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段距離之后,我看到前面的雜草上也冒著絲絲的白氣,被雨水澆過后,草葉子都枯黃了。
就在這里,地上有兩個人正捂著喉嚨痛苦的蹬腿。
看到他們身上的狀況,我便是一陣反胃。
兩個男人,他們的身上被已經(jīng)潰爛,跟林正英拍的僵尸片一樣,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
甚至潰爛的令人直哆嗦。
嘶……
他們顯然是被咬了喉嚨,血水順著喉嚨不斷地往外涌。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不見撕咬他們的老鼠的蹤跡。
“別看了,快走。”
這兩人應該就是剛才在我們外面的那兩人。
胖廚子說了,這里的人都是高手,既然是高手,被這老鼠咬一口都能變成這樣,我們就更不例外。
要說,上天還是挺眷顧我們的,胖廚子用一根竹條打瞎了一只毫無防備的老鼠的眼睛。
但凡這些東西再聰明一些,知道防備的話,我們的下場估計跟這兩人差不多。
看著他們口吐鮮血,眼神正在一點點的變得渙散,我有幾次想說話,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怎么開口,干脆跟著胖廚子火急火燎的往前趕。
一旦這血腥味彌漫開,不知道會引來多少血鼠。
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一個山坡上,我的衣服被泥水滾的都快成了僵硬的鐵皮,身上實在是不舒服的厲害,喉嚨也疼得厲害。
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受這種罪,跟他們來這里,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從馬呈村出去之后,我一定馬上回老家,實在不想在這里耗著了。
不然我沒被什么東西給殺死,反倒先是把自己給活生生的嚇死了。
坐在泥地里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一旁的花容和胖廚子,問:“我們,我們安全了嗎?”
胖廚子瞟了瞟我,點點頭:“這些東西暫時不會追上來,不過一會會不會這就不知道了,暫時是安全的,你喘息完了,咱們馬上動身,直接去畫龍臺?!?p> 點點頭,我確實是不想在這里耗著,太危險了!
只是,我們還沒有起身,我就看到前面隱隱的亮起了一道光。
華融顯然也看到了,噌的一下把我按在地上,胖廚子也趴在地上,瞇著眼睛往前瞅。
片刻之后,我看清了,那是一個人,那人的手中拿著一個燈籠,邊走路,便往地上紛紛揚揚的撒著紙錢,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夜行歸路,活人勿近,退避三舍,避而遠之!”
我盯著看了一會,那聲音很沙啞,在雨中朦朦隆隆的。
但看看了一會,我的心頭就是咯噔一下。
這個老太太我認識!
當然,也不是十分認識,這么說,我們和這個老太太曾經(jīng)見過面,就是在來馬呈村的路上,曾入住了那個賓館。
那個賓館的老太太就是她!
但是聽花容的話,和我之前見過這個老太太的樣子,她赫然不是個老人,這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
只是這一刻,她還是佝僂著后背。
雖然大雨滂沱,但是她的紙錢在雨中紛紛揚揚的,卻是絲毫沒有要壞掉的跡象。
看著她的模樣,我小聲問花容:“這老太太怎么會在這里?”
花容翻了個白眼,嘟囔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去?”
被她這么一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
這老東西前幾天還想害死我們,沒想到她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了,當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我們找了她那么久,既然她來了,那就好辦了。
我說:“咱們是不是該有點什么動作,最起碼是不是要給這老太婆獻上一份厚禮?她給了我們那么重的禮物,咱們不償還一些,不合適吧?”
胖廚子桀桀冷笑:“你說的沒錯,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會會這老太婆?!?p> 他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站?。 ?p> 花容見他要走,突然一出手,將他拽住。
胖廚子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干什么?這可是對付她的好機會,這么錯過了多可惜?”
花容一搖頭,指著前面說:“你仔細看看,這女人的身后跟著什么?”
被她一指點,我和胖廚子同時看向了她的身后。
一群的老鼠!
這些老鼠全都是血鼠,只是剛才因為角度的問題,和這些老鼠全都是排著隊的原因我沒有看清罷了。
現(xiàn)在瞟了這么一眼沒就覺渾身的汗毛都炸了。
這些血鼠不是會吃人的嗎?為什么這老太婆帶著它走,老鼠不會動?
這地方有不少的生面孔,但隨著她的走動,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走,我們跟上這老太婆,記住千萬別驚動了他們,那些老鼠可沒有一個好對付的?!?p> 我們三人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她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三人,我們在山上,她在山下。
一路上那些大老鼠都整整齊齊的排著一列長隊。
一直到了前面的土地廟,這女人才停下。
她四處張望一番后,突然跪倒在地上。
隨著她跪下,那些血鼠竟然也都學著人的模樣跪在地上,給土地廟磕頭。
這老太婆的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一些話,時而哭,時而笑,時而唱,時而沉默。
她瘋了?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和這老太婆接觸過一次,我真的要以為她是瘋子。
“東北跳馬仙?”
胖廚子悠悠的說道:“沒想到這一脈的人也有來這里的?!?p> 跳馬仙便是北方俗稱的跳大神,不過跳馬仙信奉的是“胡白黃柳灰”五仙,即,狐仙,刺猬,黃鼠狼,蛇,鼠。
據(jù)說跳馬仙高手不光是能夠請仙兒,還能控制這些東西。
這女人竟然是跳馬仙一脈的傳人。
真是大雜燴,這馬呈村隱藏的秘密到勾起了我的興趣。
那些血鼠跪拜了一會,這女人突然轉過頭去。
她一甩手,手中竟多了一把短刀。
我錯愕的看著她,低聲問花容:“這女人想干嘛?”
“不知道?!?p> 花容搖搖頭:“我對跳馬仙一脈的了解還不如對薩滿紋身師的了解多?!?p> “東北跳馬仙不是很多嗎?”我轉過頭,瞅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