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０話：恩惠與仇恨
——現(xiàn)在——
“你說什么？！阿爾拜羅死了？！”鈴川有些難以置信，“這……好端端的人怎么會莫名其妙的死了？！”
明神說道：“他是在與別人的決斗中被砍下腦袋而死的。我檢查了尸體，他的雙臂骨頭全部碎裂了。烈風殺人技是依靠手臂施展的招數(shù)，一旦雙手被廢，便不可能再施展得了。對方正是抓住了這個弱點，才將阿爾拜羅擊敗了?！?p> “那么是誰打敗了他？”
“打敗他的人是宇宙警備隊的成員，他的名字你們地球人也應該耳熟能詳——他就是『奧特兄弟』中的老四——杰克·奧特曼。”
“原來是他！總部資料里有關于他的詳細記錄。據(jù)說是能熟練運用外掛手鐲戰(zhàn)斗，經(jīng)常以一敵二的一個強大奧特曼?！?p> “能單槍匹馬打敗烈風殺人魔，杰克桑確實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币幌?qū)τ钪婢瘋潢犩椭员堑拿魃褶乖谡務摻芸藠W特曼時都帶有幾分欽佩的感情，讓鈴川更加確信了對方是一位厲害的角色。
“對了，我還有一個疑問。阿爾拜羅曾多次提及你們是『被詛咒的生命』，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詛咒之子——這是對像我們這種天生畸形之人的一種稱呼。在大宇宙文明范圍內(nèi)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天生畸形之人是帶著邪惡與詛咒降生的生命，他們所到之處都會刮起血雨腥風，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所以但凡是畸形之人都會莫名遭到周圍人的排斥與敵視。”
鈴川義憤填膺地叫道：“什么邪惡、什么詛咒，這種根本就是妖言惑眾的迷信！地球上也有不少天生畸形的人，比如太陽學園的孩子們，可是哪有什么血雨腥風的災難降臨呢！”
明神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紗織你有所不知。大宇宙文明范圍內(nèi)的宇宙人們均是誕生極早，經(jīng)歷了數(shù)千萬年進化的種群。他們可以裸身暴露在宇宙空間中不受各種輻射的影響，能在極端惡劣的環(huán)境中生存，對酸堿病毒等各類有害物質(zhì)均有很高的抗性。他們的基因已趨于完美和穩(wěn)定，因突變而出現(xiàn)的個體畸形簡直是滄海一粟、少之又少。誕生還不到1000萬年的地球人怎能與之相提并論。況且，在宇宙文明的歷史上確實出現(xiàn)過數(shù)次由天生畸形之人而引發(fā)的大規(guī)模災難。而烈風殺人魔的出現(xiàn)，不是又再一次印證了這個傳說嗎？”
明神頓了頓，又否定地說道：“不，或許應該反向來說。阿爾拜羅可能正是為了印證這個傳說，才化身為烈風殺人魔的?！?p> 鈴川有些糊涂了：“這是什么意思？”
“阿爾拜羅出生在美菲拉斯星的一個村莊內(nèi)，由于天生右臉畸形而遭到村民們的排斥。后來村子發(fā)生了怪奇的瘟疫，死了很多人，村民們便把責任扣在阿爾拜羅的身上，認為是他這個『詛咒之子』帶來的災難。村民們想將他殺死泄憤，在父母的掩護下阿爾拜羅逃走了，可他的父母卻被失去理智的村民們殺害。數(shù)年之后，阿爾拜羅突然回到村子，使用不知從哪兒學來的烈風殺人技，把全村人殺了精光。從此以后，阿爾拜羅就化身為烈風殺人魔，將所有遇見的人全部斬殺，也將『詛咒之子』的傳說再度渲染上一層恐怖的色彩。”
“不過，上述內(nèi)容都只是謠傳，真假莫辨。況且當事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真相已無從得知?？墒?，回想當年在K76行星上阿爾拜羅對我說過的那番話，仔細品味后，那謠傳說不定就是事實。他在遇見我之后沒有殺死我，還教我本事，可能正因為我們都是同病相憐的詛咒之子。雖然我們都被外人所不容，可阿爾拜羅至少得到了父母的愛，而我卻被父母遺棄，才因此令他產(chǎn)生了一絲的憐憫之情與惻隱之心吧。”
鈴川心情沉重，默默說道：“因為一些無聊的傳說而遭到別人的誤解和惡意對待。然后，為了報復別人而把自己化身為惡魔，再去印證那個無聊的傳說。這根本就是惡性循環(huán)。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如果大家能明辨是非，多一點點的包容和理解，可能一切都不會發(fā)生。阿爾拜羅能與父母平靜地在村子里生活，烈風殺人魔也不會出現(xiàn)。”
