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紅紗卷著纏綿的氣息糾纏在床前相對而坐的兩人面上。
房內(nèi)布滿了喜慶的紅色,精致小巧的鈴鐺隨夜晚的風(fēng)悅耳響動。
女子蓋頭被掀起一角,眉目如畫,胭脂輕點唇瓣,艷若桃花,妝容可人。
那鳳冠華麗難細(xì)道,只見其金光爍爍,紅帶與秀發(fā)交纏,玉墜搖搖,女子輕啟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眼里卻是一片空洞。
男子也是一身喜服,往日的他只著一身素色衣袍,顯其翩然與脫俗,今日的他倒像是落去凡間的仙人,忘俗眉眼間沾了勾人的煙火氣。
這是杜瑯瑯和張宇平。
他們成親了。
這成親像是準(zhǔn)備好了般,才不過一日,便將大大小小事宜都安排清,那張宇平不愧為男主,闖蕩江湖幾年,人脈極廣。
在張宇平和他那些江湖朋友、以及城主和城主夫人的協(xié)調(diào)下,親事也就這么成了。
這途中,且不論那十里紅妝與張宇平接親時的排場風(fēng)光,那日,天香樓樓主儲影親自帶人來搶親,被男主與他的一幫兄弟給打回天香樓,倒造了凡間一奇談。
杜瑯瑯坐在花轎里,身體難免有些搖晃,可她的心卻是更加晃的很。
張宇平是全書里武力值最高的人物,儲影被他打的吐血不止,全身經(jīng)脈被損。
儲影狂笑大聲道:“只要我在一天,我總會娶回小瑯的,你張宇平不過是多了幾年機(jī)遇罷了。”
“那你就消失在這世上吧。”張宇平就要出手,杜瑯瑯攥緊身上紅裙,忙聲道:“住手!”
聲音雖小,但在場有不少習(xí)武之人,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花轎內(nèi)嬌軟聲音悠悠傳出,“張宇平,今日乃你我大婚,就、就不要殺人了?!?p> 她記得,這男主可不是什么如表面般的正直人物,他幼時受的傷害可是極其痛苦的,就像每一個逆襲的男主一樣,后天機(jī)遇金手指直接翻盤,可卻已是個黑心團(tuán)子了。
她不知她為何會阻止他傷害儲影,只是那一刻,她是在意儲影的。
明明儲影……他是那么壞的一個人。
喜燭令她雙眼恍惚,這一切就真的像做夢一樣,她莫名成為了瑯小姐,無厘頭地遇上這幾個男人,然后……又稀里糊涂地結(jié)婚。
身上衣衫已被半褪,涼意涌了上來。
杜瑯瑯回過神,忙伸手抵住張宇平那半遮半掩的胸膛,來不及感嘆手感,只道:“交、交杯酒不是還沒喝嗎?”
“娘子怕是歡喜糊涂了,這不剛喝完嗎?”
這樣霽月風(fēng)清的男子帶著醉人的酒的氣息在她耳邊呢喃,她慌忙鎮(zhèn)定下來,內(nèi)心默道:杜瑯瑯,現(xiàn)在不是動色心的時候,冷靜,冷靜,呼……
“我不能喜歡你……不是,我不喜歡你?!?p> “嗯?你不能喜歡我,是……不是不喜歡我?”“不是,我……”
那人已吻上她的唇,整個人貼在她身上,她不習(xí)慣這樣的相處,今日實在是太過熱烈。
難道……我得再捅一次胸口?
突然燭火一黑,那張宇平突然從她身上離去,猛然黑暗的房間里傳來打斗聲。
“天香樓樓主真是賊心不死?!薄昂?,今日我就是廢了武功也要殺了你。”
杜瑯瑯再次懵然,她心里默默道:這儲影怕不是憨批,武功沒了,咋在天香樓混啊,就他這性子,不被仇家抓著打一頓才怪呢,能屈能伸方成大丈夫啊……
小說世界里的人物也這么真性情嗎……
有一根弦似是被輕輕觸動。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將那燭火再次點起,屋內(nèi)再次亮堂。
那儲影看清杜瑯瑯青絲微亂,淺露的緋色肚兜讓他氣紅了眼,就要砍了張宇平泄恨。
杜瑯瑯本是想著讓屋里亮起來,她好阻止這兩哥們別打了,咋越打越兇……
只見張宇平不慌不忙,像是在羞辱儲影,每當(dāng)儲影快要刺進(jìn)張宇平胸口時,他反擊令儲影真氣消散更快。
杜瑯瑯大喊:“別打了,你倆三歲小孩嗎,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打架?!?p> “這事你不能插手?!?p> 這時兩人倒是默契,異口同聲。
杜瑯瑯突然覺得,他倆才是一對吧,這么默契,那么喜歡扭打在一塊,她……可能只是一個意外。
可儲影的動作越來越慢,她無法坐視不管,畢竟,她看不得殺人。
眼見張宇平已奪過儲影的刀劍,就要一刀劈下,誰知一人影快速掠過,落在了他的劍下。
是杜瑯瑯。
在場的兩個男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