當官的是要沖前面的。
這樣做不僅能夠凝聚軍心,而且能夠讓士兵知道長官把他們的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要,一到戰(zhàn)場上遇到突圍都會嗷嗷叫的往前沖。
車隊進入轉彎處突然停下,賈谷豐對著后面的所有人大聲叫道:“休息一會,官爺我累了!”
他特地喊了一嗓子,其實也是告訴日本人我們在此地是休息。
馬達從木箱中拿出了當日從敖延民那里繳獲的那一把中正式步槍,從灌木中溜了出去。
這一把槍裝備了消音器和高倍鏡,是一把不錯的狙擊步槍,馬達當初在黃埔軍校學的就是特種作戰(zhàn),狙擊技術也不錯。見如今有了這樣一流的裝備,索性安排他當狙擊手。
進入了灌木后,馬達立即換了偽裝服,但想要裝備真正的偽裝服,一組還沒有這個條件。
這一件偽裝服都是張松正和馬達用碎布趕制出來的,雖然比不上日軍的偽裝服,但還是能起到偽裝的效果。
除了馬達之外,扁豆也帶領了兩個人匍匐前進,帶著機槍離開了隊伍,他們也是為了選擇合適的火力點。
為了分散日軍的注意力,張松正特地和賈谷豐故意斗起嘴來,這樣能夠為馬達和扁豆的狙擊組和火力組提供時間。
“你他娘的睡了老子老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你是活膩味了吧,竟然敢和我這個警察局長講道理......”
“......”
日軍松井小隊的兩個暗哨滿臉疑惑,這些支那人為何走著走著不走了,好像還發(fā)生了爭吵。
生人接近,他們不敢大意,即使知道他們和前幾次一樣也是運送死人丟進磚窯。
他們?yōu)榱吮W∵@個來之不易的基地,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不會殺人,因為他們的目標一般都是軍官政要或者能夠左右這場戰(zhàn)爭的關鍵人物。
不一會張松正等人停止了爭吵,賈谷豐也給他他兩槍托,此事不了了之,隊伍繼續(xù)前進,慢慢接近第三個大磚窯。
兩位日本人心頭一驚,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拉下了沖鋒槍的扳機,隨時準備戰(zhàn)斗,因為第三個窯洞是他們的基地。
當他們到達第三個窯洞的時候,山林中突然響起了鳥叫,這就意味著馬達和扁豆一驚到達指定位置,隨時可以發(fā)起戰(zhàn)斗。
張松正沒有著急,現(xiàn)在離三號磚窯還有二十米,他想讓爆破組離磚窯只有十米的時候才發(fā)動進攻,給他們來個突襲。
隊伍慢慢的接近,隊伍看似很平常,實則非常緊張,張松正高舉右手,馬達立即出擊,干掉了那兩個成交叉視角的日本暗哨。
華漢元帶領他的爆破組將炸藥包統(tǒng)統(tǒng)的丟進了窯洞內,只聽見“噗通”一聲巨響,三號磚窯被炸踏,而張松正身后卻傳來了沖鋒槍的聲音。
在他思考之時,后面有幾位警察便倒在了血泊中。
“馬達!”張松正怒喝了一聲,作為狙擊手,這里藏了三個暗哨他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確實是他的過錯。
馬達立即鎖定了目標,三槍暴了這三個日本人的頭。
日本人果然訓練有素,即使沒有了暗哨傳遞消息,窯內的日本人依舊還是組織嚴密的開展了反擊。
這一點中國軍隊顯然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