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嚼舌根”的母女倆正互相抱著,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呢。
“夫人?夫人?老夫人有請……夫人?”門外的丫鬟已經(jīng)敲了不下十遍的門了,可趙婉晴就是沒有動靜。
“這可怎么辦啊?!?p> “要不我們先去回稟老夫人吧?!?p> “唉,只能如此了?!?p> 兩個丫鬟走遠后,司空嵐嵐才昏頭昏腦的醒來,一看自己正躺在地上,趙婉晴就躺在她邊上,嚇的她以為出了什么事,大聲的尖叫了起來:“??!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
趙婉晴被司空嵐嵐晃的整個人都暈了起來,“哎呦嵐兒,你快別晃了,娘頭暈的厲害?!?p> “娘,你醒了,太好了,你沒事吧,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安王呢?還有我們......怎么會睡在地上呢?”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趙婉晴的頭更暈了,后脖頸還不斷地在隱隱作痛。
“糟了,老爺!”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趙婉晴立馬想到司空元安也是喝了酒的,中了媚藥的他不會寵幸了什么丫鬟什么的吧?!那她可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里,趙婉晴也是立刻起身,提著衣擺,完全不顧形象的往司空元安的院子沖去,轉(zhuǎn)了好幾圈找不到人,她又往書房跑去。
“老爺,老爺?!壁w婉晴推開書房門的時候,見司空元安正衣衫完整的伏在書案上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她輕手輕腳的在書房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確認沒有別人在此后,又慢慢的推出了書房,來到了昨夜的亭子里,紫紅華英已經(jīng)沒了,可菜卻一點也沒動過,現(xiàn)場也沒有任何凌亂的痕跡。
“這是怎么回事?老爺怎么會在書房睡著了?安王和野丫頭又去了哪里?”趙婉晴感覺自己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娘,祖母正到處找你呢,你快去梳妝吧!”
趙婉晴正打算去附近幾個客房查探一番,誰知司空嵐嵐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她這才注意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請安的時辰了,于是母女兩人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去梳妝,再趕往老夫人的院落。
“祖母,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好生歇息?!?p> 趙婉晴拉著司空嵐嵐剛踏入院落就和月琉璃撞了個正著。
“呵,這不是最懂禮數(shù)的夫人和二小姐么,怎么今日連給祖母請安都來遲了,看這日頭,怕是再過片刻就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p> “司空夏夏,定是你在背后搞鬼!”司空嵐嵐一見月琉璃就氣紅了臉。
“見了本公主不行禮,還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諱,出言不遜,口無遮攔,該罰,賞你十大板,不知二小姐想何時受罰呢?”月琉璃笑瞇瞇的說著不容置疑的話,公主的身份真的是太好用了,用來壓這兩人真是綽綽有余了。
“你得意什么,還不是個靠安王的狐貍精罷了!”
“嵐兒,住嘴!”趙婉晴知道,月琉璃一旦拿出公主的身份,她們就必須的恭恭敬敬的,誰知道司空嵐嵐竟然膽子如此大,這可把她急壞了。聽到司空嵐嵐的話,月琉璃沒說話,只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一個跨步走到司空嵐嵐面前,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將司空嵐嵐的臉直接打腫了。
“記住了,這就是亂說話的后果,我要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螞蟻還簡單,若不是看在你也姓司空的份上,你早死了幾百回了,你知道嗎。還有你,趙夫人,管好你的女兒,別再玩什么下藥的把戲了,否則我讓你也常常什么叫——春藥。”
溫熱的氣息噴在趙婉晴的面上,卻嚇得她大汗淋漓,月琉璃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原本還以為她只是個鄉(xiāng)下的野丫頭,現(xiàn)在看來,這丫頭不簡單。
“去給祖母請安吧,未時我會派人來賜板子,妹妹,記得提前準備好金瘡藥啊?!?p> 說完,月琉璃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膽戰(zhàn)心驚的母女倆,站在哪里瑟瑟發(fā)抖。
...............
“小姐,天音階送了一張請?zhí)麃怼!?p> “何事。”
“申時三刻,天音階七層,雅閣,一人,共進晚膳?!?p> “七層?”莫非是天音階的幕后之人相約?
