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玨的意識迷迷糊糊的,她微微睜開雙眼。由于長時間處在黑暗環(huán)境下,雙眼在看到光的瞬間下意識的瞇了起來。
如果記得不錯,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綁架了。她突然驚醒,綁架?!想到昨天晚上對方竟然有槍,楚玨身上又是一陣冷汗。越南跟我果然八字不合,她默默想到。
她偷偷的掙扎了一下雙臂,雙手被綁在身后。他們綁架自己應(yīng)該是為了要那份證據(jù),給他們就好了,反正林策那邊還有一份。等下,如果給他們的話,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想到這里,楚玨才真正的緊張了起來。當初自己的父親,不就是因為越南的事情,被滅了口!王懷因那個畜生的不如的東西!竟然為了這點小動作,干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即使逃出去,都不知道往哪里走。只能拖延時間,等待救援,楚玨暗自盤算著。
她如果回憶起被抓前見到的那個身影,如果剛剛看到的真的是莫呈,他為什么會來越南?我記得他說的是在南城等我???他知道我的酒店,所以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他找不到人,應(yīng)該會報警!楚玨心底燃起了希望,拖延時間!
耳邊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楚玨繼續(xù)閉著眼睛裝暈,聽覺卻格外的靈敏,她警覺的辨別的身邊的環(huán)境。如果剛剛那一瞬間睜眼看的沒錯的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一個房間里,房間里面有三個陌生男人。
突然腳步聲離得越來越近,一個男人走上前來推了推她,似乎想要把她叫醒。楚玨不動聲色的裝暈。兩個男人操著聽不懂的越南話,不知道說些什么。過了一會,楚玨竟覺得房間里多了一絲涼氣。
什么情況?不是綁架嗎?待遇還這么好,怕我中暑?!楚玨驚奇的想著,突然她明白了。難道他們還沒有找到我的相機?!她不敢動,拖得越久越好。
正當她這么盤算時,一盆冷水突然從頭上澆了下來,這樣再不醒,傻子也看出來了。楚玨大叫了一聲,“啊啊啊啊~”睜開了眼睛。
眼前出現(xiàn)一個穿個黑色T恤,剃著平頂?shù)哪腥?,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右手一條大花臂上,一雙老虎的眼睛兇神惡煞的盯著楚玨,仿佛馬上要張開他的血盆大口吃了她。
“你…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舍得醒了?!”
“你是中國人?!”楚玨疑問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花臂男人。
男人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昨天晚上去工廠的是你吧?實相點,把東西拿出來”
“拿出來你就會放我走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會?!?p> “知道就好”
“那我為什么要給你們。反正你們也不會放了我”
花臂男人冷笑了一聲,“區(qū)別就是,你想體面的消失,還是受盡折磨,痛苦的消失。”
楚玨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陰森森的,不帶一點溫度,他看著楚玨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具冰冷的尸體,楚玨想到電視里看到的那些恐怖的畫面,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對方白了白眼,“還以為你多大的本事?!彼麖淖烂嫔夏贸鱿鄼C,“這玩意的存儲卡在哪里?”
楚玨低下頭,并不想回答。邊上的那個越南人,一把揪起她的頭發(fā),楚玨的頭猛地被擰了起來,頭皮被扯得生疼。
“我勸你老實點,我說什么你回答什么的,這樣可以少吃點苦頭。”
“存儲卡被我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如果我回不去,存儲卡的內(nèi)容,就會被發(fā)送到全國各地的各個網(wǎng)絡(luò)平臺”
話剛落音,一個巴掌甩了過來。楚玨只覺得一陣耳鳴,頭上和臉上仿佛起火了一般,傳來灼燒般的疼痛。“你當我是傻子嗎?”
又一個巴掌甩了過來,楚玨的嘴巴里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右邊的臉上也傳來炙熱的疼痛感?!斑€覺得我再陪你玩嗎?”對面的花臂男人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這兩巴掌一甩,徹底激起了楚玨的憤怒,長這么大,沒有被打過。一群垃圾,社會的敗類。楚玨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她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有本事就弄死我!到時候事情辦不成,我看你這條狗怎么跟你主人交代!”
花臂男人被她激怒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楚玨的頭發(fā),右手從桌子上拿過楚玨的那把瑞士軍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在楚玨的動脈處停住,他在楚玨耳邊,“你以為我不敢?!你我都找到了,我找不到你的同黨?”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愛自己,那就是自己本身了?;蛟S是感受到了危險的訊號,楚玨的身體暫時關(guān)閉了痛覺這一感官,頭上和臉上已經(jīng)逐漸變得麻木起來。楚玨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查到又怎樣,你能動得了他?我告訴你,現(xiàn)在證據(jù)在我們手里,他一個按鍵,你和你的主人全部完蛋!你殺了我,他也不會放過你!你們等著一個個的跟我陪葬!”
“我久哥出來混,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花臂男人手上的力度加大了,楚玨不屑的微笑著,閉上了眼睛。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楚玨以為救兵,睜開了眼。一個穿著花色襯衫的年輕小伙子走了進來,對著花臂男人吼了一句。
花臂男人,瞪了眼楚玨,無奈的松開了手。楚玨看了看來人,“果然是你,之前在orange營業(yè)部門口,你就盯上我了吧”
穿著花襯衫的小伙子,微笑的說“你好,又見面了?!?p> “你們的警覺性也太高了吧,只要有人問躍信的事情,是不是都會通知你?!?p> “做生意嘛,消息是最重要的?!?p> “你們把這種勁兒放在正途上,肯定會有更大的成就。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鬼?!背k鄙視的看了眼對方,吐了口血水。
花襯衫男人看了眼楚玨,遞了杯水過去,給楚玨漱口,“是人是鬼不知道,只知道,你再這么犟下去,我應(yīng)該能知道什么叫人不人鬼不鬼?!?p> 楚玨喝了口對方遞到嘴邊的水,漱了下口,吐了出來。“你早點來唱白臉不就行了,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我讓我朋友把東西給你們,你們把我放了,winwin,雙贏多好!”
“可是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我怎么知道你們有沒有備份?”
“你這么輕易的把我抓來了,我要是違約,你們想要抓我還不是輕而易舉,給我個機會,我真的不敢招惹你們的?!?p> “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但是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他,我就放你走?!?p> “誰?”
“莫盛文”
楚玨有些慌亂,他們怎么會知道莫老?莫老的電話,這么多天都沒有打通,難道也跟他們有關(guān)?!澳鞘钦l?我不認識啊~”
花襯衫繼續(xù)滿臉堆笑的看著楚玨,“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你來越南難道不是受他指使?”
“我裝什么了,我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啊。我就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我什么都不懂!我來越南真的是來旅游的。發(fā)現(xiàn)orange的事情,純屬意外,我遇上飛車黨,手機被摔壞了。我被張氏辭了,我懷恨在心,以為能發(fā)現(xiàn)什么,作為要挾張氏的把柄。真的!你相信我!”楚玨說著說著,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開始哭了起來。
“畢業(yè)前,老師們都說社會險惡,原來是真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楚玨聲淚俱下的訴說著??粗@個前一刻還跟老久叫板,這一刻又在這里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花襯衫一時分辨不出真假,只好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