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地撫摸著秦芳滿頭烏黑柔順的秀發(fā),韋伯吻了吻她光潔如玉的額頭說:“現(xiàn)在你的人生沒有遺憾了吧!”
豈料她動作敏捷的一把勾住他粗壯的脖頸,貪婪地吻住他炙熱的嘴唇。慌亂中韋伯抗拒地使勁推開她,掙扎著在空間狹小氛圍曖昧的汽車里坐直身軀,厲聲責備說:
“你別胡鬧好嗎?”
望著她委屈的清澈明眸里滲出絲絲淚水來,于心不忍的他又摸了摸她柔嫩雪白的臉頰說:“芳芳,你會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但我們的距離僅此而已,不能更近!”
“你還真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秦芳含笑帶淚的譏諷道,”請問至今有人給你頒獎嗎?”
羞愧臉紅的韋伯扭過頭來望著她說:“你公司經(jīng)營得怎么樣?我好久沒去看過了?!?p> 秦芳含淚不語,似在無聲對抗著他。
毫不介懷的他接著說:“十年前,如果你對我的愛始于對我的崇拜,現(xiàn)在應該有所減退了吧!因為你也有了自己名下的公司,你也成功了!”
“但你現(xiàn)在看來減退了嗎?”
他困惑而愧疚不安地低下頭來,喃喃道:“對不起,芳芳,也許我不該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里——”
這時秦芳隨身的包里手機鳴響起來,陷入悲傷情緒中的她有些惶惑地打開接聽道:
“……好的,謝謝你!薛老師,改天我請你吃飯吧!”
掛掉電話她正要和男人繼續(xù)談情說愛,手機又不合時宜地叫起來,秦芳索性將它扔在沙發(fā)座椅上不予理睬。
手機持續(xù)鳴叫,韋伯無心再談,不得不好奇問道:“怎么不接電話?又是誰打來的電話?接一下不就好了嗎?”
“你幫我接吧!“秦芳不屑一顧地微笑道。
他只得抓起手機,禮貌的應聲道:“你好,哪位?”
遠在醫(yī)院的嚴冰恒警惕的高聲反問道:“你是哪位?”
韋伯怔了一下,瞥一眼身旁若無其事的秦芳說:“對不起,我是——”
“我不管你是誰,你有什么權力接聽芳芳的電話?你把手機給她!”
聽到他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韋伯有點震懾地轉向秦芳,卻見她一副漠然處之的神情,于是他說:“她忙著呢!有什么事你說吧!我?guī)湍戕D達?!?p> “我用得著你轉達嗎?”秦芳分明聽到嚴冰恒在電話里傲慢而充滿敵意的聲音,仍然不為所動。韋伯只得說:
“那你等會再打來吧!再見!”
待他掛掉電話,為防再有人煩擾,秦芳劈手奪過手機,果斷地選擇關機。
“這男孩子是誰???”韋伯不禁好奇心大發(fā),“挺盛氣凌人的,好像他就是你的主人。”
她不吱聲。
“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嗎?”他不悅地皺起眉頭詢問她,“不然誰許他這么和我說話?他憑什么?”
秦芳瞥了他一眼說:“請你相信,雖然我一直都沒有正式的公開的男朋友,但這個世界上總有那些自戀、自大,自以為是的男人想要掌控我的一切!”
“呵呵,這我完全相信。但你要說男人在感情方面自以為是,那就未必了!”韋伯輕聲冷笑道,“你若不給他親近的機會,他又哪來的自信呢?愛情是復雜微妙的,得不到回應感召的愛情是沒有生命活力的;就像得不到陽光雨露的種子,不可能生根發(fā)芽。”
”就像我對你的愛情一樣嗎?”秦芳苦澀凄涼的微笑道,“如果你無情的封殺我,我又怎能守著對你的愛,修道士一般的過了這些年呢?”
“芳芳,現(xiàn)在你的身邊有優(yōu)秀的男子追求,你就應該試著打開心扉接納他,你應該找個合適的對象談戀愛結婚。只有你的生活幸福了,我和你逝去的父親,和所有的親戚朋友才會覺得寬慰,你明白大家的心意嗎?”
“明白。但是可惜,心中有你,我的眼睛看不見別的風景!”
