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對我高某人的安排可還滿意,是否還有意見?”高堂主打量著呂方、唐明、李飛燕、阿珠四人。
“沒有!”唐明與李飛燕二人回道。心中皆是滿意,此刻臉上也是盡帶著笑容。
阿珠雖然沒有回答,但臉上也是流露著微笑,答案已經寫在了她臉上。
唯有呂方一人,皺著眉頭,好似為難的樣子,卻也沒有反駁與提出。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回主峰,各自去該去的地方!”高堂主道:
“天護法與地護法,你二人帶呂方與王珠姑娘去見宗主,讓宗主做安排,玄護法與黃護法,你二人帶上唐明與李飛燕,隨我回外務堂!”
“是!”天地玄黃四大護法齊聲應道。
“且慢!”在高堂主一行人剛要動身之際,天空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大家都是朝著聲音,循聲望去,只見從主峰的方向飛來了兩名修士,身影閃動,匆忙降落到了試煉峰上來。
“高堂主,太上有令!召見呂方!”兩名飛來的修士落地后,其中一人說道。
“什么?”高堂主一時懵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于是大聲再問道。
“太上長老有令,召見呂方!”另外一名修士重復道。
“太上長老……”高堂主一時都反應不過來,稀里糊涂的道:“太上長老召見呂方干什么?他又怎么知道我們武宗來了一個叫呂方的?”
“具體我們就不知了!但凡武宗之事,又有什么能夠瞞的過太上他老人家!”其中一人笑笑回道。
這時,高堂主定定的朝著呂方瞧去,一臉的疑惑道:“你小子福緣不淺啊!竟然得了太上的召見,你這身上還真是有著太多的讓不解之處!”
“我乃小修士一個,出于清虛觀,這事高堂主自知!之于太上是誰,召我何事,我也是不知!”呂方很是無辜的回道。
“莫要廢話!且與這二人去見太上便是!”高堂主斬釘截鐵道,末了,指著呂方與王珠二人,于飛來的兩名修士又道:
“這人便是呂方,這位姑娘是他的伴侶,你們且都帶去,有勞二位了!”
“高堂主客氣了!”飛來的兩名修士回道,他二人皆是打量了一番呂方與王珠,再與他倆人道:“二位請隨我們來!”
說罷,一人攜帶呂方,一人攜帶阿珠,飛身而起,朝著主峰的峰頂飛去。
“兄弟!回見!”唐明于廣場之上,對著呂方被帶得遠去的身影大叫。
“別叫了!你二人隨我去外務堂!”說罷,高堂主一行人起身,朝著主峰外務堂的方向飛去……
之前在外務堂門人的攜帶下,呂方他們的飛行高度沒有此番這么高,現(xiàn)在太上侍從的帶領下,往主峰最高的方向飛去,于天空之中,呂方的視野更是開闊了,極目遠眺,可不見了好一番大地山川面貌,雄偉異常。
很快,兩名太上侍從帶著呂方與王珠,飛到了武宗的主峰峰頂,降落在一處空曠之地上。
呈現(xiàn)在幾人的面前,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山石,幾乎是有一棟房屋那般大小,橫擔在峰頂之上。
在這山頂巨石的中部,開有一扇門戶,很是低調,其正上方刻有“太上洞”三字,字體蒼勁,且有風化的痕跡,看上去讓人感到很是古樸與自然。
在這門戶的兩邊,依稀看去,竟然是有兩行豎著下來的字。左邊寫:天大地大我最大,右邊寫:道高法高人至高。
乍一看去,讓人感覺粗淺,細細一想,字里行間卻是透露著無比的豪邁與道理。
“太上便在此洞之中,你進入便可!”兩名太上侍從中,其中一名身材略高的那人于呂方說道。
呂方剛欲進洞,轉身又看了看阿珠,道:“只允我一人進入嗎?”
“是!太上只召見你一人!”那人回道。
這武宗主峰峰頂,高度與險峻異常,呂方實在是不放心將阿珠一人留在外面,于是道:“家?guī)熗形液蒙疹?,我不放心將她一人留在這山頂!”
見到呂方回頭,這般說來,兩名侍從也是有些犯難,其中另一人回道:“太上乃我武宗至高至強之人,不是隨便哪個都進入這洞中的!”
“你且去,我就在這等你!”阿珠很是體貼道。
呂方看了看阿珠那嬌弱的身軀,搖了搖頭:“我斷然是不會讓你一人呆在這危險山頂!”
阿珠聽了,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來,沒有再說話。
“還請不要為難我侍從二人!”兩名侍從也是不退讓道。
“不可!”呂方看著阿珠,心中的責任感頓時便上來了,依舊堅定的搖頭。
就在山頂幾人僵持之下,這時從山洞里傳來一聲蒼老至極的聲音:“且讓他二人都進來!”