“紗織，你可以擁有寬廣的胸襟去包容一切，但無法強迫其他人像你一樣情操高尚。否則，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紛爭發(fā)生了?！?p> 鈴川默默不語，數(shù)分鐘后才再度開口：“阿薰，后來怎樣了？”
明神繼續(xù)說道：“阿爾拜羅死后的第三天，有一隊警備隊成員來到K76行星，將尸體帶走了。他們注意到阿爾拜羅曾與什么人在這顆星球上生活過的跡象，但我躲了起來，沒讓他們發(fā)現(xiàn)?！?p> “為什么要躲起來？跟著他們不就可以順利回到光之國了嗎？”
“我也不知道當初為什么要那樣做，可能是害怕被他們看到自己的模樣吧。其實，在來到K76行星前，我一直被父母嚴令禁止踏出家門。所見過的人除了父母外，就只有幾個鄰居而已。而那些鄰居也都只是透過窗戶看見，他們并沒有見過我。我一直以為在其他未見過的族人中有與我相同膚色的人存在，直到見到那幾個警備隊員后我才意識到，阿爾拜羅說的那些話可能是真的，我確實與其他族人不同?！?p> “那么，后來你是怎么離開K76行星的？”
“警備隊走后，星球上就又剩下我一個人了。每天除了睡覺，我便是不停地練習烈風殺人技，就這樣又過了五十多天，傷勢也都痊愈了。有一日，一艘星間運輸船因故障被迫降落在K76行星上。我趁著船員們修理船只之際，悄悄地潛入了船內(nèi)藏身在貨倉，跟著他們離開了那顆星球，正式踏上返回光之國的旅途?！薄^去——
星間運輸飛船——伊諾亞號，三天前因『空間跳躍引擎』的故障而被迫降落在荒無人煙的K76行星上。經(jīng)過全體船員日以繼夜的奮力搶修，終于在兩天時間內(nèi)成功排除全部故障。為了趕上貨物的預定送達時間，重新起航的伊諾亞號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目的地前進。
目前，飛船正處于空間跳躍的飛行狀態(tài)，周圍的空間環(huán)境也被引擎所釋放的能量扭曲變形。處于此種狀況下，人們的身體會產(chǎn)生類似心悸、作嘔、酸痛等不適之感，并隨著時間的延長而加劇。當然，對于早已習慣了空間跳躍飛行的船員們來說，這一點點的不適之感并不會影響他們的正常工作。伊諾亞號的船長——多安，一位上了年紀的伊卡爾斯星人，此刻正就坐于船長席位上，仔細聆聽著船員們的報告。這是伊諾亞號在離開K76行星后進行的第二次空間跳躍飛行，第一次空間跳躍飛行的情況并不理想。
“船長，再有十分鐘，空間跳躍引擎就將到達極限了?！?p> 多安船長向操作員點了點頭，示意其現(xiàn)在可以關閉『空間跳躍引擎』。飛船逐漸回到正常的宇宙空間，原先那種折磨人的不適之感也隨之慢慢消失了。
“船長，船體的自動掃描已完畢，各項數(shù)據(jù)均處于正常范圍內(nèi)?？臻g跳躍引擎進入冷卻階段，距離下次使用預計時間還需22小時48分03秒。本次空間跳躍飛行總時長為1小時23分44秒……”
“比第一次的飛行時間又縮短了近4分鐘……”聽完操作員們的匯報，多安船長心中思慮著，“兩次飛行，引擎的輸出功率已經(jīng)持續(xù)處于平均功率之下了。雖然故障被完全修復，但零件的老化趨勢終究不可阻擋。看來此趟運送任務完成后，空間跳躍引擎的更新?lián)Q代恐怕是勢在必行了。”
多安船長從席座上站起，向周圍的操作員們說道：“辛苦大家了。馬上就到用餐的時間了，根據(jù)執(zhí)勤表的先后順序，大家輪流去餐廳用餐吧?！痹诖L的命令下，眾人從操作室魚貫而出。
伊諾亞號的餐廳里，一位船員捧著剛打來的飯餐，坐到了多安船長餐桌對面的位置上。多安抬頭望了一眼，微笑著問道：“莫卡雷，船內(nèi)的巡查情況怎么樣了？”
“沒問題，一切正常?！泵心ɡ椎闹心昴凶踊卮鹬?，然后將一勺食物送入口中。他是出生于暗黑宇宙界的巴巴爾星人，同時也是伊諾亞號的安保隊長?！按L，以目前飛船的行進速度，能否在預定時間內(nèi)把貨物送達呢？”
“勉勉強強吧。當然前提是——不再發(fā)生像三天前那樣的大故障。如果實在趕不及，我會跟收貨方進行溝通，看能否寬限一些時間。否則只能按照合同的約定支付違約金了。”
“但愿能一切順利吧。”莫卡雷祈愿道。
用完餐后，兩人正當準備返回各自的工作崗位。這時，從廚房里傳來的激烈爭吵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作為一船之長，調(diào)節(jié)船員之間的矛盾也是分內(nèi)的工作之一，多安隨即尋聲走進廚房，莫卡雷則陪行左右。
爭吵的雙方一位是廚師長梵頓星人，另一位是廚房的工作人員巴爾基星人。見到船長和安保隊長出現(xiàn)，梵頓星人立刻湊到跟前打起了小報告。爭吵的起因似乎是巴爾基星人弄丟了準備喂食給貨物（伊諾亞號的貨物中有一部分是動物）的食物原料，而這些食物原料本是船員們用餐后剩余的殘渣，集中處理后做成專門給動物食用的食物。
