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安嬤嬤的話,鄧皇后沒有回答她。
她能當皇后起初她還自以為皇帝必是對她有所情意,只不過后面才看清陛下只是需要一個管理后宮的人。她出身寒門,無權(quán)無勢,皇上自是不必擔心外戚干政。
看出了皇上的心思,她便將所有心思都收回。妄圖去奢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致使自己遍體鱗傷,她不是那般愚蠢的人。畢竟,皇后乃后宮第一人,無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既然如此,她就好好當她的皇后。
一個小宮女從前面走了過來行色間有些慌張,鄧皇后停下腳步,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安嬤嬤一瞧皇后的神色,得,皇后娘娘又沒認出自己的人。等人到了面前,安嬤嬤呵斥道:“你學的規(guī)矩都被拋到腦后了,怎的這般沒規(guī)矩。”
小宮女急忙跪下告罪。
鄧皇后是一個寬厚的人也沒計較小宮女的失禮,她輕聲道:“起來吧,你這般慌張可是有什么急事?”
小宮女喘著氣說:“稟娘娘,容昭儀意外落水現(xiàn)在昏迷不醒?!?p> 鄧皇后一聽,忍不住扶額,這都是什么事兒。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昭儀,她也懶得去看望。她側(cè)頭囑托安嬤嬤:“你親自去一趟暢音殿,順便在本宮庫房里挑一物件送過去?!?p> “是?!?p> “好了,本宮乏了,得回宮好好歇歇?!?p> 徐青瀾披著青灰色的大氅,站在空曠的庭院里,雪花紛紛揚揚的從空中旋轉(zhuǎn),飄落。一些落在了她的肩頭,一些落在了她的發(fā)上。她的發(fā)絲摻雜著白發(fā),垂直披散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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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青瀾宮相當于一座冷宮,早已不復當初的熱鬧。她只留下了春月和小豆角陪伴在她的身旁,這兩人時不時的給她講一些笑話,哪怕她并不覺得好笑。仍是很給面子的笑了一聲。
這日,忽然下起了大雪。她便打發(fā)他們?nèi)セ屎竽抢镉懸恍┟朗持谱鞯姆阶?,皇后格外喜歡民間的小食,時常給她送一些來。
她想看雪,有那兩人在是絕不允許她這么胡做的。
徐青瀾抬起手掌接住一小片雪花,記憶里父親也曾在大雪紛飛里帶她打雪仗,而哥哥總是被欺負的一人。
自從入了宮,她總是想起父兄,尤其是近日。母親因為責怪她當初沒和父兄一起上戰(zhàn)場,便將他們的死推到她的身上。認為是她害死了爹爹和哥哥。
一進宮門深似海,又埋藏了多少無人訴說的心事。
院里傳來腳步聲,徐青瀾以為是春月他們回來了,便道:“皇后娘娘今日還在研究吃食嗎?”
鄧皇后喜歡吃的,也格外喜歡自己動手去做,往往鬧得整個鸞鳳宮雞飛狗跳。
來人未曾回答,徐青瀾便意識到這并不是她的春月。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qū)m門口站在著的男人,他仍舊是記憶里的模樣,只不過龍威更甚。而她已經(jīng)老去,紅顏枯骨,美人終究遲暮。
蕭明淵見她只是愣在原地,也沒計較她的失禮。便徑直走了過去。
被男人的氣息所籠罩,徐青瀾微微退開幾步,看著眼前的蕭明淵。她淡淡笑著,“陛下,怎么突然來青瀾宮了?臣妾近來越發(fā)的體弱,不能向陛下行禮,還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