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那身影見敲門之后沒有動靜,又反復(fù)敲了兩遍;可能是兩遍之后門還沒有打開,這道身影逐漸從他的門前消失。
片刻之后,不遠(yuǎn)處又重新傳來這樣的聲響,敲門聲斷斷續(xù)續(xù),好像每下都敲在了孟煉的心上,讓他眉頭緊緊皺起。
看來這里也不太平,敲門四下...這是報喪啊…
...
不知過了多久,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一聲暴喝,緊接著便有鐵石相交之音陣陣,不絕于耳。
孟煉聽到這動靜哪還忍得住,提起桃木劍悄聲打開房門,施展身法尋聲追去。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魔,半夜三更擾人清夢!
原先早就蓄勢待發(fā)的阿貍見此也是一個閃身竄出房門,緊緊的跟著孟煉的腳步。
...
孟煉有兩套功法一直修習(xí),其一為修行功法水木化生、其二是一門輕身功法,喚作“云鶴迷蹤?!?p> 云鶴迷蹤這門輕身功法可不是江湖中的那些不入流的身法,而是一門極其高明的對敵身法。
雖說趕路速度不是十分迅速,但勝在靈氣盎然,施展起來飄忽不定,宛如仙鶴飛旋,好不自在。
他出了房門側(cè)耳一聽,便大體知道了方位,伸手將阿貍撈到懷中,一個縱身便上了院墻,繼而三兩步跨上了房頂,向著那邊趕去。
...
離著那邊越近,孟煉聽見的動靜便越明顯。等他快到了那附近的時候左右腳一疊,輕飄飄的落在了一處房頂。
他也沒收斂自身氣息,十分顯眼的現(xiàn)在那里,抬眼看去,緊接著雙眼一縮:前方不遠(yuǎn)處的院落中,一位手持長劍的灰衣青年正在跟兩名手拿魚叉、滿身鱗甲的怪人搏斗。
那兩名怪人身高與成年大人相仿,揮舞手中魚叉的動作雖略顯緩慢,但卻能夠盡數(shù)擋住灰衣青年的劍招;偶爾有三兩劍刺在怪人身上,也不過是出現(xiàn)一陣火星。
這相貌真丑,有點(diǎn)像是水中夜叉,可又不像。
孟煉看著僵持不下的場面,手中桃木劍早就握緊:那灰衣青年劍上功夫不弱,劍法詭異,一招一式都像是無中生有出來的;但這種劍招卻疏于力道,根本無法對這兩個怪人造成什么實質(zhì)傷害。
...
“那邊房上的小道士,離這里遠(yuǎn)點(diǎn)!”灰衣青年也是看見了孟煉,他開口大呼,“這怪人小爺我都對付不了,你過來就是加菜!逃遠(yuǎn)些,小子等會小爺顧不了你!”
...
這是被輕看了嗎?
孟煉聽到這話只是伸手摸了摸鼻尖,無奈一笑:看來還是自己這相貌太年輕了,唬不住人。
...
等兩方交手三十余招后,灰衣青年力道漸頹,招式之間連接也不如以往,露出了不少破綻。
這不光孟煉發(fā)現(xiàn)了,場中的兩個怪人也是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們下一刻招式一變,齊齊向著灰衣青年的腰間攻去。
不好!
就在孟煉打算出手的時候,那灰衣青年突然棄劍向著兩個怪人擲去,雖說沒有破防,但他們也是停頓了一下。
趁著這個功夫他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柄短劍,欺身而上直接刺入了一個怪人眼中。
嗤——
吼!
這一劍的刺出在孟煉看來十分突兀,更不論那兩個怪人了。
眼睛中劍的怪人痛吼一聲,隨即伸出手臂向著灰衣青年拍去。
盡管他努力躲避,但還是因為離著太近無法抽身而出,左臂被劃了一道,胸口更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下。
他忍著痛將短劍拔出,隨即抽身飛退,但還是因為左臂太過疼痛,忍耐不住的半跪下去。
而那一劍的刺出也是成功激發(fā)怪人的兇性,他怪叫一聲,快步向著灰衣青年跑去;那被刺了一劍的怪人更是如同灰衣青年那般,舉起自己的魚叉向著前方擲去。
灰衣青年見已經(jīng)躲閃不及,只能是咬緊牙關(guān),抬起短劍抵擋。
...
“阿貍,幫我掠陣?!?p> 孟煉話音剛落,便施展云鶴迷蹤身法竄了出去。
在魚叉到了灰衣青年臉前的那一刻,孟煉桃木劍落在了魚叉上,手腕微動便把魚叉挑飛;趁著這股力道他在空中回轉(zhuǎn)兩圈,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他看了面色蒼白的那灰衣青年一眼,輕笑一聲:“我這手段如何?”