“也就是說，原本準備處理的原料弄丟了？”多安船長進一步確認地問道。
“根本就沒有弄丟?！卑蜖柣侨酥钢鴱N房里的殘渣收集箱大聲爭辯，“這是昨天收集的食物殘渣，全都好端端地裝在里面。我剛準備把它們處理了，廚師長卻突然指責我弄丟了東西?！?p> 莫卡雷走到殘渣收集箱旁朝里面望了望，確如巴爾基星人所言，收集起的食物殘渣好端端地放在箱子里。梵頓星人自信地笑了笑，說道：“沒錯，原料確實還在箱子里?？墒桥c昨天相比，殘渣的量少了薄薄的一層。我們梵頓星人對食物的敏感度是很高的，就算只是少了一點點的量，其他人注意不到，我們卻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一定是你這家伙工作時疏忽大意，被人把原料偷走了?！?p> 巴爾基星人脹紅了臉大叫道：“這種玩意兒誰要來偷！我看是你這家伙故意找茬……”兩人爭論不休，最后也只得靠多安和莫卡雷出面調(diào)停，才總算把事件化解了。
返回指揮室的路上，多安船長始終沉默不語，似在思索著什么。當走到通往指揮室與貨倉的岔路口時，他忽然開口向身旁的莫卡雷詢問關于廚房之事的看法。
莫卡雷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我覺得可能真是廚師長弄錯了。就像巴爾基星人說的那樣，那種東西誰會要去偷。如果是有船員餓了，餐廳全天候都有供應點心，隨時可以取來吃。難道會有人放著現(xiàn)成的美食不要，特地去偷又難聞又難吃的殘渣來填肚子嗎？”
多安試探著說道：“我們反過來想，也許正因為無法光明正大地拿到現(xiàn)成的點心，所以才要去偷一般人不會注意的食物殘渣來吃呢？”
莫卡雷頓駐腳步，一臉恐惑地看著多安。他已經(jīng)聽明白了話中的含義?！按L您的意思是……有外人潛入了伊諾亞號？！”多安默默地點了點頭?！安粫摹Ｎ液痛瑔T們每天都對飛船進行巡查，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外人侵入的跡象?！?p>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但為了慎重起見，我們還是有必要調(diào)查一下。假設真有外人潛了進來，我想對方可能的藏身地點只會是那個地方?！倍喟彩疽饽ɡ赘献约?。兩人快步來到了動物貨倉的大門前。
“船長，您是說那家伙有可能躲在這里面？”
“你們平時巡查的時候，會仔細檢查動物貨倉的每個角落嗎？”
莫卡雷頗有點難為情地說道：“因為委托方的要求，動物們被放養(yǎng)著，沒有關進專用的籠子里。所以貨倉里的異味比較重，平時大伙兒都只是略微檢查一下便離開了。這樣吧，我馬上叫人來再把里面仔細地翻找一下?！?p> 多安擺了擺手：“不用了?，F(xiàn)階段的情況都是我的推測，暫時不要驚動到其他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不安。就由我們兩個人來調(diào)查吧。莫卡雷，你打頭陣，我守在門口。保持警惕，要千萬小心?！?p> 貨倉的面積大約有3000多平米，體型不同的各類動物幾乎把整個房間擠滿。這些動物是準備運送到目的地后作為家畜飼養(yǎng)的生物，所幸它們均性格溫順，不同種類之間相處的也十分和諧，至今沒有發(fā)生過任何爭斗的情況。
莫卡雷推門而入，一股難以言喻的特殊氣味頓時迎面撲來——混雜了動物的體味、排泄物的惡臭、蛋白質(zhì)腐爛的氣味。即使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在正常運作，但這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仿佛凝固在了貨艙里，依然久聚不散。這里無疑是一個藏身的好地點。無數(shù)的大小動物以及難聞的氣味，即使是專門清理貨倉和負責喂食的船員也不會愿意在這里多呆哪怕一秒鐘時間，更不用說去注意是否有外人潛藏在貨倉里。
見到有人進來，大概是以為送食的人來了，動物們紛紛涌了過來。莫卡雷把它們推開，勉強制造出一條能夠通行的道路。他在“動物的叢林”中緩緩穿梭，屏氣凝神密切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在精神如此高度集中的觀察之下，任何妄圖潛藏的家伙都將無所遁形。不多時，莫卡雷便發(fā)現(xiàn)了匍匐在某只巨大體型動物后背上的一個黑色身影。
