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橙坐的歪歪斜斜的,巴掌大的小臉?gòu)汕味靡狻?p> 這回沒話了吧,讓他當(dāng)初那么冷,偏不讓他如意。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睖亻L寄看著她的笑容便大致猜到了她的念頭,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面容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哦,你不介意是你的事呀,我介......哎呀,疼!”徐橙扯了扯手腕,沒扯出來。只見剛剛疼痛的那個地方已經(jīng)變得粉紅,在一片瓷白中格外顯眼。
徐橙眼中含淚瞪他,眸中委屈分明。
溫長寄低頭撫摸那處粉紅,眼中浮起幾分懊悔,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欸......你......你干嘛?”徐橙臉色震驚地看著身前的黑色腦袋,緊接著手腕被一處溫?zé)崛彳浻|上,酥酥麻麻的似有電流停留,渾身的血液好像都集中到了腦子里,嗡地一聲炸開。
這是,玩兒心跳的節(jié)奏啊。
徐橙咽了下口水,一鼓作氣將手抽了出來,站起身背對著他,“別別以為,你用美人計就行,我不會上當(dāng)?shù)摹!?p> “嗯,我知道?!睖亻L寄聲音含了一分笑,俯身抱著她,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若橙這樣聰明,自然是不會被蠱惑的,是我想要你高興?!?p> “誰高興了?!”徐橙側(cè)頭橫了他一眼,嘴角將抿未抿。
她這明明是生氣好不好,怒氣沖天,一發(fā)不可收拾那種。
“我高興?!睖亻L寄在她耳邊輕聲道,“若橙,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以后也一直在一起?!?p> 徐橙垂眸不語,許久,才開口:“你讓我想一想可以嗎?”
她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現(xiàn)在是不是在夢境中也不知道,他如今忽然出現(xiàn),又和從前不大一樣,心里總歸有些異樣。
溫長寄將她轉(zhuǎn)過身來面向自己,看著她耷拉著腦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好,我等你?!?p> 他怎么舍得看著她為難呢?
“真的?”徐橙用眼角偷偷瞄了瞄他,嘴角微微勾起。警報解除,哦耶。
“不要讓我等太久,嗯?”
“嗯?!毙斐扔昧c頭。
解決完了重大事情,徐橙一下子松了一大口氣,接著就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不妙。
徐橙看著溫長寄離自己不到半臂的距離,想著他倆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點。瞧著某人一點也沒察覺的模樣,開始挪動腳步拉開距離,腦子則飛快轉(zhuǎn)動想著話題。
溫長寄輕輕眨了眨眼,舌尖抵著微癢的牙齒,抑制住想把她按進(jìn)懷里的沖動。
她怎么就這么可愛呢,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心虛了就像只小松鼠似的小步小步躲開,躲不開就理直氣壯地炸毛,張牙舞爪地嚇唬人。
雖然很期待她炸毛的樣子,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會哄不回來的。
溫長寄輕輕的嘆了口氣,好遺憾啊。
“冰塊,你以靈魂的狀態(tài)存在的話,會不會難受?。恳院髸??”徐橙忽然想起來他現(xiàn)在的情形,有些擔(dān)心。
以前她看電視劇的時候,里面都說鬼魂留在世上會被慢慢消耗,然后需要喝人血什么的維持,冰塊也是這樣嗎?
看看自己沒什么肉的小身板,頓時就有些頭疼,她的血好像也不夠他喝呀。
溫長寄看著她幾經(jīng)變幻的臉色,就知道她想岔了,溫聲安慰道:“我不會難受,也不會消失,你別擔(dān)心。”
“我才不擔(dān)心你呢。”徐橙撇頭嘴硬,“我只是......好奇,對,好奇,還有關(guān)心一下朋友,畢竟我們也是那么多年的同桌?!?p> “嗯?!睖亻L寄隱著笑意應(yīng)道,順道移開了話題,問道:“你在這里會不會不舒服?”
徐橙感覺了一下,搖頭,“不會呀,不過,這里是哪里啊,真冷清。”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呆在這里時間長了總是不好的,我送你回去?”這里是他剛離世時來到的地方,一開始他出不去,后來只要他集中意念便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天能把徐橙帶進(jìn)來他也很意外,可能是和他的靈魂強(qiáng)了不少有關(guān)系。
只是,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付出些代價才能完成,這個也不例外。溫長寄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精神有些撐不住了,本就是靈魂的身體開始一點點變得透明。
左手開始失去實感,指尖也早已失去了顏色和形狀,困倦一點點蔓上腦中。
“咦?原來我不是在做夢啊?!毙斐揉溃龆D(zhuǎn)頭,正好看見他左手插著褲兜,深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看得她心里發(fā)毛。
“你看我做什么,我知道我長得好看?!毙斐葰鈩菔愕氐闪怂谎?,耳尖有些燒的慌,“那個,我明天還要早起呢,你送我回去吧?!?p> 溫長寄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把那股深入骨髓的倦意壓了下去,伸手拉過她的手,輕聲說:“閉上眼,什么都別想,我?guī)愠鋈ァ!?p> “好。”
徐橙乖乖閉眼,努力的不去感受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輕輕呼出一口氣。再睜眼時,她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也不知道冰塊怎么樣了?
腦子里忽然冒出這個問題,徐橙用力地拍了下額頭。
想想想,想什么呢,徐橙你有沒有點志氣?冰塊離開還沒一會兒,她怎么能想他呢?這樣以后還怎么振妻綱,怎么維持她的家庭地位?
啊呸!什么振妻綱、家庭地位亂七八糟的,她還沒答應(yīng)呢,睡覺睡覺。
徐橙氣悶地將被子一把拉到了頭頂,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早上八點,楚棋難得起了個早,洗漱完畫了個漂亮的妝才去叫徐橙起床。
“橙子,起床啦。我今天約了一個老中醫(yī),帶你去看看身體?!?p> “棋棋,我好困,起不來。”徐橙拉了拉被子蓋住頭,翻個身想繼續(xù)睡,卻被無情的扯走了被子,早晨的陽光雖不暖和,但刺眼倒是真的。
楚棋面無表情的拎走了她的被子,然后像尊煞神似地站在她的床前,語氣危險:“橙子,我今天可是為了你連懶覺都不睡了,你敢賴床看我會不會把你剝了皮榨汁?”
徐橙被嚇的睡意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可憐兮兮的坐在床上眼神委屈而控訴。
“起,我起?!?p> 嚶嚶嚶,她也太可憐了,昨天被臭冰塊嚇了一次,今天還被棋棋嚇了一次,她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大早上,某橙人生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