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慈大師一直對我冷嘲熱諷,我十分生氣。
“大師,如果您是來鼓勵我的,我十分歡迎,如果您是來嘲笑我的,請您走開!”
“我是良藥苦口利于病。你還是個孩子,不知道世事的險惡,你不要和你的魂魄一樣,重蹈覆轍。你趕緊去,把閻王的位置辭掉。”慧慈大師命令我。
“哈!您不覺得您說這個話很好笑嗎?您還是大人呢,怎么會說這么幼稚的話來?您知道什么是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嗎?”我對慧慈大師失望透頂。
我的魂魄可真是慘,怎么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姑姑和叔叔都這么冷血,偏執(zhí),看來父母的性格也好不到哪里去,難怪她會早死。
“什么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你不過是個孩子,知道什么是責(zé)任什么是擔(dān)當(dāng)!你現(xiàn)在的責(zé)任就是搞好學(xué)習(xí),考個好成績!你這樣?xùn)|混西混,遲早要后悔的!”
“您在說什么?我哪有東混混西混混!我既沒有逃過學(xué),也沒有夜不歸宿過,我的成績一直排列前十?!?p> 慧慈大師的話讓我極度無語,他說得我好像是個二流子,小痞子似的。我們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爭吵后憤然離去。
“你……你不聽我的勸告,將來一定會追悔莫及!”慧慈大師在我身后聲嘶力竭地喊。
他的樣子,一點(diǎn)大師的格調(diào)都沒有,倒像是個歇斯底里,很鐵不成鋼的家長。
幸好他不是我今生的至親!不然我也要早死,我也要自殺了。
這點(diǎn),不由讓我更加喜歡媽媽了。
媽媽她從來不會對我作任何硬性要求,她從來只會微笑著鼓勵我,欣賞我,并且相信我。
她老說我出生不凡,日后肯定會不同凡響。
我不知道我將來會不會如媽媽所愿的那樣不同凡響,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像慧慈大師說的那樣追悔莫及。我覺得,我只要好好把握當(dāng)下,努力走好眼前的每一步就好。
中考倒計時二十天不到了,課程越來越緊,我不能再分心。
我把手里所有的零花錢都拿出來買了冥鈔,然后全部交給了門神大叔,我囑咐他,最近一段時間我都不會來地獄了,所以大小事務(wù)他自己處理就好。
回家的路上,我總覺得背后涼嗖嗖的,可我的第三只眼什么也搜索不到。
我的心也很慌,卻又說不出什么。
我投入到緊張而忙碌的復(fù)習(xí)中,同學(xué)們看起來也十分緊張,下課十分鐘再沒有人追追趕趕嘻嘻哈哈,大家都卯著勁,想要考一個好成績。
每到晚上,我的心總是很慌,那種涼嗖嗖的感覺也會時隱時現(xiàn)。由于第三只眼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什么,我把這些現(xiàn)象全部歸納為我太緊張的緣故。
一日早上,我剛走出房門,正在為我張羅早點(diǎn)的媽媽突然驚呼起來:血!
我一驚,下意識地朝臉上摸去,并沒有摸到什么,于是我轉(zhuǎn)身去房間照鏡子。
我的眉心竟然有一條已經(jīng)干枯的血痕。
那血,是從第三只眼里流出來的。
我揉了揉眼睛,并沒有什么不適感。
仿佛這血是沾染上來的,不是我的。
“放心媽媽,我不疼。誰知道是什么?!?p> 我洗了臉,血跡很容易就被洗掉了,媽媽的那聲驚呼就像夢里發(fā)生的事情,無跡可尋。
第二天早上,情況又是如此,媽媽再次被驚嚇到。而且這次的血多了些,只是半凝固。
晚上,媽媽強(qiáng)烈要求要和我到她的房間和她一起睡。她擔(dān)心我半夜夢游什么的,把自己弄傷了不知道。
為了讓媽媽放心,第二天晚上,我很聽話地鉆進(jìn)了媽媽的被窩。媽媽摟著我,說了好多話,我們母女倆個說著說著,進(jìn)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
我不知道我過去的睡眠質(zhì)量如何,反正這幾日的夜晚,我感覺自己睡得格外死,連一個夢都不做。
以前,我總會斷斷續(xù)續(xù)地夢到一些離奇的事物。我后來知道了那是我身體里魂魄的記憶。
第三天早上,我醒的居然比媽媽早。
我迫不及待地去照鏡子,我眉心的血竟然更多了。
我心下大駭!
一定有問題??晌覟槭裁词裁匆哺杏X不到呢?
我洗干凈了臉,叫醒了媽媽,媽媽仍有些睡意朦朧。她顯得很沒有精神。
“我感覺渾身酸疼,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媽媽說。
“你怎么樣?”媽媽說完趕緊看我的臉。
我假裝鎮(zhèn)定地微笑著說道,什么事都沒有。不知道是否騙過了媽媽。
這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課堂上老師講的什么我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聽。
我的眼前總是有一道血印在晃呀晃,好幾次我都忍不住伸手去擦,卻什么也擦不到。
我已經(jīng)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了。
我的眉心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出血,可是我為什么感覺不到忍痛呢?
還有媽媽,向來都是早起,今天卻突然要我叫醒,并且,我猛然想起她的臉色也不好,有半邊臉上,好像還有些黑青的樣子。
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