“誰在那！？”隨著莫卡雷的一聲喝問，那黑影自知已被人發(fā)現(xiàn)，立刻從動物的后背上躍起，踏過其他動物的頭頂，飛快地向貨倉的大門處逃跑。那瘦小的身形與靈活的身手，活像一只機敏的猴子。
莫卡雷迅速從腰間摸出兩塊小四方形的宇宙通用貨幣，將其當作飛鏢擲出。這一手投擲暗器的功夫是他的拿手絕活，一般的攻擊與防御招數(shù)均能被其破解。雖不敢妄稱百發(fā)百中，但失手次數(shù)卻也寥寥可數(shù)。哪料那黑影忽然單手一揮射出一道看似平凡無奇的真空刃，卻將兩發(fā)暗器悉數(shù)切碎，而那真空刃竟毫發(fā)無損地繼續(xù)朝莫卡雷飛來。莫卡雷抱起身旁的兩只小動物，翻身避過了真空刃的攻擊。
那黑影不再理會莫卡雷，徑直朝出口方向飛奔。眼見對方即將奪門而去，大門卻在此時忽然自動關上，一直埋伏在門后的多安猛然跳出，抬手便是一發(fā)能量光波。這發(fā)能量光波不具備殺傷力，卻包含有強大的**效果。那黑影沒料到對方還藏著一個幫手，躲閃不及被光波正面擊中。與此同時，另有四發(fā)暗器接連射來，黑影全身**無從避閃，被暗器擊穿四肢關節(jié)，直直地摔在地上再起不能。莫卡雷和多安隨即跑來，將那黑影徹底制服。
看清潛入者的模樣后，莫卡雷吃驚地叫了起來：“這家伙……怎么是個孩子？！而且好像還是光之一族的人。可這膚色……”莫卡雷和多安彼此對望，通過視線相互交流，并最終確定一個共同的想法。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安將小孩的身體靠在墻壁上扶正，慈眉善目地詢問對方的信息?？赡呛⒆訁s吱聲不發(fā)，反而用極度不友善的眼神直盯著多安看，目光銳利且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絕緣氣場。莫卡雷站在一旁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隨時準備出手。
多安繼續(xù)發(fā)問：“偷走廚房里食物殘渣的人也是你嗎？是因為肚子餓所以才去偷，是嗎？”但同樣沒有獲得任何答復。
多安讓莫卡雷看著孩子，自己則返回餐廳拿了一些點心回來，親自將食物送到孩子的嘴邊。那孩子卻任性地別過了腦袋，透露出一股不愿接受對方好意的倔強氣質(zhì)。多安無奈地笑了笑，把食物放在地上對方能夠到的位置，然后與莫卡雷一同退出了動物貨倉。
“船長，就這樣把那小家伙留在里面，連門都不鎖嗎？”見到多安只是輕輕地合上貨倉大門，莫卡雷頗有不解地問道。
“不要緊。”多安輕描淡寫地說，“只要不去主動招惹他，那孩子是不會對其他人造成任何危害的?！?p> “但是船長，我想您也應該已經(jīng)注意到了吧？那孩子雖然是光之一族的人，可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他是『詛咒之子』！”
多安看著莫卡雷，臉上顯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莫卡雷，你很在意那孩子是『詛咒之子』的事實嗎？可對我來說，所謂的『詛咒之子的傳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就是因為這個人云亦云的無聊傳說而遭受了不公與迫害?。俊?p> 多安言辭激烈，莫卡雷自知說錯了話，急忙辯解：“不是的，船長，我并非是對那類人帶有什么特別的偏見。我只是擔心——雖然我們不在乎，但其他船員會怎么想呢？而且剛才，那孩子一出手便破解了我射出的暗器。不是我自吹，這種事，就算是宇宙中一些名聲響當?shù)母呤侄疾灰欢茏龅桨 ！?p> “這件事我也注意到了。一個孩子居然能破解『千手盜』的暗器，確實讓人很吃驚呢。他潛入船上的時機，只可能是三天前我們迫降在K76行星的那段時間里?？蒏76行星是一顆遠近聞名的荒涼星球，一個孩子怎么會跑去那種地方？還有，莫卡雷，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孩子看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敵視，我是第一次見到像他那樣年紀的小孩擁有這種眼神的。那是對外界的極度不信任感而形成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強烈地抗拒著與外界任何事物產(chǎn)生任何的關系?？梢钥隙ǎ呛⒆咏^對不普通，而且在他身上一定發(fā)生過一些重大的變故，才會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甚至猜想，那孩子很可能是一個孤兒。”
