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昨天一樣,各路弟子均已齊聚就餐,同樣就是少了唐明和柳一眉。
就餐場景,一如既往的混亂,不怎改變。
在哄搶中各自打好飯菜,分取完食物,呂方又坐到了李飛燕旁邊,起初各自用餐,都沒有言語,除了那些別的弟子在亂糟糟的瞎叫。
“師姐,修行可還順利?”呂方忽然問道。
李飛燕眼神一瞪,“還好,道長傳的功法深奧,每天除了疲憊一些,收獲也不小?!?p> “我目前雖然感覺修煉不是那么吃力,但修行之路,也決不會是那么容易?!眳畏秸務f著自己的修煉體會。
世間本沒有命運的說法,正是因為有了各自的使命和道路,才有了自己的注定與職責。
不同的人,命不一樣,所要面對的人生還有內(nèi)容,自然也是不一樣。
對于修士來說,無論起初怎樣,一切,還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改變。
這就要看個人是如何去對待,面對自己的所謂命運。
就如同唐明與柳一眉,他們又該怎么去面對相處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師弟,道長的關門弟子——呂方。
可能在不同的選擇之下,一個人的命運也會隨之改變。
紫青山,空虛觀的種種,如今都維系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斷然是決定不了所有人的前程,但往后所有人的命運,可能都會與他休戚相關。
呂方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個謎團,經(jīng)歷了童年的辛酸之后,在剛剛成年,便走到了科舉的巔峰。
奈何造化弄人,被人毀心,滅志,如同自己的天地毀滅一般,前途毀盡。
在走投無路之后,又遇到了唐明。這個人生性乖張,但卻豪氣有俠義,在生死那一刻,他把呂方的性命救了下來。
雖然唐明沒能直接改變呂方的人生,但卻是在他的促成巧合之下,呂方的命運從此改變。
這才有了空虛道長的第十九路弟子,甚至是位關門弟子,暗中的圣山神將弟子……
往后的種種,一切有其自身的定數(shù),也又充滿了變數(shù)。
很多,決不會單單就因一個人的意志而改變,還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結束了一天的修煉,這已是呂方修煉的第二天。
晚餐過后,他同各路弟子一起,到演武場上小作休憩了片刻,很快,他便又獨自回了房間去。
這一天的修煉,收獲是巨大的。
經(jīng)過造化靈泉浸泡過后的身體,在修煉道長傳授的圣山煉氣訣時,明顯感覺起了變化,有一絲類似真氣一樣的東西產(chǎn)生,開始在身體內(nèi)部游走。
呂方也沒想到,修煉之效果竟然是這般的迅速,簡直就同是立竿后立馬見影。
一整天的修煉下來,各路凡俗武道弟子皆已是筋疲力竭,趁著晚飯后空中殘存的余暉,都在演武場上大口地呼吸,恢復著疲憊的身軀。
每個人到了這個時候,感覺走路都成了一件困難事,一躺或是坐下去,都不想再爬起來,哪怕是動都不想去動一下。
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光亮最終隱去,夜幕悄然降臨。
在黑夜中,凡俗弟子們感到自己身體的生機已恢復,這才各自起身,回屋間去擦或洗自己的身子,整理好自己的裝束,換上一些干凈的衣物,再做睡眠……
今日見到呂方的修行是如此的輕松簡單,可不把各路凡俗武道弟子們看了個傻眼。隨即有人心中生出了不快來,同時也有人在心里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他娘的,太不公平了!我們都累得像條狗!你看他……”
“少說兩句,自己練自己的!”
“我他媽在想,他那樣能練出功夫來嗎……?”
“好戲還在后頭!”
“都他媽的——別吵!”