“小姐,會不會上次那個白瑞軒啊?!?p> “到時去了便知,先去準備午膳吧?!?p> “是?!?p> 趁著啊錦準備午膳的功夫,月琉璃去找了一趟銀臨銀淮,讓他們將皇城中銀月閣的探子一一找出來,能為己用的為己用,不能為己用的就直接殺了,用自己人替換他們的身份,吩咐完這些事再回府,啊錦正好備好午膳,美美的飽餐一頓后,月琉璃也沒忘記找了兩個身強力健的家丁去打司空嵐嵐的板子,任由她怎么求饒,月琉璃都不為所動,強制性的打了她十大板,硬是把人給打暈了過去。
趙婉晴看到自己的女兒受了這般哭也是狠毒了月琉璃,全然忘記了她的警告,悄悄地派人去街上散播月琉璃身為公主卻不知檢點,勾三搭四,不是清白之身還暴虐成性,每日打打殺殺,殘害自己的親妹妹。雖然這些都不是真的,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謠言說的多了,聽的人就當真了,不出半日,月琉璃的負面消息就慢慢開始在皇城中肆虐開來,有信的自然也有不信的,真真假假的,反而更引起了大家的猜測與爭執(zhí)。
然而這一切月琉璃渾然不知,申時三刻一到,她就戴上斗笠只身前往了天音階,暢通無阻的就來到了七層的雅閣。
“你也受邀了?”
月琉璃一推開門,赫然便看見傅程鄴正堂而皇之的坐在主位上。
“不對,你就是天音階的幕后之人。”
這次,月琉璃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好眼力?!备党锑捴苯泳统姓J了,他也沒想瞞著月琉璃。
“呵,我竟然從頭到尾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安王可真是好本事啊?!?p> “我沒想要掌控你,你來天音階,只是一個巧合?!备党锑挾似鸩鑹兀o月琉璃到了一杯茶,示意她先坐下,月琉璃想了想,好像確實是她自己找來的。
“可你后來,也沒提起過?!?p> 月琉璃這一句話,有些賭氣的語氣在了。
“是本王錯了,一天也不該瞞著你。”
直截了當、溫溫柔柔的道歉,噎的月琉璃沒法兒生氣,癟了癟嘴,沒開口。
“你找我什么事,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了,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我知道因為什么,我讓白瑞軒跟你解釋。”傅程鄴拍了拍手,白瑞軒就從門外畏畏縮縮的走了進來。
“嘿嘿,都在啊?!?p> “別說廢話?!?p> “得得得,我說還不行嗎,那個夏夏.......”白瑞軒搬了一把椅子,直接做到了月琉璃的邊上。
“嗯?”傅程鄴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稱呼,這距離,搞什么,嫌命長?
察覺到了傅程鄴要殺人的眼神,白瑞軒心領(lǐng)神會的往后挪了挪,還順帶改了稱呼:“靜夏公主,昨天你那小侍女來找我問翎羽的情況的時候,我其實沒說實話,這個事情確實和安王沒有關(guān)系,都是我做的。”
“怎么,兄弟情深,替他背鍋?”月琉璃一臉鄙夷,完全不相信白瑞軒說的話。
“不不不,其實一直是程鄴在幫我背鍋,我........唉,那時候年少氣盛,我們白家是商戶之首,而我又是我爹的獨子,商戶中自然是備受關(guān)注的;當年有一批礦石出土,我白家想要,沒想到朝廷也想要,我爹他打算放棄,可我卻覺得自己能和朝廷爭上一爭,就從揚州一路往東,只身來到這皇城,想要與當時負責這批礦石的七王爺安王商議商議合作一事,可安王府一直閉門不見,我就想了個餿主意,戴上人皮面具假扮他,搞臭他的名聲,這樣他就會失去朝廷的信任。”
“........你.....有點蠢。”聽到這里,月琉璃突然覺得白瑞軒好蠢。
“嘿嘿,當時年幼,是有些不理智?!?p> “然后呢,被發(fā)現(xiàn)后他竟然會放過你?”月琉璃雖然和傅程鄴接觸不多,但他的牙呲必報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那是因為我?guī)退l(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不然他怎么可能放過我。”
“秘密?什么秘密?和翎羽有關(guān)?”