“是!太上?!甭犃硕粗兄簦瑑擅虖膶χ薮笊绞瘧?。
呂方便帶著阿珠,往洞中走去。
一入洞中,眼前便是一道白玉臺階,盤旋著往山體垂直方向,向下延伸去。見了如此之山洞,呂方也是心中一陣驚奇,只因洞中之人召見,呂方也不及細想,二人順著盤旋鏤空的玉石臺階,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去。
往下行了約有數(shù)十丈之深,總算是將臺階走完。此時呈現(xiàn)于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山體內空間,寬約百丈,高有數(shù)十丈,四顧望去,單是空間感,便是寬闊壯觀至極。
在四周高聳的墻壁石體上,有著十數(shù)道熊熊燃燒的白色火焰,映照得整個山體空間內一片通明。
腳下地面,或是有著低矮的石叢,或是平整的空地,在山體空間的盡頭處,有一團最為巨大的火焰,火焰下方有一塊幾丈大小的方石,于方石之上,似乎是坐有一人,在火焰的閃動下,身影若隱若現(xiàn)。
“你們來了,且過來吧!”這時,巨大火焰下方的人影傳過一道聲音來。
呂方攜著阿珠,往那身影處走去。走到近前,只見是一名須發(fā)皆是雪白,身穿灰色麻衣的老者。
此老人緊緊閉著雙目,臉上可以看到絲絲皺紋、與歲月的痕跡。老者發(fā)絲往后倒梳著,蓬松又顯些雜亂,下巴處的白須齊整又豐茂,映襯得整個頭部很大,身體看上去,不顯瘦也不顯胖,皮膚略微黃中帶暗,給人的感覺,很有精神氣與強悍高深。
待到呂方二人靠近,老者的眼睛倏的一下就睜開了。黑亮的眼睛綻放出明亮的光芒,如同雙炬一般,映照得入人心間。
“你就是呂方?”老者開口說道。
“回前輩,在下正是呂方!”呂方回道。
“老朽名廣寒,外界都稱我為廣寒真人,你可叫我真人,也可直呼我為廣寒!”老者道。
呂方一聽,心中頓時毛骨悚然,這般絕世高人,本就讓人心底發(fā)寒,竟然讓他直呼名諱,呂方連忙道:“晚輩不敢!還望真人前輩有話直說!”
聽了呂方一番陳述,大石上端坐著的太上長老頓時笑容可掬,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道:“道體靈胎!說話又這般妥當,實乃可造之才!”
對方一眼就將他看穿,除了之前的隨和,這又是對他一陣褒獎,呂方心中也是莫名,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會惹得這般大人物召見,而且甚是禮遇。
“不知前輩召見晚輩,可是有何事?”此刻呂方也是豁出去了,在這般高人面前,他實在是不想與之打啞謎,心中也很是畏敬,索性打破砂鍋問道。
只見老者又是笑笑,很是祥和的說道:“昨日有人來我武宗主峰之巔,托我照拂于你!”
“額!”呂方頓時頭大,怎么又是托付,自己以往在道途所依靠的唯一強人,便是師父空虛道人,已在清虛觀被正仙門的強者修士殺害,這是他親眼所見,并且親手掩埋之事,舉目修士界,除了現(xiàn)今武宗的高堂主,他呂方應該是無依無靠才對。
怎么又冒出了人來,還能請動武宗的太上長老,這人到底是誰,到底是什么來頭?
呂方心中也是一陣犯悶,想想自己的家鄉(xiāng)藍田縣,那只不過是個凡俗的小縣,再與朝廷也是結下了過節(jié),現(xiàn)今已了卻,清虛觀眾的師父師娘均已逝去,就連要好的伙房三兄弟,也是死去。
在眾師兄姐中,回凡俗的回凡俗,叛變的叛變,唐明與李飛也是與他共同來了武宗,此刻就連唯一一個局外之人,小師娘也就在自己的身邊。
呂方實在是想不出,會有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來頭,還如此幫襯于他。
“前輩是不是弄錯了!晚輩出生卑微,現(xiàn)今也只是小修士一個,怎會有這般福緣!”呂方謹慎的說道。
“不會錯的!就是你,那人于我看了你的樣貌,且當時我與他已神識確認,就是你了!”太上長老道:
“來人的樣貌我不是看的很清,身材很是寬胖,且手段通天,修為也是在老朽之上!”
“身材很是寬胖?”呂方驚叫道:“胖哥!”
在說出這一番話之后,呂方也是連忙不斷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于心中連忙想道。
他眼睜睜的看著胖哥那老好人,在清虛觀的時候,被正仙門的修士用飛劍殺害了,斷然不可能是胖哥。
再說,與伙房三兄弟,呂方接觸的也并不少,雖然有時感覺這幾人有著很是神秘的地方,但他們斷然不可能有著這般強大的手段。
要不然,有他們在,清虛觀又何以會滅亡,自己幾人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呂方實在是想不出此人是誰,他斷然是猜想不到,就算是想到了,目前的他也是不愿意去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