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明日一早我們就成婚?!!”
月琉璃瞬間凌亂了。
雖然傅程鄴將事情的原委都仔仔細(xì)細(xì)的和她說了一遍,但她一時還是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婚禮。
“我知道這有些突然,但是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p> 傅程鄴有些心虛,其實(shí)若是傅清庭到時駁回亡燼的請求,拒絕和親,月琉璃也是不用出嫁的,只不過這樣一來,當(dāng)眾佛了西域藩王的顏面,恐怕戰(zhàn)爭會一觸即發(fā),到那時可不好收場了。
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月琉璃也不是不知曉,若是以前,也許她會直接拒絕,然后殺了那亡燼,可是現(xiàn)在,她不得不為大局考慮一番。
“……嗯,那便明日成婚吧?!?p> “你同意了?”
傅程鄴有些激動有些緊張,放在背后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動了起來。
“我不想讓父皇為難,成親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日后你再一紙休書休了我不就行了,江湖兒女,不必拘泥于形式。”
“額……”
傅程鄴一時語塞,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這休妻之事,月琉璃說了可不算~
“好?!?p> 管她的呢,答應(yīng)了就好辦了。
“父皇他,哦不對,我現(xiàn)在不是公主了,皇上他有沒有說這婚事他打算如何操辦?”
“他只說交給他來處理,別的,未曾多說,皇兄做事你只管放心,時辰不早了,你先歇息吧?!?p> “哦,好。”
……
第二日一早,傅程鄴和月琉璃雙雙被傅清庭的大手筆給震驚了。
純金絲的婚服,頂級刺繡的鳳冠霞帔,各自十八箱的聘禮和嫁妝,里頭裝的全是奇珍異寶和滿滿的黃金,所有大婚儀式上該有的東西,傅清庭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更讓人沒想到的還在后頭。
太和殿上,群臣上早朝之際。
一身紅裝的月琉璃端坐在八抬大轎內(nèi),由侍衛(wèi)從右側(cè)踏著整齊的步伐抬入大殿內(nèi)。
左側(cè),衣冠楚楚的傅程鄴意氣風(fēng)發(fā)的走來,兩人身后跟著挑著聘禮嫁妝的小奴,足足有三十六擔(dān),長長的隊伍沾滿了太和殿外的石階。
對于眼前的這一幕,群臣皆嘩然,猜測聲議論聲驚訝聲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安王這是要娶親?!”
“安王怎么來了?”
“來這太和殿娶親?這,這,這是什么情況?。 ?p> “安王這娶得是誰?”
“這轎子里坐的是誰家的小姐?”
……
“咳咳?!?p> 見大家的好奇心越來越重,話匣子就像決堤的大壩一樣,傅清庭也是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來將眾人的目光重新引回到他身上。
“皇上,老臣斗膽問一句,安王爺這可是要娶親?”
司空元安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他彎著腰,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哈,丞相說的極是,這紅衣加身,自然是要娶親,恭喜恭喜啊!”
“呃,恭喜恭喜,王爺娶親自然是喜事,只是這……太突然了些,老臣都來不及備一份賀禮?!?p> “欸,哪里的話,哪有讓你備禮的道理?!?p> “……什,什么?”
司空元安以為自己聽錯了,王爺成親,他做丞相的為什么不用備禮?這一定是他聽錯了,聽錯了。
然而傅清庭卻沒有再回答他的話,只是站起身來說道:“眾愛卿,朕有旨要宣?!?p> “臣等聽旨——”
“朕要廢了司空夏夏的公主身份。”
“?!什么”
司空元安差點(diǎ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皇上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宣布這件事,難道是夏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不行,夏夏好不容易找回來,可千萬不能再出事!
“皇上,臣愿替小女受過,還請皇上開恩,饒小女一命……”
司空元安的頭還沒有磕下去,就被傅程鄴攔住了。
“王爺……?”
只見傅程鄴悄悄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看傅清庭,也是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這,這是怎么回事……
“丞相,朕心意已決,旨意已下,不得收回,不過朕還有另外一道旨意?!?p> “臣等聽旨……”
……
大家等了半響,也沒等到傅清庭開口,就在眾人遲疑之際,他說道:“都起來吧,這道旨意,朕明日再宣?!?p> “謝主隆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人歲謝完了恩,可腦子里更糊涂了,皇上究竟要說什么?這好好的公主怎么說廢又給廢了,還有這今日這婚事,又是什么個情況?
“吉時到——”
門口的太監(jiān)扯著尖尖的嗓子喊道。
隨著話音剛落,太和殿外便響起了鑼鼓聲。
傅程鄴也是聞聲走到了轎落旁,親手掀開了門簾,彎著腰,攙扶著月琉璃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這,這不是皇后娘娘當(dāng)年的鳳冠霞帔嗎?!”
“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安王穿的,也是當(dāng)年皇上的那一套!”
有幾個眼尖的認(rèn)出了新娘身上的衣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喊道,月琉璃也是心中一驚,皇上竟然將自己的喜服賜給了他們,這是何等的殊榮。
感覺到了月琉璃內(nèi)心的震驚,傅程鄴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必緊張。
二人互相攙扶著,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去,一直走到大殿的正中央,才停下,等待傅清庭的指示。
“今日這場喜事,由朕親自主持,在場的各位愛卿皆是見證!”
全場嘩然,好大的排場!
“傅程鄴,朕且問你,日后,可能保證好好待她?”
“撲通”一聲,傅程鄴當(dāng)即就跪下了。
“臣傅程鄴在此立誓,若有半分待她不妥之處,任憑皇上懲罰,日后身家性命,皆系于她之手?!?p> “嗯,起來吧,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然日后我可饒不了你?!?p> “臣,說到做到。”
“好,開始吧,別誤了時辰,來,一拜天地——”
“起——”
“二拜高堂——”
拜高堂的時候,傅清庭還特意往司空元安的位置靠了靠,比竟他才是親生的嘛。
“起——”
“夫妻對拜——”
“起——”
“禮成——送入洞房!”
傅清庭話音剛落,傅程鄴就將月琉璃一把橫腰抱起,突然的失重感差點(diǎn)讓月琉璃驚呼出聲來,好在她連忙捂住了嘴,這一動作看在傅程鄴的眼力可就不一樣了,他還以為月琉璃這是害羞了想要捂臉呢,心中愈發(fā)覺得她可愛了。
于是腳下的步伐又邁的高興了些,春風(fēng)得意般的抱著月琉璃走出了太和殿,到底是新郎官兒,就是不一樣。
一場儀式結(jié)束,有人歡喜有人糊涂,比如太和殿里剩下的這些大臣,鑼鼓聲停歇以后的安靜,讓他們更加懷疑人生了,這哪有大白天入洞房的,而且還是在宮中,這……
“哈哈哈哈哈,好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p> 傅清庭的喜悅早就滿出來了,就差仰天長笑了。
“呵呵,是啊”
“是的”
“是啊是啊”
“確實(shí)熱鬧”
“好生熱鬧”
“王爺有福氣”
……
連新娘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些人在這里起哄個什么勁。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傅清庭嘴上可不是這么說的。
“今日安王大喜之日,大家都留在宮中參加晚宴,喝一杯喜酒,討一份喜氣?!?p> “皇上說的是——”
就這樣,一群懵里懵懂的大臣,兩個“被迫”成婚的新人,一個操辦婚事的“幕后之人”,都在宮中等待著晚宴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