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華圖別墅。
沈七夜看著眼前的云峰,眉頭微微緊皺。
經(jīng)過上次李家的事情,他本來以為短時間內已經(jīng)沒人再敢來桐城招惹他了,沒想到桐城里面現(xiàn)在又突然出現(xiàn)了幾批不明的勢力。
沈七夜的面色有些微冷,對著眼前的云峰說道:“將這些人盯住就行了,不用太管他們,不過是一些跳梁小丑罷了?!?p> 云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云峰走后,相子瑜看著沈七夜,嘴角微微翹起,說道:“看來帝都的局勢還是不夠緊張啊,居然還有工夫來管你?!?p> 沈七夜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是這樣,不過我估計局勢也快到臨界點了,帝都安穩(wěn)不了幾天了。”
相子瑜有些玩味的看著沈七夜,說道:“你就不擔心有什么變故嗎?”
沈七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我相信爺爺既然布下了這盤棋,那就一定是相信我的能力?!?p> 相子瑜瞥了沈七夜一眼,說道:“你對自己還真是有自信?!?p> 其實與其說沈七夜對自己有自信,倒不如說他是對自己的爺爺有自信,他相信,這盤棋遠不會像棋面上的這樣簡單,而他現(xiàn)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機會來臨,將這盤棋徹底的絞個天翻地覆。
沈七夜雖然心中這么想,但也沒有和相子瑜多過交談,反而是對著他問道:“你那個徒弟,就這么不管不顧了,真的沒有關系嗎?”
相子瑜聽到沈七夜這話之后,突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眼睛看向帝都的方向,意味深長的說道:“看著吧,你會對我那個徒弟大吃一驚的?!?p> 沈七夜看著相子瑜故弄玄虛的樣子,沒有繼續(xù)多問,他這段日子早已經(jīng)習慣了相子瑜的這副模樣,與其給他吹噓的機會倒不如就此打住,讓自己耳根清凈一些。
相子瑜似乎也沒有想到沈七夜會突然戛然而止,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也是難看的厲害。
但此時的沈七夜早已離開了別墅之內,似乎存了心不給相子瑜講話的機會。
離開華圖別墅之后,沈七夜輕車熟路的開著那臺紅色路虎前往到了西城的一家肉鋪之中。
肉鋪坐落在一個極其偏僻的地方,而且門上連個招牌都沒有。
沈七夜走了進去,皺著眉頭看著在躺椅上睡覺的男人,沒好氣的說道:“老家伙,大白天的不做生意,居然在這里睡大覺?”
雖然沈七夜稱呼躺椅上的男人為老家伙,但單從外表來看男人卻沒有絲毫老態(tài),反而是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似乎比沈七夜都還要壯碩三分。
男人翻了個身,背朝沈七夜,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沒好氣的說道:“特么的,小兔崽子,老子現(xiàn)在連睡覺你都要管了是不是?”
沈七夜瞥了男人一眼,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酒葫蘆就要往嘴里面倒去,但就在這時,躺椅上的男人卻突然起了身來,一把將沈七夜手中的酒葫蘆搶了過去。
男人滿臉怒色,說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瘋了,這酒老子逢年過節(jié)才喝一點,你就這么往嘴里倒?”
沈七夜攤了攤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可不像你一樣得罪了酒徒,這酒我只要去了酒徒那里就能隨便喝到,只有你還當作寶貝一樣?!?p> 男人聽到沈七夜的這話,臉上的怒意更是難以遏制的蔓延開來,說道:“他么的,該死的酒徒,老子說什么了,不就是說他的酒沒有李太白釀的酒好喝嗎,老子這句話說錯了?”
沈七夜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啊,就是活該,明知道酒徒一直在心里暗暗和李太白較勁,你還當著他面說這話?!?p> 男人看了沈七夜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小兔崽子,別廢話了,這么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你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么事趕緊說吧!說完趕緊滾,別打然我睡覺。”
沈七夜聽到男人說完這句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知道他能夠這么說就已經(jīng)準備答應自己的接下來的請求了。
沈七夜看著男人,開口說道:“我想讓你幫忙訓練一下云峰!”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云家那個云峰?我的地獄式訓練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他行嗎?”
男人這話并不是空穴來風,這么多年下來,能承受住他那套地獄式訓練的也只有沈七夜和沈追了,其他人不是死在了他的手上,就是練到一半殘廢了。
其實與其說是沈七夜和沈追兩人承受了下來,倒不如說是只有沈追一個人完整的承受了下來,畢竟當時的沈七夜還有空智和其他另外幾位師傅,而他的地獄式訓練也僅僅是一個閹割的版本。
對沈七夜這樣是因為他欠了沈明道的人情,但他是不會對其他人也手下留情的,這不符合他們這一傳承的宗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八個字一直都是代代屠夫需要刻在骨子里面的,適應不了就只有死。
沈七夜當然也知道這一訓練的殘酷性,但一想到云峰在那天晚上的表情,那是向往著強大的表情。
“他行,什么都可以騙人,但云峰那雙渴望著強大的眼神卻騙不了人,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個機會。”沈七夜堅定的說道。
男人看著沈七夜的眼神,也不再多說什么,簡單的說道:“明天早上,讓他來找我,地獄式訓練從明天早上開始。”
沈七夜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但就在這時,男人突然再次開口說道:“我聽藥師說,你那把龍牙見血了?還能控制的住嗎?”
沈七夜聽到這話時眼神突然有些閃爍,說道:“還好,目前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p> 男人看著沈七夜,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張口說道:“那把劍,很邪性,能不用最好不用,知道了嗎?”
龍牙這把劍男人對它也有些忌諱,在他那個年代空智還沒有進入少林寺,也不是現(xiàn)在被人稱作的大師,在當時的江湖上他的名號被稱為血劍,就連屠夫在血劍的面前也要弱了三分,而當時空智的稱號來源就是因為這把龍牙。
但后來就在血劍的名號到達最頂峰的時候,空智突然選擇皈依佛門,這件事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個謎團,無人知曉真相。
沈七夜看著男人凝重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老家伙,回頭我去酒徒那給你弄幾瓶好酒給你送過來?!?p> 男人笑了笑,久久的看著沈七夜離開的背影,不知過了多久之后,終于回過了神來,喃喃自語道:“像啊,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