說完之后不等他回話,眼中靈光一閃而逝:“你們是什么妖魔,竟敢在今夜搗亂,難道不怕江神怪罪?”
那兩個怪人本身并沒有去管孟煉,但聽到他的問話之后他們身子頓了一下,繼而向著孟煉撲了上來。
冥頑不靈!
孟煉見此冷哼了一聲,并指捏訣,水木靈氣運(yùn)轉(zhuǎn)之下便到了指尖,輕輕在桃木劍上一抹,靈光更勝一分。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
嗆啷!
孟煉手上桃木劍本就不是凡物,靈光加持之下更是不同凡響。
方才魚叉被挑開之后直接落在了遠(yuǎn)處,撲上來的那怪人手上沒有兵器,孟煉一劍斬在他的小臂上,桃木劍順著一個巧勁直接在小臂上一錯,劍尖點(diǎn)在了他的胸口。
桃木劍刺入胸口兩分,直接令他痛的大吼,孟煉見此毫不留情,繼而向著他喉嚨挑去,這一劍捅了個對穿,那怪人捂著喉嚨無力的倒在地上,
就在他打算對付第二名怪人的時候,忽然云霧遮月,一股妖風(fēng)襲來。
孟煉見此連忙抽身戒備,就見這妖風(fēng)卷起兩名怪人,再也沒了蹤影。
...
孟煉站在哪里看了一陣,見再也沒了動靜之后收劍而立。
“你沒事吧?”
“沒...咳咳咳...沒事,多些道長了。”那灰衣青年在孟煉出現(xiàn)的那一刻便僵在了那里,此時的他半倚靠在一顆樹上,抬頭看向孟煉,眼中充滿了羞愧。
“沒事?想來那怪人利爪上有毒吧,你挨上那一下定是不好受?!泵蠠捘抗饴涞交乙虑嗄曜蟊凵虾蟀l(fā)現(xiàn)了絲絲妖氣,他在懷中找了找,隨即摸出一個小瓷瓶丟了過去,“這里面有一枚解毒丹藥,應(yīng)該可以緩上一緩,不出意外能好個七七八八了?!?p> “謝過道長了?!蹦腔乙虑嗄耆丝戳丝瓷砬暗男〈善浚宰鲞t疑之后還是打開將丹藥吞了下去。
“你可知那兩怪人來歷?”孟煉見他將解毒丹吞下,面色漸緩,低下身子去捻起放才沾染怪人血液的泥土,向著他問道,“我叫見你與他們纏斗了也有幾十招,到底是如何遇上的?”
“我不知曉。”那灰衣青年聽了孟煉問話后面露苦色,自嘲一笑,“小子是清瀾府府城劉青,前些日子剛剛歸家就收到環(huán)山縣唐家來信,說出了點(diǎn)變故,想要拜托我劉家從府城求一可以醫(yī)治體寒的方子;
我花重金將方子得來,今日剛到環(huán)山碼頭天就黑了,租了這小院之后半夜聽見聲響便提劍出來,不曾想成了這副模樣。
清瀾江各碼頭雖說都有這樣的規(guī)矩,但小子卻是不信的,本以為手中長劍夠鋒利,哪曾想險些小命不保。
方才是小子失禮了,還請道長見諒。”
竟然還對上號了...
孟煉在心中想著,將滿是腥氣的泥土從手上清理干凈;這時他身子一頓,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向著遠(yuǎn)處看去。
“阿貍!”
他挑了挑眉頭,輕呵一聲,身上水木靈氣已經(jīng)運(yùn)轉(zhuǎn)起來。
阿貍聽見孟煉喊它之后從房頂縱身跳到了一旁樹上,肥胖的身子靈活無比,幾個縱身便到了他的肩上。
“等下不要出門,不然小道可真的顧不上你了,告辭!”
孟煉說完并沒有回身,一個縱身上了墻頭,向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道...長...”劉青話還沒說完,卻見孟煉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得將話語重新咽下。
這等身法手段...最起碼也是先天高手…到了州府也是世家大族的座上客…而且道長身邊還養(yǎng)著這樣一只異獸,想來是隱世不出的高人吧,可惜自己沒能拉下臉去求他收徒...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xiàn)在腦海,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話語,原先蒼白的面孔又涌起一陣潮紅...
油炸縹緲
合同已經(jīng)寄出了,為啥沒有老爺過來投資呢? 好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