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三人一組組織反擊,大部分使用的是沖鋒槍,幾乎在二十秒內(nèi)架設(shè)了三挺機關(guān)槍,甚至還配備了副手,火力極其強大,張松正的隊伍僅僅與日軍交戰(zhàn)半分鐘火力便被壓制了下來,都躲在掩體中不敢冒頭。
可就在這時,馬達這位狙擊手挨個點名,幾乎在十多秒內(nèi)將機槍手全部擊斃,張松正對著身后笑了笑,豎起了大拇指。
“副組長好樣的!
弟兄們,給老子打,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這群不認識祖宗的家伙......”說話間張松正拿著沖鋒槍橫掃了過去,頃刻間又將戰(zhàn)場奪了回來。
這里的戰(zhàn)斗一打響,響徹了上海半邊天,上次吃了郭天志的苦頭,這一次他直接派了一個新兵匯報了總部,但理由卻有點說不過去。
他給馬天宇的理由是發(fā)現(xiàn)日軍特戰(zhàn)分隊,已經(jīng)打的焦灼,犬牙交錯,抽不開身。
盡管回去還是會被馬天宇罵一頓,但在他看來絕對會比上次的情況好,因為這次進步了,至少有匯報這回事。
馬天宇剛收到新兵消息便聽到了東郊傳過來的槍聲,一連問了新兵四五個問題,誰知道新兵一問三不知,最后只能氣沖沖的集合了最近的直屬大隊,急行軍前去支援,索性距離不遠,開卡車二十分鐘能夠趕到。
天邊響起了四五種槍的聲音,老套筒、漢陽造、三八大蓋、捷克式、英國的毛遂和沖鋒槍、中正式、擲彈筒甚至警察用的有些還是雙彈上下齊發(fā)的獵槍。
這可不像是正規(guī)軍的打仗,頗有山匪的味道在里面,十多種槍,子彈更是二十多種,若不是提前分配了子彈,這戰(zhàn)場上一打全亂套。
扁豆的機槍位置極好,三把機槍一掃射,打得這群日軍頭的不敢冒頭。
但老是不冒頭也沒有辦法,張松正只能丟手榴彈和手雷,但手雷和手榴彈始終有限,丟完了還是擊殺不了這些日軍。
而且這群日軍狡猾的跟泥鰍一樣,發(fā)現(xiàn)有機會,他們才冒頭出來,槍法極準,這種情況下,幾乎是一槍一個。
馬達倒是讓他們恨的牙癢癢,只要這群日軍一冒頭,馬達便一槍狙了,見頭打頭,叫腳打腳。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孫志鴻,擲彈筒準備!”張松正命令道。
“組長,要不上去拼刺刀算了,擲彈筒炮彈精貴??!”孫志鴻有些舍不得,身后兩個弟兄將擲彈筒抱的死死的,看樣子比老婆還親。
“打完了再弄,為了省這點彈藥,已經(jīng)死了兩個兄弟了,彈藥金貴,可也比不上兄弟們的命??!”
張松正喝道,孫志鴻點了點頭,命令身后兩人立即架炮,見兩人取舍不斷的樣子怒道:“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家伙,盡給老子丟臉,不就是幾枚炮彈嗎?給老子放?!?p> 這兩個炮兵別看年紀小,炮打的真不錯,張松正為了挖這兩個人過來,可費了不少功夫。
“放!”只聽見孫志鴻一聲命令,兩枚炮彈“嗖嗖”的飛了出去,落在了敵人的陣地上,炸飛了四五個日本兵,張松正大叫了一聲:“好!”
除此之外,炮彈攻擊又給了馬達機會,只要有人一露頭,馬達便順手一槍,管他打得中打不中。
而日軍的指揮官百瀨敦史見如此消耗沒有半點意義,快速尋找突破口,企圖從窯洞左側(cè)突圍出去,但是扁豆兩架機槍架在那里,想要突圍談何容易。
百瀨敦史足足指揮了三次突圍,最后一次還動用了人肉炸彈,依舊被打了回來。
而在此時,張松正帶領(lǐng)他的突擊小組從后方撤退,正面交給了華漢元和孫志鴻指揮。
為了掩護張松正的突擊小組,扁豆和爆破小組又加大了火力,讓日軍首尾不顧。
而此時直屬大隊的石滿生也趕過來支援,督戰(zhàn)的還有彭飛副站長。
彭飛一上來就問:“那位爺?shù)侥娜チ耍斐粤孙垱]事做,動不動鬧點事情?!?p> 彭飛說的那位爺其實是張松正,自從這小子來到特務(wù)處,還沒一個月,就自己獨自帶隊出去打了兩次仗,當(dāng)然這一次是情有可原。
“報告副站長,我叫孫志鴻,是這前沿陣地暫時的指揮官,為了配合組長的秘密行動,暫時不能說?!?p> 彭飛本來就氣不打一出來,聽了這不會說話的孫志鴻這么一說,火氣更大,身后直屬大隊的大隊長更是忍不住笑出聲。
“這張松正手下的兵都是奇葩!這可是副站長,你老大都得聽他的。”石滿生說道。
彭飛一巴掌下去,將孫志鴻的鋼盔都拍了下來,怒喝道:“還前沿陣地,不知道的以為張松正指揮上萬人作戰(zhàn),快點說,張松正去哪里了......”
孫志鴻不說話,隨便他怎么打怎么罵,最后彭飛都只能服軟道:“好,你指揮,我來配合你們。”
彭飛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馬天宇派他來增援,一槍不發(fā)怎還是不好,只能聽他指揮。
孫志鴻被長官打了,本來就不服氣,他是個死腦經(jīng),認為堅定不移執(zhí)行組長的命令本就沒有錯。
但如今組長已經(jīng)繞到了敵軍身后,事態(tài)危機,剛才彭飛這王八蛋又耽誤了他的時間,只能壓住脾氣,沉聲道:“火力掩護,炮兵轟炸,等我命令......”
彭飛也是無語,這上海站什么時候一位中校要聽一個上等兵指揮了......
但他又有什么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下命令,可這命令一說到嘴邊發(fā)現(xiàn)說不出口,只能氣沖沖的道:“看著我干嘛,按他的辦......”
在直屬大隊的炮兵轟炸和步槍的掩護下,特務(wù)處這邊完全占據(jù)了上風(fēng),張松正已經(jīng)成功的帶領(lǐng)四五個人溜到了三號窯的煙口,找準了一顆結(jié)實的樹,綁上繩子從煙口滑了下去。
可一落地就發(fā)現(xiàn)腳下是一團爛泥,身后的人也摔倒在爛泥中,但摔到爛泥中總比摔到敵軍的人堆里強太多。
如今四五人通過煙口已經(jīng)繞道了敵軍的后方,一個個匍匐在爛泥中,張松正則躲在一個坍塌的窯壁形成的土包后面,敵人的兵力這時才被看的一清二楚。
日軍還有十個人,一個個躲在陣地后面和炮坑中間,難怪不管炮彈怎么炸也炸不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