“那么船長，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關于那孩子的存在，暫且不要向第三者透露。你說的很對，『詛咒之子』的身份未必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引起其他人的恐懼和騷動就不好了。稍后，我會召集全體船員假意開會。你趁著大家集中的時候把那孩子帶到我的臥房里，然后再帶上一些藥品，給他治療一下傷口。以后就把他藏在我的房間里，不要讓他繼續(xù)呆在動物貨倉了?！?p> “藏在您的房間？這……會不會有些不妥？不如把他放在我的房間好了……”
“我是船長，其他人不敢隨意進出我的臥房，相對比較安全。而且，莫卡雷，我明白你的顧慮。放心吧，那孩子是不會傷害我的。雖然他現(xiàn)在對我們的警戒心還很重，可能不會輕易接受我們的好意。但是只要我們持續(xù)地善待他，我想他會漸漸明白我們的真心，也會向我們敞開心扉的。說實話，就算那孩子是個生性兇殘的人，我也不會將他從船上趕走。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需要接受正確教育，需要被人真切關懷的時候，我不希望看到他因自身的特殊身份而遭人排擠，給他的心靈留下扭曲的陰影，導致以后走上一條黑暗的道路……”
莫卡雷默默地聽著多安船長的話語，也深刻明白了對方的良苦用心，便不再提出異議。之后按照原定計劃，趁著多安召集眾人之際，莫卡雷將孩子轉(zhuǎn)移到了船長的臥房里。往后的日子，除了多安日常的照看外，莫卡雷也會不時地過來看望。
誠如多安所料，孩子起初并不愿接受他們的好意，總是一個人躲在臥房的角落里一聲不吭，并用警惕的目光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仿佛睜著一只眼睛。但是，在兩人持續(xù)不變的關懷下，孩子的警戒心逐漸卸去，會當著他們的面將送來的食物吃下去。（以前一直是放在孩子面前，等過了許久時間才在兩人都不在的時候把東西吃掉。據(jù)多安推測，孩子很可能是疑心重，在觀察食物中是否摻雜了什么有害的東西）
聽到孩子第一次開口說話，是一個月以后的事情。當接過送來的食物后，孩子突然說了一句“謝謝”。雖然聲音很輕，卻讓多安的心頭綻開了難以平息的浪花。多安高興地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眼前的孩子終于愿意與他進行溝通了。多安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莫卡雷。不過，兩人并沒有急于探聽孩子的身世，而是給了他足夠的時間，等待他自愿說出一切的時刻的到來?！氨桓改高z棄……K76行星上的遭遇……烈風殺人魔……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經(jīng)歷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這樣說來，當初你打飛我的暗器時所使用的招數(shù)就是——”
小加利亞斯微微地點了點頭：“就是烈風殺人技中的一招——烈風真空刃?！?p> 莫卡雷面色慘白，隨后嘆出一口氣道：“你竟然是烈風殺人魔的嫡傳弟子，而我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見識到全宇宙最可怕的殺人絕技。相傳見過這招的人全都死了，我的運氣怎么這么好！！”
一旁的多安船長見他興奮難耐，打趣地問道：“怎么回事？莫非曾經(jīng)大名鼎鼎的『巴巴爾星?千手盜?莫卡雷』也懼怕烈風殺人魔？”
“別開玩笑了，船長。我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干些雞鳴狗盜之事的小角色，從來沒殺過人。哪能跟那種殺人如麻的大魔頭相提并論？！”莫卡雷的樣子就好像快要哭了出來，惹得其余兩人忍俊不禁。
“但是加利亞斯……”多安忽然神情嚴肅地說，“關于你跟烈風殺人魔學過本領的事情，萬不可再被第三人知曉。即使有人認出了你使的招數(shù)，也一定要矢口否認。雖然阿爾拜羅已死，但他所帶來的恐怖陰影依然籠罩在許多宇宙人的心頭，不會那么快的輕易消散。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你們之間的關系，說不定會因此給你招來難以預料的危險。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居心叵測、表里不一的人很多，不得不防。切記??！”
