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汁見祝唯一和溫衍白久久都沒回來,想起何宇軒那家伙剛又追了出去,趕緊起身出了包廂。
出來后沒看見祝唯一和溫衍白膩歪的身影,倒是瞧見了站在落地窗那抽煙的何宇軒,竟有些落寞之分。
她走過去,“一姐和溫學(xué)霸走了?”
何宇軒聞聲抬起頭來,一手擦兜里,眼睛有些通紅,“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的喜歡的女生瞧不起我。”
夏汁短暫性疑惑,很快她便明白了何宇軒嘴里說的那個‘喜歡的女生’是指祝唯一。
“一姐她就是喜歡溫學(xué)霸那樣的,跟看不起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何宇軒吸了口煙,吐出煙霧,朦朧了他的臉廓,“她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她?她在學(xué)校里就連校長都讓著她,她那么厲害……怎么會喜歡上我這種人?”
夏汁頓住,隨口一說,“那你是哪種人呢?”
這問題倒是把何宇軒問難了。
“我們都是在職校里就讀的學(xué)生,聽說祝唯一中考成績完全可以上重點高中,成為像她男朋友一樣那種超級學(xué)霸。她只是來體驗生活罷,跟我們哪是一路人?!?p> 夏汁不以為然,走進窗口扶著把手,垂著眼像是在斟酌,“我也曾那么想過,可是后來就不這樣了?!?p> “一姐她人很好相處,偶爾會麻煩別人,偶爾特別懂事,她鋼琴彈得特別好,學(xué)校還在公告欄貼著她的海報。她可以頭上戴著小皇冠出現(xiàn)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也可以穿著便衣跟我們在擁擠不堪的大排檔吃燒烤?!?p> “當(dāng)初還是我給她推薦的溫學(xué)霸,你沒發(fā)現(xiàn)嗎?自從和溫學(xué)霸在一起后,一姐脾氣都收斂了不少。”
“就剛剛,溫學(xué)霸還沒有找到這的時候,一姐還畫著濃妝,到了包廂后一姐外套是扣起來的,而且妝也卸掉了。”
夏汁扭頭看向了何宇軒,“你要是喜歡一姐你就去追唄,只是一姐看不看上你就是另一回事了?!?p> 夏汁笑著笑著便注意到了手腕上的手表顯示的時間,“我跟昭昭先回學(xué)校了,這會午睡時間快過了?!?p> 何宇軒擺了擺手,示意她快走。
夏汁沒說話,一溜煙進了包廂里。
趁著學(xué)校午休時間還沒有過,現(xiàn)在趕回去剛好可以踩著點進校門,門衛(wèi)那邊應(yīng)該也不會起疑。
“老昭,我們該回去了?!毕闹读顺端握岩獾囊路?。
宋昭意還在跟一群男生玩著游戲,扭頭疑惑地問,“現(xiàn)在?”
夏汁點了點頭,“嗯?!?p> “那好吧?!?p> 因為在場的都是學(xué)長和學(xué)姐,比她們大兩屆,因為他們臨近畢業(yè)經(jīng)常會出去兼職或者實習(xí)之類的,學(xué)校一般不會插手他們的行程。
所以這個時間點她們可以跟兼職或者實習(xí)結(jié)束返校的學(xué)姐一同進校,這樣門衛(wèi)分辨不出她們是哪一屆的。
……
晚上,祝唯一睜開眼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摸手機,伸手一摸剛好夠得著床頭柜上的包。
拿出手機看,黑暗中,手機屏幕散發(fā)的光很刺眼,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零七分了。
祝唯一揉了下額頭,眉宇間有些隱隱作痛的感覺,眼睛也有點腫脹感,眼皮也有點沉重。
睡一覺起來后,怎么感覺全身都不舒服。
祝唯一抬手尋找著床頭的開關(guān),想要開燈,結(jié)果一摸過去竟然是空的,往床頭柜上一掃,就連床頭柜上的小夜燈都沒了。
祝唯一一個激靈便打開手機系統(tǒng)自帶的手電筒,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處一個陌生的臥室,難怪剛伸手摸東西怎么都摸不到。
等等!