……
演武場上的各路弟子,在見到呂方早早回了房后,都七嘴八舌紛紛爭討了起來。
李飛燕端坐在演武場上,在各路弟子中,也還就她保持的形象好點。雖然同是武婦,但好歹是唯一的一個女弟子,不說怎么去做大家閨秀的樣子,哪怕就是小家碧玉,那她總應保留一些女子該有的妥當。
李飛燕從身上掏出一塊白布,開始擦拭,保養(yǎng)起自己的兵器來。
雖然道長賜給他們每人的兵器,都不是那么容易生銹或是起塵,但這已經(jīng)成了她每天的一個習慣。
就是這么一點,便是將她與眾人區(qū)別了開來,可不讓人羨煞與思慕。
現(xiàn)在這十九路弟子中,除了呂方?jīng)]有兵器,就屬李飛燕最是愛護自己的兵器。
只見李飛燕一邊擦拭,一邊撫摸著。這是一把槍身由不知名的什么黑鐵打造,一片漆黑烏光閃耀,槍頭是銀亮之色,利刃尖端上還有一道紅焰,不時地閃著寒芒……
李飛燕的兵器,槍身與槍頭接連處,掛著一縷紅纓彩帶,是一把威武的長槍。
擦拭完兵器,李飛燕將長槍置于頭頂擺弄了兩下,然后滿意地收了兵器,于雙腿之上平放,也開始靜靜地休憩起來。
除去呂方,道長原先的十八路弟子中,如果論修為,最高的當是唐明,柳一眉,李飛燕,狄秋四人。
在刀劍起爭執(zhí)的那一刻,這幾人都是半只腳跨入了真武境,都是準真武境的修為。
現(xiàn)在唐明與柳一眉都被罰去思過了,這兩日,演武場上安靜了不少。
李飛燕感覺自己這兩日來,在武道上又精進了不少,隨時可能完全踏入真武境,成為一名真正的真武境武者。
回到房間后,看到伙房的兄弟幾個還沒回來,他們都還在廚房忙活著,為了整個清虛觀弟子明早的伙食忙著。
呂方來到自己的床邊,掀開被子,一頭鉆進了自己的床頭被。
心念一動,眼前一花,他瞬間就進入了寶塔。
進出寶塔已有兩次了,呂方發(fā)現(xiàn)出入這寶塔其實十分的方便,只要感應著寶塔,心念一動,便能隨意進出。
又來到鎮(zhèn)獄寶塔的第一層,這空間里的一切,呂方已經(jīng)開始熟悉。除了矮樹、小草、造化靈泉,也沒再看到還有什么別的生命東西存在。
這是鎮(zhèn)獄寶塔的一層,是個獨立的空間。視線中有草地,也有灰暗的天,只是算不得極其大而已。
已經(jīng)來過這里兩次,作為寶塔的新主人,呂方還不知這個空間的詳情。
赤著腳,呂方忍不住往草地的邊沿處走去。繞過矮樹,光腳踏在地上,很快便走到了空間的盡頭。
在草地的盡頭處,是一層光幕,呂方不禁伸手探去,觸摸到后,是一種軟綿綿的感覺。在光幕上,手掌用力壓入三寸之后,好像被什么東西給阻擋了,再怎么用力也不能往前深入。
呂方撤回手,回到自己剛進寶塔時的位置。
在這寶塔的空間里,此刻呂方感覺,周身的靈氣異常的充沛。
在第一次進到這里時,他便感覺到塔里的空氣十分清新,讓人心曠神怡?,F(xiàn)在修煉之后,他才知這是靈氣充足的緣故。
呂方盤下腿坐到了草地上,身為塔主的他,伸手一揮,寶塔第一層空間的天幕上,光亮閃動,鎮(zhèn)獄功法第一層閃現(xiàn)在了天幕之上。
紅姐之前有說過,叫他呂方先習神功,再煉神體,按此步驟去修煉。雖不知紅姐其深意為何,但她言之鑿鑿,卻不容違背。
經(jīng)過了一次造化靈泉的浸泡,呂方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身體有多弱,同時也被它奇特的功效所折服。
殊不知,鎮(zhèn)獄功法的開創(chuàng)者,他根本就不是人類。鎮(zhèn)獄界神,以神獸之軀化形為人類之體后,重修煉人類功法,那他在肉體上,是有著得天獨到的優(yōu)勢在其中。
呂方做為純粹,純種的人類,現(xiàn)在要修煉此功法,自然也是各方面難度異常。
但凡萬事開頭難,在呂方以靈泉之水洗髓伐體之后,又修煉了道長所授,圣山煉氣訣作為煉氣入門的他,已經(jīng)能夠觸摸到煉氣的邊緣之處。
只待時日積累,登堂入室罷了。
往后,呂方能將鎮(zhèn)獄功法修煉到什么程度,這還是未知的,就連塔靈紅姐和道長,都心里沒有底。
看著天幕上神功功法,呂方嘗試著用此功法來煉氣,一次,兩次,第三次也照樣失敗了……
幾次嘗試失敗未果之后,呂方感覺頭上一陣暈眩傳來,同時,伴有著一道疼痛,蔓延到全身。
“我是不是被功法反噬了?”呂方這時忽然對自己說道。
心里在一陣慌亂中,連忙朝四周觀望了一下,沒有見到紅姐到來的身影。
孤立無援之下,呂方下意識里強行自己鎮(zhèn)定下來,默默地運轉(zhuǎn)起了圣山煉氣訣功法。
在周身靈氣充沛的環(huán)境里,他很快就將氣提了上來。靈氣入體,燃燒成元氣,身體有了補充之后,很快疼痛感也就降了下去,直至最后,不適的感覺慢慢消失。
這時,呂方發(fā)覺身體里有一道氣形成了,白天的時候,他還感覺到那一絲氣是如此微弱。
現(xiàn)在,這股氣被得以壯大了許多,不斷地在身體里游移穿梭。
呂方感覺自己的身體,此刻更加有力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