“嗯，我明白了！”小加利亞斯鄭重地點了點頭。
莫卡雷又問：“話說，你潛進我們的飛船是為了返回光之國見自己的父母?？墒?，你知道光之國在哪個方向嗎？”
“以前我從未離家過半步，對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無所知，登上伊諾亞號的最主要目的是離開K76行星。至于光之國在宇宙的什么位置，這艘飛船去往的目的地又是何處，我則完全不清楚。但伊諾亞號既然是運輸船，我想遲早有一天會途經(jīng)光之國吧，那我就一直等到那一天的到來?！?p> 多安說：“我們此次貨物的送達地點與光之國在完全不同的方向，但在下一單生意開始前，卻有足夠的時間往返一趟光之國。不過，這需要你再在飛船上呆上至少兩個半月的時間?！?p> “船長先生愿意送我回去？！”小加利亞斯瞪大了興奮的雙眼。
“非常樂意。而且屆時，我會跟你一起去見你的父母，解開你與他們之間的一些誤會。至于等待的這段時間里，你可以學習一些日常的知識……”
多安走到臥房的書桌前，將桌上一個四方體的小型金屬物件拿起放到加利亞斯面前的地板上，然后輕拍四方體的頂面。一道白光射出，臥房一瞬間變成了宇宙空間的景象。
“這是學習用的全息影像裝置，里面包含了關于宇宙地理環(huán)境的知識，宇宙中各類生物的詳細介紹，各星系文明的歷史和風俗，以及許許多多各種各樣豐富繁雜的知識，我相信會對你大有裨益。如果學累了，就到我的床上躺一會兒，不要再睡在地板上了?！?p> 多安將四方體遞到加利亞斯手中。“好了，我跟莫卡雷現(xiàn)在必須返回工作崗位了，否則長時間不見人影，其他船員會起疑的?！眱扇讼蚣永麃喫沟懒藙e，然后離開了臥房。
此后的幾天，小加利亞斯完全沉迷在了學習中無法自拔。他以一目十行的驚人速度獲取知識并迅速吸收融入于記憶之中，多安和莫卡雷則忙于船上的各種事務而無暇過多的關心他的狀況。直到一日，多安回到臥房休息，發(fā)現(xiàn)加利亞斯坐在地板上，手中握著學習裝置，雙目無神地望著房間的一處發(fā)呆，臉龐被一層顯而易見的陰霾籠罩著。
“我終于明白了，阿爾拜羅說過的那些話的真意……”小加利亞斯忽然開口，“先天畸形之人，帶著邪惡與詛咒降生的生命，會給身邊之人、給世間帶來災禍的存在，人人避之為急。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早已察覺到了吧？所以把我藏在這里不許我外出，所以父母才會想要把我丟掉。就因為我是——詛咒之子。”
多安啞然，暗自自責當初把學習裝置給加利亞斯前竟忘了刪除其中涉及到詛咒之子的相關內(nèi)容，而他也沒料到加利亞斯居然那么快便已讀到了那個部分。
“不是的。所謂的詛咒之子的傳說，不過是一些別有居心的人編造出來妖言惑眾的謠言而已。加利亞斯，不用去在意那些毫無依據(jù)的傳聞。是我不好，把這些鬼話連篇的玩意兒留在裝置里……”說話間，多安已把學習裝置奪了過來。
“但是歷史上發(fā)生的事件都是真實的，不是嗎？攝心徒?阿卡雷夫特，擁有攝控人們心智的能力，曾經(jīng)蠱惑了數(shù)十個軍力強盛的星云的統(tǒng)治者，引發(fā)了持續(xù)數(shù)千年的大戰(zhàn)爭；食生人魔?瓦多克，無論任何生物都能被其一口吞下，因持續(xù)生吞活體而異變成能夠吞噬一切物體的魔物，毀滅了無數(shù)星球；喚死游靈?那巴拉，會從體內(nèi)排放出不知名的可怕致死病毒，自身免疫，卻由于其游走于宇宙各地，因此導致數(shù)以萬計的人被感染而死亡。據(jù)史料記載，他們所持有的能力都是獨一無二的，且彼此只有一個相通點——他們都是先天性畸形體。而經(jīng)歷過這些災難的宇宙人中仍有不少人至今依然存活著，證明傳說并非是完全的虛言?！?p> 小加利亞斯低下頭，大概是在品味多安的話，然后當他抬起頭時，臉上已是笑容?！班?，我明白了！”
多安也笑了，彎身將加利亞斯抱到床上，動作輕緩，宛如祖父抱著孫子一般慈愛?！昂昧?，今天就不要再學習了。好好睡一會兒吧?！眱扇瞬痪帽愠寥雺羿l(xiāng)之中。
往后的日子，小加利亞斯依舊沉迷于學習，見到多安和莫卡雷時也是一如既往地親昵微笑和聊天。然而自從那一天起，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奇怪感覺始終縈繞在多安心頭，令他難以釋懷——似乎在加利亞斯的笑容背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影。多安沒有將此事告知莫卡雷，畢竟感覺是一種曖昧不清的東西；他也沒有與加利亞斯進行交流，只是害怕會對這個有點敏感的孩子產(chǎn)生某些不好的心理影響。
