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自發(fā)小的“情義”
第2章來自發(fā)小的“情義”
阿城拿了把椅子,坐下,瞇了瞇眼睛,他當然知道阿濤沒在家,這幾天沒由來的就是想來這坐坐,又不想讓阿濤知道,他感覺這樣不好,可還是來了。
阿秀見他坐下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起身拿來了結婚剩下的煙,“抽煙吧,這還有瓜子糖”。
看著阿秀走路不是很自在的樣子,他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晚的情景,出門打工幾年,工友們三五成群的去看看電影,出租房里也會看看小光碟。他知道的可比最遠去過縣城的阿濤多。
他沒抽煙,拿起一塊糖,小包裝袋怎么也撕不開,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阿秀。
阿秀也沒多想,走過來,把手一伸,“我?guī)湍惆伞?,手指順著鋸齒邊一扯,打開了,遞給阿城,口子開大了,阿城用手指去拿捏,糖塊從袋子里擠了出來,兩個人都本能的想接住掉落的糖塊,伸手,彎腰,撞到了一起。
阿秀穿著高跟鞋,一幢,沒站穩(wěn)就像后倒去,阿城沒了支撐,向前撲了過去,兩人倒在一起,阿城嘴角翹了翹。
他雙手撐地,才站了起來。阿秀摔得有點猛了,磕了后腦勺,后尾巴股陣的疼,阿城趕緊去拉阿秀,拉拽著胳膊把她扶起來,阿秀伸手揉著后腦勺,沒發(fā)現(xiàn),衣服在拉拽時,把衣扣崩開兩個,另一個手又背過去揉尾巴股。
這半遮半掩,那雙桃花眼里可放了光,離的更近了點,慌張關切的,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肩膀,把人罩在了自己懷中,“摔疼啦,我看看起疙瘩沒,”。
一下下輕撫著她,阿秀聞著阿城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感到了那些年久違的迷離,伸開雙臂抱住了阿城的腰,讓鼻子深深的吸著這種味道。
阿城把手伸進了她后背的衣服里,誰也不說話,也顧不上說話,相擁著倒在了新婚的床上。
阿濤干活回來,見媳婦在床上躺著,洗了洗手臉,笑著坐在床邊,“餓了沒,一會兒我去媽那院端飯,”。
又想起今天媽說的話。
“媽問你,喜歡吃啥,她給你做,還說讓你不要不好意思,嘿嘿”,“這幾天你也沒去那院吃飯,媽不知道你愛吃啥,這幾天光吃結婚剩下的菜啦,今兒沒啦,你愿意吃啥,就給你做啥?!?p> 阿秀躺在床上,渾身乏力,心虛的沒去看他,聞著他靠過來身上的土腥還有汗味,把頭往被子里縮了縮,背過身去,阿濤見媳婦不理自己,以為還因為這幾天折騰的她腰疼,腿疼,生他的氣。沒再說什么,出門去那院端飯了。
人走了,阿秀把被子著開,捂了一身汗,身上還有淡淡的煙草味兒。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對阿濤,那幾年一人在外打工,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農(nóng)村小姑娘,初中畢業(yè)就經(jīng)鄰村的親戚介紹,去大城市打工,第一份工作是在餐館刷碗。
時間長了,老板就讓她去前廳當服務員,用生澀的普通話向客人介紹菜品,長得好看又清純,總有客人逗她,一次有幾個人,非要讓她陪他們喝杯酒,不然就不結賬,老板見這幾個人是???,也不好惹惱了,也逼著讓她喝。
天很晚了,這桌結賬他們也該下班了,其他同事都看著她,好像要是她不喝,大家都下不了班,會由她好看的。
滿滿一大杯的白酒,辣的她嗓子疼,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那一伙人,哄哄鬧鬧的結賬走了,店里的人開始收拾桌子,拖地,準備下班,老板開車走了,收拾完,把卷簾門落下。大家都回各自住的地方。
只有她腦袋暈暈的,踉踉蹌蹌向大街走去,走了一段路,終于受不住,蹲在路邊吐了,翻江倒海的更難受了,吐得沒力了,坐在路邊石上,腦袋倒是好點了。
女孩子總是會在遇到難處時,會對給自己幫助的人有所依戀。
文哥就是拯救她的大英雄。一個很長時間給與她溫暖和金錢的大英雄。她喜歡聞他身上的煙草味兒,喜歡他抱著自己在床上翻滾。她為他打掉了幾個孩子,他說自己還小,生孩子對身體不好。他給了她很多錢,讓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他。
直到一個女人出現(xiàn),打了她幾個耳光,文哥再也沒來找她。
之后,她換過很多工作,也交過幾個男朋友。
老家里媽媽說,該結婚嫁人了。嫁的遠點,那樣別人不知道她在外面的事兒。
媒人說了阿濤,她也想好好過日子。
阿濤回來了,婆婆煮的手搟面,她碗里放了好多肉,阿濤把他碗里的肉也夾到了她碗里。咝遛咝遛,阿濤一會兒把面吃完了,碗里剩下半顆蒜。
阿濤倒了碗水,坐在椅子上,等著阿秀,他看著媳婦快把一碗面吃完了,趕緊倒了一杯水放桌下上。吃玩飯收拾好,阿濤想躺床上睡會兒,抱著被子,今天的被子感覺怪怪的,又吸了吸鼻子,像是有點煙味兒,屋里也有煙味兒。
“今兒個家里來人了?”阿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他不抽煙,結婚時的煙酒味這幾天散的也差不多了,屋里不該還有煙味兒。
“哦,是來了一個叫阿城的,說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來了,你沒在,坐了會兒,就走了”,阿秀背對著阿濤,喝著那杯阿濤倒的水,水有點兒燙,說著話,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喉嚨燙的有點疼,還是咽下去了。
阿濤一聽是阿城來了,還挺高興,坐起來,也沒管阿秀愛聽不,就說起了他和阿城打小玩到大的童年童趣,男孩子大都是調皮搗蛋的時候多,阿濤平時不愛說話,可一講到小時候和小伙們的事兒,現(xiàn)在看來是多么幼稚有趣。自己都禁不住對自己小時候干過的孬事兒發(fā)笑。
“咱們結婚,阿城還真給面子,大老遠從廣東回來一趟,哎,這幾天也沒見到他,以為回去上班了,敢情兒,沒走呢,那明兒,去找他,來家里坐坐,還有幾瓶好酒呢,我們哥倆好好喝一回?!?,阿濤感覺自己結婚,兄弟哥們兒來幫忙了,雖說喜宴上喝了酒,可畢竟是酒宴,不是說話交心的時候,去請人家來家里,一是當面謝謝,再者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小酒一喝,兄弟情義不會冷談,還會加深的。
就像男人無法理解女人們聚在一起的那些家長里短,女人也無法理解男人之間促膝對酒的那種樂趣。
阿秀想不到阿濤會想著請阿城來家喝酒,在她看來,阿濤就是老實巴交的土小帽,不讓,爹娘也不會把她嫁這么遠,自己的那些事,不說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起碼村子里沒少有人擠兌她。
今天兒,也是自己沒了臉,阿濤說什么,怎么打算的,她沒說什么,嫁給老實人,自有老實人的好處。
下午,天涼快些,阿濤又去地里干活了,阿秀愛干凈,收拾了屋里,洗了幾件自己和阿濤換洗的衣服。沒事兒了,躺床上,琢磨著阿濤說請阿城吃飯的事兒,她倒不是合計該喝什么酒,弄些什么菜,有了今兒的事兒,她不知道明天該怎么面對這兩個人,會不會酒喝多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閉著眼,腦袋想的亂呼呼的,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