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樣他還是不滿足,依然想爬的更高,只是這一次他打錯了算盤,小看了也先的實力。
畢竟上一次和也先交戰(zhàn),依仗的主要還是于謙,他石亨后來擊敗的也不過是一個士氣全無的瓦剌潰兵罷了。
與他相比能力出眾的大有人在,只是他運氣好而已。
“那陛下怎么說?”興安有些好奇的向王瑾問道。
“不知道,陛下已經(jīng)讓人去將內(nèi)閣的幾位和五軍都督府的人請來了,現(xiàn)在陛下正在里面生悶氣呢,不讓任何人進去?!?p> 王瑾搖了搖頭,興安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是他們第一次見朱祁鈺發(fā)火,而朱祁鈺不讓他們進去,大概因為不想讓人看見吧。
此刻在屋內(nèi)的朱祁鈺正面無表情的坐在塌上,手中拿著王瑾之前給他的密信,信中的內(nèi)容就是調(diào)查結(jié)果。
雖然石亨作的很仔細,但是他的侄子石彪醉酒后和部下說起過這件事,自然很容易的被東廠抓住了,于是以石彪為突破口。
幾番下套終于在石彪一次醉酒后套的了線索,并且最終讓他們在灶突山附近找到了十幾具女真族的尸體,至此真相大白了。
“石亨……徐有貞……曹吉祥……朱祁鎮(zhèn)……孫太后……”
朱祁鈺坐在那里小聲的念著幾人的名字,這些是他一直戒備的幾個人,不過現(xiàn)在的話……朱祁鈺拿起身前案上的毛筆低頭寫了起來。
他確實很生氣,但是到還沒有到被憤怒沖昏了腦袋的那種地步,一番發(fā)泄之后的他現(xiàn)在出奇的冷靜。
他現(xiàn)在考慮著怎么將這件事情解決,既不能寒了他人的心,又不能便宜了石亨,更不能落下一個誅殺功臣的罪名。
不然以后人人自危,那時再想要更好的用人就有些麻煩了。
“陛下,諸位大人到了?!?p>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王瑾的聲音,朱祁鈺停下了手中的筆,拿過一張紙輕輕蓋在自己剛才寫的東西之上。
“讓他們進來吧?!?p> 朱祁鈺沖門外喊了一聲,隨后眾人紛紛走了進來,朱祁鈺看著眼前的這些人,讓興安給他們一人拿了一個軟墊坐下。
隨后拿起了一旁另一本從遼東送來的奏本,這本是是通過內(nèi)閣在交到朱祁鈺手中的,大家也都看過,也不算什么大事。
“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朝鮮國王李祹病逝了,由他的兒子李珦繼位,如今朝鮮的使者正在來北京的路上,請求朕賜封其謚號,并且冊封李珦朝鮮國王的之位?!敝炱钼曢_口道。
朱祁鈺的這番話讓興安和王瑾有些疑惑,疑惑朱祁鈺為什么沒有說石亨的那件事,反而挑最無意義的朝鮮來說。
當(dāng)然這也讓下方的所有人都疑惑了,他們不知道朱祁鈺叫他們來難道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此事自然當(dāng)應(yīng)允,臣即刻便讓禮部的人開始準備?!鄙梯`開口道。
“嗯,另外朕打算再遣人出使一趟朝鮮,你們可有什么合適的人選?”朱祁鈺問道。
商輅猶豫了一下后問道,“這……陛下此舉為何?”
“全盤漢化!”
“這……”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們不明白朱祁鈺此舉到底為了什么,突然要對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朝鮮動手了。
對他們來說朝鮮對大明來說根本沒有多大意義,而且從太祖時期朝鮮就已經(jīng)是大明的朝貢國了。
凡是國王逝去都會來大明請求賜謚號,新王即位也會來請求大明的加封,這種情況下,大明對朝鮮根本無需再過多干涉了。
“和瓦剌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整個東北之地皆都是朕的,那么到時這東北之地上只有朝鮮一處,與其讓他獨立存在,還不如歸我大明為好。”朱祁鈺解釋道。
“朕聽聞這個李祹在世之時就已經(jīng)在朝鮮推行了那個叫什么訓(xùn)民正音的,試圖在朝鮮去除我大明之文字及語言,無論他想要作的是什么,朕決不允許他們擁有自己的文字,因為一旦他們擁有了自己的文字,那么必將會生異心,常久下去對我大明的態(tài)度也會發(fā)生轉(zhuǎn)變,我不能放任他們繼續(xù)下去最后成為東北之地的一顆毒瘤,所以必須要他們?nèi)P漢化?!?p> 說著朱祁鈺突然嗤笑了一聲,“而且朕聽說,這李祹死了之后,朝鮮竟然給了他一個世宗的廟號,世宗大王?呵呵,他也配?何時這廟號小小朝鮮也可以用了?”
“一個諸侯藩王竟然也敢用廟號,要不朕給他抬進我大明太廟里放著?讓他名正言順?更讓朕沒想到的是,此等僭越之舉竟然早已存在多年了,但朕可至今都從未聽說過,你們且與朕說說這是誰的責(zé)任?”
朱祁鈺這一問,所有人下意識的都將目光看向了禮部尚書商輅,畢竟與朝鮮使臣方面的事宜都是由他負責(zé)的,那么這件事自然也是由他負責(zé)。
而且這種僭越的行為,也屬于禮部的管理范圍,算是商輅的一番失職了。
這突然就冒出了一個世宗大王,任誰聽了都有些荒唐,一個藩屬國竟然敢用皇帝的廟號,實在是可笑至極。
商輅直起身面朝朱祁鈺回答道,“稟陛下,此乃臣之失職,禮部失職,臣回去后定當(dāng)重新調(diào)查一番,責(zé)令朝鮮即刻取消已經(jīng)授予的廟號并且徹底廢除此等行為,不許再現(xiàn),同時向我大明闡述做出此等僭越之舉的原因?!?p> 朱祁鈺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責(zé)怪商輅,畢竟這種事情,山高皇帝遠的,沒有人去管的話,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管它。
這種事情在歷史上也都算是常態(tài)了,一般都是只要對方依然承認自己朝貢國的位置,都很少會去管他的一些小小僭越之舉,就像大人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計較一樣。
但是現(xiàn)在的話,朝鮮的這種僭越之舉,再朱祁鈺看來就是已經(jīng)是有了狼子野心了,畢竟訓(xùn)民正音在他看來,就是朝鮮野心的第一步。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他們必須口言我大明之語,書寫我大明之文字,朕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更何況還是一個已經(jīng)有了異心僭越之舉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