“正因為你如此深情執(zhí)著,我才要遠離你,你懂嗎?我雖算不上品德高尚的男人,但至少不是畜生吧!我不能親手毀掉你的人生!”
“但你已經(jīng)毀了我,你不知道嗎?”秦芳泫然淚下。
痛惜地將身材嬌柔的她摟進懷里,韋伯含淚與她耳鬢廝磨道:“忘了我吧!這次我回國是受你母親所托,也為了你今后更長遠的幸福,以后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心頭轟然巨響,秦芳驀然震驚的抬起眼簾來直望著他。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的見面?!本o緊的摟著她,神色堅毅果決的韋峻青聲音低沉的說。
“你讓我竟然對異性產(chǎn)生了某種錯覺:是不是男人的本性就是無情無義呢?這跟他的人品無關?!鼻胤际Щ曷淦堑泥f。
“你為何不懂我的心呢?”韋伯擰著眉頭郁悶的說。
“是你不懂我的心!這些年我對你提過任何的要求嗎?我產(chǎn)生過破壞你家庭的欲望和想法嗎?我只是單純的愛你依戀你,無欲無求,我不過希望一直和你保持聯(lián)系,這也是奢望嗎?”秦芳怒目圓睜地瞪著他,眼睛里噙滿了酸楚的淚水。
“你可知女人的無欲無求,更令一個男人畏懼?”
秦芳錯愕地望著他說不出話。
“如果你父親知道我們的相愛,他一定不能饒恕我吧!雖然他至死都不知道我倆的私情,但我依然不能寬恕自己,我深知對你是有罪的!……”
在門窗緊閉的轎車里纏綿到傍晚分手,他們也沒能成功的說服彼此,相反,韋伯覺得自己在情感的泥淖里陷的更深了,他不得不懷著激動遺憾的心情離開。
例行回到廣告公司轉了轉,秦芳就身心疲憊地驅(qū)車回到朗園的家里,預備洗漱就寢。
嚴冰恒忽然打來電話說:“你能開一下門嗎?我想跟你談談?!?p> 驚訝地連忙向窗外望去,秦芳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木柵欄的院門口,眼巴巴地望著她。
“我要睡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秦芳穿著寬松休閑的睡衣走出來對他說。
“我只要五分鐘就好?!眹辣銘┣笃诖卣f。
蹙了蹙眉頭,她轉過身來說:“那你就在這兒說吧!我洗耳恭聽?!?p> “你確定在這兒談私事合適嗎?”
“你不想說就算了,恕我不能奉陪!”秦芳冷漠無情地轉身欲走開。
嚴冰恒不得不急切地高聲說:“他是誰?”
秦芳輕蔑不耐地乜斜著他,對他突如其來的問話感到迷惑不解。
“中午接我電話的男人?!眹辣闾嵝训?。
“你不過就是在不合時宜之際打了個電話,這事過去就完了,何必深究呢?”秦芳淡漠的微笑。
“他就是你喜歡的男人嗎?到公司約會過你的?!彼抗饩季嫉哪曋?。
秦芳驚訝的慢慢轉過身來,面無懼色地直視著他:“你有什么資格問這個?”
“我喜歡你!你知道的。”
“這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扒胤祭溲鄢靶Φ爻蛑f,“嚴主任,不要再跟我提起你的感情,我對它沒有興趣!”
“你待人怎么這樣冷?你不能明白我心里的痛苦嗎?”嚴冰恒幾近呻吟的低聲說,俊朗的臉龐籠罩著愁云慘霧。
“像你這樣的登徒浪子的表白示愛,值得我放在心上嗎?“秦芳大聲嘲笑道,”你說喜歡我,在我聽來就是你好的意思;聽得多了,連你好的問候之意都算不上了,只相當于耳旁風吧!”
“呵呵!你說我是登徒浪子!”嚴冰恒痛苦無奈的望著她,“我倒很想知道,他是怎樣特別另類的一個男人,竟能俘獲你的芳心?!?p> 秦芳亭亭玉立在幽暗朦朧的夜色里,高傲固執(zhí)的沉默不語,良久才冷淡的說道:“我累了,嚴主任,恕我不能奉陪,我要回去睡了?!鞭D身決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