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主人?!?p> 余淼的傀偶接收到指令之后,徑直走進了昌豐朗的軍帳里。守門的衛(wèi)兵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是主人傳來的消息?!笨及褎倓傆囗瞪褡R傳過來的消息寫在軍帳里的沙盤上,簫齊直直的盯著,生怕漏過一丁點。
看到簫長央失蹤的時候,簫齊眉頭皺得簡直可以夾死蚊子。再聽到簫崢也重傷的時候,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從簫齊的臉上表現(xiàn)了出來,但并不明顯。一旁的昌豐朗多少還是可以猜出一些的,畢竟大家也是兄弟一場過的人。
“別擔心,簫崢命硬著呢!”昌豐朗拍拍簫齊的肩膀安慰了一句。簫齊沒看他,只叫余淼的傀偶接著講。現(xiàn)在五毒宗已經完全叛變了,五毒宗是仲冥第一大宗門,雖然戰(zhàn)力還比不上皇都的護衛(wèi)軍隊,但是聯(lián)合黑叢從其他地方集結的人馬,還是有把控皇城的實力的。
如果黑叢真的發(fā)起了進攻,烏頭幫也算入戰(zhàn)力,但是烏頭幫更傾向民間組織,沒有什么實際的戰(zhàn)力?,F(xiàn)在最壞的打算就是皇城被占領,但這改朝換代的戰(zhàn)爭,豈是江山易了名字這么簡單,不知又有多少血流成河的慘劇。而最好的情況就是他和昌豐朗率領著邊境軍隊加急趕回皇城,包圍殲滅黑叢的叛軍。
這件事照皇城的情況來看,已經不能拖了。余淼這個人,依據(jù)簫齊這些日子種種觀察,是個可以信賴的合作伙伴。再者余淼更加了解黑叢,簫齊相信他的預判不會有錯。黑叢不久就會動手了?,F(xiàn)在要拼的就是誰更快,誰的刀相接的一瞬間更硬了。
“陛下,請下旨吧。全軍隨時待命。”昌豐朗直接以陛下相稱,決斷必須要做了,越快越好。
“全軍做好修整,三日后向皇城進軍?!焙嶟R的語氣平淡,但威壓一分不減。
簫長央再一次睜開眼,天色漸亮,不難想象外面的天邊還有幾顆晨星沒有散去。
突然他的臉被捏住,被猛的灌進了一口藥汁。
簫長央瞪大了眼睛,苦澀的藥汁被咽了下去。
見藥被喝了下去。黑鷹松開了掐在蕭長央臉上的手。
最近自己失去神智的時間越來越多,看來黑叢越來越等不及的想要得到自己的這個軀殼了。
黑鷹淡淡的看了一眼簫長央,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走上前將藥放在了他旁邊。
本來轉身就打算走,但是有回頭對簫長央淡淡的說了句:“把藥喝了,不想死的話?!?p> 等到黑鷹走了,簫長央忘了一眼那碗黑壓壓的藥。他是使毒的,什么是毒,什么是補藥還是分得清的。二話不說,仰頭一口就悶了下去。
他現(xiàn)在還琢磨不清楚這個黑鷹,不過看來他現(xiàn)在還不打算殺自己。與其抗爭,還不如韜光養(yǎng)晦,找機會逃出去。
結果剛喝完藥,還沒有修養(yǎng)多久,就有一個女人闖入了他在的房間里。
簫長央睜眼與她目光相接,很明顯可以看出女人眼里的嫉妒和憤恨。這種明顯來者不善的,簫長央也不想理會,起身隨手抓住旁邊的一襲長衫就起身準備出去。這女人不走,難道自己還不可以離開嗎?
女人見他這般姿色,披上黑鷹留在長椅上的一席黑紗。還真有幾分說不出的病弱誘人。
哼,真是晦氣。好不容易看上了個男人,這男人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反而天天守在這個人的身邊。
這要是說出去,她這五毒宗新宗主的臉要往哪里放!不給這個小子一點苦頭吃吃,她心里難出這口氣。
剛要擦肩而過,燕婳直接就是抬手朝著簫長央面門攻了過去。簫長央下意識的想要摸自己的長簫,但是長簫早就被弄斷了。簫長央直接揚起過分寬大的衣袖揮向了燕婳,擋下了燕婳的手。他接受的教養(yǎng)可不許他打女人。
燕婳也沒有與他再交手,看得出來,這小白臉還是有點三腳貓功夫的。況且在黑鷹的地盤明目張膽的動他的東西也難免招惹一身騷。
燕婳今天就是來嚇嚇他而已,但是燕婳可不會單純的收手,她好歹是五毒宗的掌門,哪怕是新任,能當上掌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簫長央擋下了她一只手臂的一瞬間,她另一只手早就將一根發(fā)針射在了他的側腰上,這針上的毒毫無癥狀,三日暴斃,任誰都救不回來。哼,她燕婳得不到的男人,也斷然不能便宜了別人。
出了門簫長央原本以為自己還能有一點人身自由,沒想到自己也只能在這一亭一院里面活動,門口就有看守的人。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樣子,強闖怎么可能有勝算。
只是望了一眼,簫長央就往回走了。好在這個院子也不小,等走個幾圈再回去那個女人應該也走了。
再回到房間已經是下午了,進門沒看見那女人了,倒是正好看見了回來的黑鷹。
“你現(xiàn)在身子弱,不要老是外出走動。身上的傷還沒有養(yǎng)好,就不要亂跑?!焙邡椧姾嶉L央穿著自己長衫的模樣,一時有些挪不開眼。