陌生的房間!
“啊——”
伴隨著尖叫聲響起,臥室里霎時燈火通明。
祝唯一還沒回過神來,耳邊就響起了溫衍白那急切的聲音,“怎么了?”
“這……這里是你家?”
溫衍白蹲在她床頭,頓了頓,“你包里有你家的鑰匙,但是你沒告訴我你家門牌號。我當(dāng)時叫你了,你沒反應(yīng),然后我就帶你來我家?!?p> 聽到這,祝唯一才緩緩松了口氣,掀開被子坐起身,獨手梳理著打結(jié)地長發(fā),“怎么也沒給我留盞燈?黑燈瞎火的嚇?biāo)辣鞠膳?。?p> “下次記得?!睖匮馨讓⒓揖油闲瑥呐赃呉频剿暰€內(nèi),“先起床洗漱下,洗手間架子那有一次性的牙刷,等會我送你回去?!?p> 祝唯一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松了口氣,清澈的眼眸氤氳著霧氣,“你家有好吃的?”
“嗯?!?p> 聽到溫衍白肯定的回答,祝唯一忍著困意起身穿鞋拖拉著去洗手間,步伐踉蹌著有幾分滑稽。
溫衍白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祝唯一在洗手間里搗鼓了好久才刷完了牙,用冷水洗臉清醒清醒,然后趿拉著拖鞋出去。
不得不說,她家男朋友這拖鞋還挺軟的。
一走出門就聞到了讓人口水直流的飯菜香,還有熟悉的炸雞味,聞到那股濃郁的香味就忍不住垂涎欲滴。
祝唯一就跟頭腦發(fā)熱似的蹭蹭跑到溫衍白旁邊,廚房有些狹小,多了個瘦小的她倒也沒違和感。
“雞腿好了嗎?”祝唯一眼睛直勾勾盯著鍋里的還在炸著的炸雞腿,油呲呲地響,而鍋里的雞腿已經(jīng)呈金黃色了。
溫衍白將他左手邊那個瓷白的碟子遞過去給祝唯一,“這兩個炸好了,還有點燙,番茄醬在……”
話還沒說話,祝唯一接過盤子步伐穩(wěn)健一蹦一噠地離開了廚房,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蓋著薄被,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然后一手一個炸雞腿。
溫衍白無奈,收回了目光。
小日子過得滋潤,然而一串手機鈴聲成功地將她的美夢打碎。
剛接起電話,祝唯一還沒來得及問號,硬是挨了頓罵:“祝唯一,大晚上的又跑哪了?在酒吧玩一整天不打算回來了?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稍微注意點?難不成你還想夜不歸宿?看看幾點了都?!”
祝唯一感覺自己頭頂上冒出幾個大大的問號,“媽,我在溫衍白他家?!?p> 祝母詫異,“你才幾歲啊,就見人家父母?也不嫌丟人,趕緊回來,聽見沒有?”
“我覺得我在溫衍白家蹭吃蹭喝蠻好的啊,他父母不在,就我們兩個?!弊Nㄒ坏皖^咬掉左手上一大塊肉,故意朝著手機發(fā)出吧唧聲。
“祝唯一!我限你十二十分鐘內(nèi)給我滾回來!不然新世紀(jì)花園小區(qū)這邊的房子你別想回來了!”
態(tài)度格外堅硬。
祝唯一也沒敢繼續(xù)頂撞了,“得吧,我盡快?!?p> “快點!”
“知道啦!”
還沒等祝唯一掛斷,祝母倒是搶先一步掛斷了。祝唯一抬頭看了眼在廚房里忙活的溫衍白,“大白,可不可以炸幾個給我?”
“還沒好,等一下。”
“我媽叫我回去了,不然她又把我拽回店里跟她住了,你快點啊,我晚上沒有宵夜睡不著!”
溫衍白手里的動作有些僵住,不過很快,又恢復(fù)了最初行如流水的動作。
大概過了五分鐘后,最后一批炸雞腿也炸好了,溫衍白用吸油紙給她包裝好放進紙袋里,遞給她時還不忘往里面塞幾個一次性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