“公主果然聰明,當時我不知該先從哪里下手,逛著逛著就來到了不夜樓,我一想安王是出了名的正直不近女色,若是日日流連花柳之地,一定會引起眾議的,所以我就徑直走了進去,誰知道剛好碰到那翎羽在跳舞,我就隨手打賞了五百兩黃金?!?p> “不愧是商戶之首,出售果然闊綽啊?!?p> “公主說笑了,其實我那時候也不知她是花魁,還是個清白之身的花魁,只是單純想引起些注意罷了,誰知道就被她給盯上了,邀我做她的房中客,我是百般拒絕,雖然我風(fēng)流但是我不下流啊,哪能隨隨便便將清白交給一個舞妓呢?!?p> “別往自己身上貼金。”事實是那翎羽賣藝不賣身,不然就白瑞軒這風(fēng)流成性的,吃不著還能不占點別的便宜?
“安王你別打岔,不然我不說了,我在那翎羽的房中待了整整三天,聽她唱唱曲看她跳跳舞,剛好那幾天安王在礦場監(jiān)工,所以我也是平安無事,日日尋花問柳,皇城中的非議也是越來越多,又過了三天,安王從礦場回來了,我卻無意中撞見那翎羽和手底下的人在傳送什么情報,看他們的信物像是西域的東西,我也就意識到這翎羽的身份定然是不簡單。
所以后來,玄風(fēng)將我抓到安王府之后,我也是將此事告訴了安王,于是我們決定將計就計,我繼續(xù)假扮安王,混在不夜樓中,伺機觀察翎羽,也能降低她的戒備心。
一個月的時間,我們成功查到了翎羽的身份,她是西域王室的公主,原名叫亡依,她手底下的那些探子也被我們一網(wǎng)打盡,我也就功成身退,在安王府頤養(yǎng)天年,啊不是,等候發(fā)落。
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亡依還像真的動了真情,竟然派人上門說要嫁給安王,安王哪能理她,直接將人趕了回去,她卻不死心,自己穿著嫁衣就跑來了,本來沒人想理她的,可顧及到她公主的身份,以及我朝目前與西域緊張的關(guān)系,出于和平,安王還是讓我戴上人皮面具將她迎了進來。
誰知道她一進來就脫衣服,說要和我,和我...........那我哪能答應(yīng)她,我直接將她推開了,她又貼上來親我,抱住我,還說愛我,要和我成親,還說可以放棄公主的身份,我是連連拒絕,她還是拼命貼上來,好家伙,脫得就剩個里衣了,還想繼續(xù)脫呢,別說這公主的身材還真是好,玲瓏有致的,那個胸前白花花的?!?p> “行了,這些污言穢語你可以跳過不說的?!币姲兹疖幷f的越來越起勁,傅程鄴立馬出聲提醒到,他可不想聽這些不堪入目的話。
“咳咳,是是是,當時就我一人在,我是甩都甩不掉她啊,只好手起刀落給她打暈了,再給她披了件衣裳就把人丟在了客房,誰知道第二天她一起來就說自己守宮砂沒了,說我玷污了她的清白,要我以身相許,天地良心啊,我是真沒碰她啊。”
聽到這里,月琉璃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傅程鄴。
“你懷疑我?!”察覺到她的目光,傅程鄴不可置信的說道?!皼],沒有。”月琉璃有些心虛,她真沒懷疑傅程鄴,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事情都沒調(diào)查清楚就給他扣了個浪蕩王爺?shù)拿^。
“公主你放心,安王他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絕對沒有去對那亡依做什么?!?p> “..............”
“..............”
“啊,不是這個意思,是在商議處罰我玷污他聲名的事,念在我有功的份上,我只要給安王當五年的天音階掌事,就能抵罪了,還有兩年,我就要熬出頭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說著,白瑞軒就沉浸在了喜悅之中,月琉璃看白癡一般的看了他一眼。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與那青樓女子沒有任何干系?!备党锑捰粥嵵氐膹娬{(diào)了一遍。
“人家是公主?!卑兹疖幐艘痪?,隨后被傅程鄴的一記白眼直接殺出了房間,“我去催晚膳,你們慢聊?!?p> “此事,是我誤會了。”
“那我們的合作..”
“合作繼續(xù),我相信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