一日，忙活了一整天的莫卡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的臥房。剛一開門，竟見到加利亞斯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里，嚇得他急忙將房門鎖好?！拔艺f，你怎么跑到我的房間里來了？！”
“來給莫卡雷先生整理一下房間啊?！毙〖永麃喫棺诖差^，微笑著說。
“我是想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房間，然后進來的？房門可是鎖著的?！?p> “通過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啊?！毙〖永麃喫怪噶酥笁Ρ谏系耐L口，“管道的大小恰好能讓我通過。話說那里面挺干凈，想必經(jīng)常有人在清理吧。然后是找到莫卡雷先生的房間，這并不困難。船上只有幾個領導級別的人擁有專屬用房，而在床頭會留有巴巴爾星人特有的棕黃色毛發(fā)的，我想就只有莫卡雷先生的房間了?！?p> 莫卡雷撓了撓滿頭的棕黃色頭發(fā)，略帶不爽地說：“你這小子不好好呆在船長的臥房里學習，凈是到處亂跑?！?p> 這時，從安裝在飛船各處的廣播里傳來了多安船長的聲音，說的是一則通知，大致內(nèi)容是：伊諾亞號將在5分鐘后進入空間跳躍飛行狀態(tài)，要求全體船員做好準備。對于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幾次空間跳躍飛行的加利亞斯來說，這種小狀況并不會影像他與莫卡雷的聊天。
“那些東西早學完了，我一個人呆著也無聊得很，就動手把船長先生的房間整理了一遍，然后就想著要不要也給您的房間清理一下。這段時間一直受你們的照顧，可我身無分文，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以為報答。”
莫卡雷甚是欣慰，走到床邊與加利亞斯并肩而坐?！捌鋵崳阏嬲龖摳兄x的只有多安船長一個人。是他決定將你留在船上，也是他同意把你護送回家，而我不過是遵從船長的命令行事罷了。見到有困難的人，船長總會想著去幫助他們一把。即使像我這樣的一個壞蛋，他也愿意施以援手?！?p> “是關于莫卡雷先生過去的事嗎？”
“是啊。多安船長有對你提過嗎？”小加利亞斯搖著腦袋，表示自己不清楚詳情。莫卡雷繼續(xù)說道：“巴巴爾星位于暗黑宇宙界范圍內(nèi)，由皇帝?安培拉星人統(tǒng)治。我在巴巴爾星出生長大，同族的人無一例外全是一群無可救藥的壞家伙，大到毀星殺人，小到偷**狗，幾乎無惡不作。不是因為能從中得到什么利益，純粹是為了作惡而去干壞事?？赡馨桶蜖栃侨说谋举|(zhì)就是如此吧。從小我就被家人訓練出一手偷盜的好技術，成年后便開始四處行竊。雖然時常遭人圍捕，不過憑著我的逃跑技術和一手投擲暗器的好本事，總是能突出重圍。久而久之，被人冠上了『千手盜』的稱號。但馬有失蹄，我最終還是被人逮到，丟進了監(jiān)獄。可能因為我只是一個雞鳴狗盜之徒，沒殺過人，所做的事也沒造成太大的損失，所以也沒將我關押很久。但是在關押期間，船長卻突然跑來見我?！?p> 小加利亞斯好奇地問：“您跟船長先生以前認識？”
“不，在那之前我從未見過他。我也同樣奇怪，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何想要見我。我們見面后，船長首先表明了自己是從事運輸行業(yè)，然后向我提出了一個驚人的提議：他希望我出獄后能成為伊諾亞號的安保隊員。我相當詫異，問他為何想請我這個罪犯當船員。他說他看中了我的能力，也了解到我在行竊過程中從未殺害過任何一人，認為我并非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只要我愿意，就可以獲得一份正當?shù)墓ぷ?，也不會再被其他人當作惡徒對待了?！?p> 船體忽然輕微地晃動，說明飛船已進入空間跳躍飛行的狀態(tài)。
“那么，您答應了船長先生的邀請？”
“當時我聽到這番話，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笑得人仰馬翻。我在想眼前這個老頭兒是個多么天真又愚蠢的人啊，竟然會找我這種盜竊慣犯當船員。而我生來就是賊人，又怎么可能會去安心工作？我表面上答應了他，心中卻盤算著到時候如何大干一筆，把他的貨物盜走后逃之夭夭。船長相信了我的話，并在我出獄那天接我上了船。我起初非常努力地工作，只是為了迷惑住船長，令他以為我已徹底改過自新，但其他船員卻并不這么認為。他們始終對我存有戒心，并當著我的面埋怨船長為何將我這樣的人雇傭上船，還要求船長把我馬上趕走?？墒?，船長之后說的幾句話卻深深地觸動了我的心。”