“你派那么多人在外面守著,我倒是想出去亂跑也難?!焙嶉L央沒想那么多,直接就打算脫衣休息,反正也沒什么其他可以干。結果手剛要解開長衫的細帶,黑鷹就攔住了自己。
“夜風還很涼,你身子不好,我還沒有置暖爐,你夜里容易發(fā)夢。等會我叫人把暖爐添上,你再脫也不遲?!焙邡楇m然神情淡漠,但是話里的溫情倒不像作假。
可就是這點溫情讓簫長央覺得不對勁。
“你可別這樣好說話,我現(xiàn)在可是階下囚。別拿一副哄女人的樣子討好我,看見你就犯惡心。”簫長央可是不會給別人留什么自尊心。他最大的有教養(yǎng)的地方也就是不打女人了,至于男的,殺了也無所謂。
“階下囚?什么階下囚!你我可是曾經......”黑鷹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索性直接上手把他長衫上的細帶系得更緊了些。
“強迫人的事情你也當真,也是真沒品了。”簫長央以為他要說的是黑鷹趁他昏迷的時候做過的事情,黑鷹惡趣味干的事情,可能目的就是惡心自己,他才不管呢。
但只有黑鷹知道,這件事,只有自己記得罷了。畢竟只有自己當真,簫長央那時也只覺得是兒戲吧。
“幫我研墨吧,我給你畫幅畫。”黑鷹一副完全不把他當外人的樣子,簫長央反而有點無所適從。
“沒興趣,你要做什么自己滾出去做,不要在這里打擾我,我要休息了?!?p> 簫長央直接下令逐客。
黑鷹神情更冷淡了一些,這時一個侍女走了進來,但是只端著膳,沒有帶暖爐。
說是侍女,但是一身的穿著打扮,倒像是青樓里的路子。
“我不是吩咐過了,叫你們將膳和暖爐一起送來嗎?”
比起和簫長央說話時的冷漠,對侍女,黑鷹更加的煞氣深重。
“抱歉,黑鷹大人,奴婢忘了?!毙∈膛桓笨蓱z樣,配著姣好的容貌,倒也顯得清純可憐。
但是沒想到黑鷹先是接過了膳,然后靈力化劍,瞬間挑斷了眼前婢女的手筋,冷聲道:“那你下次,可要好好長記性?!?p> 婢女被挑斷了手筋,白著臉強忍痛苦。她可不敢大叫,上一個大叫的人,直接就被黑鷹大人滅得連骨灰都沒有留下一點。
“奴婢記住了,立馬叫人送來?!闭f完就步伐慌亂的退了出去。
簫長央在旁邊沒改什么臉色。這黑鷹八成就是挑給自己看的,殺雞儆猴的道理,誰不懂?
果然,黑鷹下一句就是叫自己過去。
簫長央也不準備和黑鷹做什么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前提是黑鷹不對他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簫長央冷著臉走到黑鷹的旁邊,黑鷹抓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將墨條放在了簫長央的手里面,慢慢的磨了起來。
簫長央怕他得寸進尺,磨著墨的手僵硬的不行,但直到這墨到磨好,直到黑鷹的畫畫好,黑鷹都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夜深了,暖爐也送到。
簫長央剛打算脫衣睡覺,余光就看見黑鷹也在脫衣服,立馬就緊張了起來,原來這玩意在這里等著自己呢!自己剛要說滾出去,就被黑鷹眼疾手快的點了穴道,身體無力,也不能說話。
黑鷹整理好之后,幫簫長央理好了腰側的被子,然后開口輕聲說道:“這里也是我休息的地方,沒有別的地方去了。所以不要叫我出去睡。”
簫長央不能說話,只能聽著黑鷹一句接著一句的說。
“你夜里喜歡發(fā)夢,我陪著你會好些?!?p> “別怕,乖乖睡覺。我點你的穴只是不想讓你動手傷了身體?!?p> “................”
“睡吧,夜深了?!?p> 簫長央越聽越覺得怪異,這個人怎么這么了解自己,就好像......
簫長央安靜的睡了。
直到簫長央呼吸平穏,黑鷹才淺淺閉上了眼,這一晚倒是他先發(fā)夢了,他夢到那個成年的夜晚里,一個十四歲的小屁孩和懵懵懂懂的自己,當時說的一些話,做的一些事。
結果時間一過,只有自己這個傻子當了真。
黑鷹卻不知這幅場景一直被人窺視著。
黑叢從傳影鏡中見到這場景,只覺得可笑。
就讓他們盡情享受這幾天安逸日子吧。林霄現(xiàn)在連自己叫什么都快不記得了,自己給他改了一個黑鷹的名字。
如今這些舉動只不過還有一些執(zhí)念難以消散罷了。
沒關系,自己還可以等一等。不出個三五日,林霄身體里的失心蠱就會完全吞噬掉他的七情六欲,到時候就是一個完美的軀殼了。
誰會管螞蚱能多蹦跶幾天呢?
他的勢力在很久以前就開始集結了,不出五日,就可以完全到達仲冥域。擒賊先擒王,皇城他勢在必得。
雖然黑叢答應了林霄不能動這廢物皇帝,但是讓小皇帝親眼見到自己家破人亡,想必也是很刺激有趣的事情。
為了讓小皇帝不認出林霄,黑叢還特地給林霄改換了樣貌,只要失心蠱一天不除,一天就恢復不了原來的樣貌。這小皇帝現(xiàn)在還戒備著林霄吧?
可能在死之前還以為他叫做黑鷹,是個外人。
可笑,真是太可笑。
權勢滔天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權勢在手,什么又得不到呢?
只可惜蠢人太多,腦子里只有些爛道理,望著就令人作嘔。豈會懂得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