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薛敏敲了敲門,接著走了進(jìn)來。
“方律師,周總讓我通知你,他在門外等你,你忙完了就可以出去找他?!?p> 方唯安合上資料,皺了下眉。
“周總讓我告訴你,不用著急,他就在車上等著。”
“好,你先出去吧?!?p> “方律師,你們是還有什么公事嗎?”薛敏咬著嘴唇問,“周總,都是不用工作的嗎?”
方唯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他沒工作?!?p> “他的助理齊深告訴我,他今天都沒去公司,我前面還看到周總。”薛敏垂著腦袋,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方唯安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其實(shí),以她現(xiàn)在和周云深的關(guān)系,恐怕他還覺得不可思議呢。
當(dāng)然,在他告白之前,他應(yīng)該感覺到她的忽視,所以,聽到她的答案時,才會這般。
只是,她還不知道的是,什么時候開始,周云深開始喜歡她的。
周云深先去買了菜,都是一些蔬菜水果,還買了一些魚蝦海鮮,包括牛肉,裝滿了好幾個袋子,還有一些零嘴,之前周云深買過,她吃過的,他都買了些,從包裝來看,價格不低。
等到方唯安坐進(jìn)來,周云深立刻拿出一個小小的打包盒遞到方唯安手里。
“這是餅干,先吃點(diǎn)墊墊肚子?!?p> 方唯安剛系好安全感,看到盒子上的logo,愣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然后打開盒子。
果然,是她所喜歡的咖啡味的餅干。
雖然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龍清婉和寧馨兒她們都知道,但是她沒想到,他竟然也會知道,而且會給她買了不少。
方唯安拿起一塊,卻沒吃,而是看了看,心情有些復(fù)雜。
這應(yīng)該是方唯安第一次在周云深面前露出真實(shí)的感情,不得不說,是感動的,這個男人在想方設(shè)法了解她,對她好。
所以,第一次,方唯安想要對她說些什么。
方唯安猶疑了半天,終于打算開口說些什么,但她還沒來得及,就聽到周云深的聲音。
“工作很忙?”
“嗯,可能過幾天要出一趟國。”
“打國際官司?”
像她這樣厲害的律師,并不會局限于國內(nèi),有時候國外某些案子,同樣也會參與。
方唯安點(diǎn)了下頭,“嗯,案子有些棘手?!?p> “什么時候?到時候我送你?!?p> “不用,都是晚上的航班?!?p> 周云深突然沉默了起來,眉頭一皺。
方唯安以為他是不高興她的拒絕,想要開口,就見他看了過來,抿著嘴唇,“我想送你,確定你的安全,如果不是有工作,我會親自送你過去?!?p> “為什么?”
“你……”周云深說完了一個你字,頓了一下。
方唯安挑了下眉,“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解風(fēng)情?”
“我是想說……”周云深又頓了一下,壓低聲音,“等你回來,我?guī)闳ヒ娨幌挛业呐笥眩俊?p> 這一次輪到方唯安沉默了。
他說的是朋友,而不是家人,不是因?yàn)閷λ牟辉诤?,而是相比家人,朋友是他親自挑選的,尤其是他最好的朋友,因?yàn)樗麄儽舜肆私狻?p> 想到這一點(diǎn),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覺從血管里不斷往外冒。
其實(shí),他們確定關(guān)系不過才一天,算起來,還沒有二十四小時,聽他的意思,就是認(rèn)定了她。
顯然,方唯安決定和一個人在一起,也是這樣的想法。
她忍著笑意,說,“我可能沒有時間?!?p> “能不能挪出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p> 他的語氣十分柔軟,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方唯安余光偷瞄著他,見他皺著眉。
“為什么要挪出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方唯安說,“什么時候?到時候和我說一聲,我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
聽到她的話,周云深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兄弟群里早在周云深說起這件事時徹底熱鬧了起來,一群人相當(dāng)八卦,不過當(dāng)事人沒有時間搭理他們。
龍嘯抱著手機(jī),說,“這算不算是前面鐵樹開了花?”
衛(wèi)子虛原本拿著手機(jī)玩,看到這句話,直接笑了起來。
“怎么不說是萬年王八下了蛋?”
“你確定你敢這樣說?不怕死的上!”李清澤瞥了一眼沙發(fā)上的衛(wèi)子虛。
“不敢,所以將這機(jī)會留給膽大的人?!?p> “周大少剛剛說要介紹女朋友給我們,他不是開玩笑的吧?他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另一家的公子覺得不可思議,看了眼外面的天氣,沒下紅雨啊,接著,又補(bǔ)充了一句,“所以,誰能解釋解釋?!?p> 龍嘯說,“那是你們對他不了解。”
“多少人要爬上周大少的床啊,要不是知道他不近女色,恐怕早已女伴無數(shù)了?!?p> “那這次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只是為了應(yīng)付家里,隨便找了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他要介紹我們認(rèn)識,這不是明擺著確定她的身份嗎?”
衛(wèi)子虛和李清澤同時臥槽了一聲,“這不可能吧!”
“女人?誰?何方神圣能拿下堂堂周大少?”
“我認(rèn)識他那么多年,都沒見過他對哪一個異性格外在意,之前還有人想給他塞女人,你們猜他是怎么做的?”