“他說既然他決定雇傭我，就一定相信我的為人。任何人都會犯錯，如果人們始終揪著一個人過去的錯誤不予寬恕，只會把那人重新逼上錯誤的道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認為我一定可以回歸正途，并愿意為此承擔起所有責任。船長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執(zhí)意將我留下，一部分船員因此辭職離去，剩下的人雖然贊同船長的話，卻依舊對我懷有戒備。在招募到新船員之前，船長一個人扛起了離去船員的所有工作，并因此負荷過重，一度病倒了。可他對我說，這些是身為一船之長的責任與義務，與我的事情無關，讓我不要因此產(chǎn)生內(nèi)疚的情緒?！?p> “我的心受到了極大沖擊，動搖了我原本打算盜竊后逃走的想法。我在仿徨與矛盾中舉棋不定，每天恍恍惚惚地繼續(xù)著工作。有一日，我們在運輸途中遭遇了宇宙強盜的襲擊，我與其他船員奮力抵抗，最終成功將敵人打退。由于我的英勇作戰(zhàn)，船員們對我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觀，相信我確實已改過自新，紛紛跑來為過去曾誤解我的事而致歉，并希望我能不計前嫌，從今往后一同努力。那一天是我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如此尊重與期待著，我看著船長和其他同伴們的笑臉，心中的猶豫驟然瓦解。我知道自己已不能辜負他們的期待了……”
“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要留在伊諾亞號，并且漸漸喜歡上了星間運輸這份工作。有一次，我和船長單獨在一起聊起這段陳年往事，我告訴他當初自己曾有過盜竊后逃跑的打算。他聽了后哈哈大笑，然后湊到我耳邊告訴了我一個他深藏多年的秘密。船長說‘其實每次有運送貴重貨物時我都會想著——不如私自把貨物卷走賣掉然后躲起來，賺的錢已足夠吃喝玩樂一輩子了！’”說到這兒，莫卡雷忍不住大笑，加利亞斯也跟著笑了起來。
“船長先生，真是個好人??！”小加利亞斯說道。
“對呀，一點都沒錯?！蹦ɡ滋еX袋，仿佛多安船長就在眼前一般，目光中閃耀著仰慕的光輝。
“同樣的，莫卡雷先生也是好人。如果當真是壞得透底的家伙，是絕不會因為船長先生的一兩句話就心生動搖的。”
“啊，多謝你的贊美。”莫卡雷看著加利亞斯笑道。
“那么，就這么辦?！毙〖永麃喫拐f著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突然從床頭跳起，“船長先生答應把我送回家，為此還要特地跑一趟光之國。僅僅打掃一下房間不夠報答你們對我的恩惠，所以我決定把我最大的本領——烈風殺人技，教給莫卡雷先生?！?p> 說完，小加利亞斯挪開了房間里的東西，騰出一塊足以活動的空間，當即將全套殺人技施展了一遍。這套招式看似平平無奇，內(nèi)里卻蘊含了無限復雜的奧妙。僅僅觀看一遍的莫卡雷完全抓不到一點兒門道。正當小加利亞斯準備詳細講解的時候，船體忽然猛烈地震動起來，船內(nèi)的照明系統(tǒng)也由白光轉(zhuǎn)變?yōu)椴粩嚅W爍的紅光，警報聲呼呼作響。
“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件??！”莫卡雷臉色大變，“我要去指揮室看一下。加利亞斯，你馬上從通風管道返回船長的臥房，小心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送走加利亞斯后，莫卡雷便立刻奔出門外。
事件是由于飛船在空間跳躍飛行時突發(fā)了不明原因的引擎故障所引起的，幸得飛船及時脫離了扭曲空間，才沒有造成過重的損失。但是這一次的有驚無險卻在眾船員心中留下了一個難以抹去的陰影，往后的一段時間里，空間跳躍飛行時同樣的故障又隨機地發(fā)生了數(shù)次。
加利亞斯專心地教授著莫卡雷烈風殺人技的訣竅，同時也從他那里學會了暗器的投射技能。包括多安船長在內(nèi)，誰都沒有對這幾起事件多加在意。這是由于引擎老化所引發(fā)的故障，任誰看了都會理所當然地如此認為，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不過這個觀點是建立在一個必要的前提條件之上，那就是——加利亞斯不在這艘飛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