龍嘯喝了口酒,直接點(diǎn)了語音,“”你們要是不要臉,我會找人給你們扯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我靠,這么說,不是誰都能入他的眼啊。
以周云深的性子來說,女人這種種類和男人沒多大區(qū)別,并不會因?yàn)閷Ψ绞且粋€女人就手下留情,該怎么滴就怎么滴。
所以,外界有傳聞,周大少啊,一點(diǎn)也不懂憐香惜玉。
要是他能跟其他男人一樣,對女人溫文爾雅,這才真叫人大跌眼鏡呢。
所以,這些人都覺得這是不是黑色幽默,趁機(jī)教訓(xùn)他們。
更何況,他并不喜歡和異性相處,突然交了女朋友,那個女人還真是幸運(yùn)。
不過……
龍嘯眨了眨眼睛,確實(shí)有這樣一個人,會是周云深喜歡的。
他想到這個人,忍不住嘖嘖兩聲,看來這家伙是跌得徹底。
衛(wèi)子虛說,“龍少,周大少喜歡的是……”
李清澤看到這個問題,忍不住抬頭看向那個家伙。
衛(wèi)子虛:“……我只是想明清楚誰會是那個幸運(yùn)兒?!?p> 龍嘯沒搭理他們,周云深是誰,他的事誰敢八卦。
他關(guān)掉對話框,找到一個號碼,立刻安了出去。
“你是認(rèn)真的?”
龍嘯一句廢話都沒說,很直白的問了出來,
周云深直接告訴他,“很稀奇。”
“不,當(dāng)然不!”
……
周云深和方唯安剛回去,就看到一只白色貓咪半趴在地毯上,聽見聲音,動作很緩的抬起頭,像國王巡視一般看了一眼。
“你好啊?!?p> 門一開,看到熟悉的人影,白色貓咪突然起身。
這只貓一直養(yǎng)在周云深那里,后來送給方唯安,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周云深,嗅到熟悉的氣息,立刻撲了上去,往周云深身上跳。
不過,周云深身上拿了太多的東西,往旁邊挪了挪。
方唯安一手拿著包包,半蹲著將貓咪抱進(jìn)懷里,摸了摸它的腦袋。
“餓了嗎?”
貓咪在她懷里舒服極了,蹭了蹭,安逸的閉上眼睛。
哪怕才到方唯安這里,但這段時間已經(jīng)熟悉了新的主人,尤其方唯安十分盡心的養(yǎng)護(hù)它。
周云深將東西放下后,也摸了摸它的腦袋。
不過,視線卻是看向一旁的方唯安,想著什么時候方唯安會這樣埋入他的胸膛里蹭來蹭去。
他笑了起來,捏了捏方唯安的下巴,說,“先和她玩一會兒,我去做飯?!?p> 懷里的貓咪喵了一聲。
顯然,這兩個人都是它的主人,無論是誰,對它都很好。
周云深先將下午買的東西整理好,這才開始準(zhǔn)備晚餐。
其實(shí),他在家從來不自己下廚,有保姆,又或者出去時,如果不是方唯安,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下廚。
“周云深先生,讓你下廚,是不是有點(diǎn)大材小用?”
方唯安靠在門邊,笑著說,一邊還撫摸著懷里的貓咪。
在他這樣做之前,方唯安對他也了解一二,直到這位周家大少壓根就沒做過這些,一向矜貴禁欲的他,只有別人為他服務(wù)的份兒。
要是此刻龍嘯他們在,一定會嚇一跳。
堂堂周家大少,現(xiàn)在在下廚。
然而,最讓他們不可思議的,怕是周云深云淡風(fēng)輕的回話,“我們兩個人總要一個人會做飯,我舍不得你來做,就只能自己動手,我覺得這是一件有趣的事?!?p> 即便他們沒看到這些,但是有人看到周云深去逛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直接在群里發(fā)了句,“我突然覺得人間夢幻了?!?p> 龍嘯:“……你見到鬼了?!?p> 李清澤:“是不是該去看眼科了……又或者在做夢,還沒醒過來?”
衛(wèi)子虛:“所以,你們覺得這意味著什么?”
龍嘯:“他可能要跌了,心甘情愿?!?p> 李清澤,“我要是個女的,要人這樣對我,直接嫁了。”
衛(wèi)子虛:“……”
這也不怪他們聽到他去逛超市,還自己買東西就一驚一乍,畢竟像周云深這樣身份的人,做這樣的事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他們這些人,誰家沒有保姆,想買什么,直接列個單子,自然有人會去替他們買回來,就算自己要買什么,也只是一些奢侈品。
但是,照片里的內(nèi)容,顯然讓人大跌眼鏡。
周大少在推著車,自己選擇菜品。
而且神情沒有任何不耐,看起來還覺得高興。
來,我們來賭賭周大少什么時候可以和那位修成正果。
一群人湊在一起,嘴角泛著賤賤的笑容。
周云深雙手十分干凈,哪怕做起這些事來,也十分干凈利落,或許,他尋常工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狀態(tài),甚至?xí)訃?yán)謹(jǐn)。
方唯安:“難道不會覺得麻煩嗎?”
周云深笑了笑,搖頭道,“不會,我只會給你一個人做飯?!?p> 他的意思是,給她一個人做飯,不會覺得麻煩。
方唯安:“嗯,我還是第一次看別人做飯,覺得很稀奇,尤其還是周家大少,對了,你們公司最近又委托了一個案件,不過要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