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阿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作罷。
容意用過午飯,又逛了一會兒,終是逛不動了,倒是書滿興致很好,精力也很旺盛,即便是回去了,也是意猶未盡。
容意有些擔心,書滿還小,經(jīng)不住誘惑,如今的他見識過了外頭的繁華,只怕是耐不住藥王谷的寂寞了。
容意憂心忡忡地回了蕭王府,正好跟從宮里回來的蕭祁寒遇上,見她這副模樣,以為出了什么事,關心了一句。
容意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阿琴立刻將醉春風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到容意一腳踹飛了那人,蕭祁寒身上的寒氣散去了,眼中甚至帶了點笑意,“踹了就踹了,我就不信他們張家敢找上門來。即便是真的找上門來,咱們也是不怕的,在這兒,我到底是能護住你的?!?p> 這話說得真切,要是連蕭祁寒都護不住容意,這上京還不知道有誰能護住她。
容意心臟不可察覺的漏跳了一拍,抬頭看著蕭祁寒,愣愣點頭。
蕭祁寒看著她這么乖巧的樣子,捻了捻手指,有些手癢,不過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收著一點,免得又傳出什么風言風語來。
阿琴一直注意著兩人的神色,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想起那些傳言,心突然就往下沉了沉,王爺,該不會真的對容意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吧?
阿琴一時驚住了,神色有些恍惚,突然,背脊一涼,她慌忙回神,對上蕭祁寒涼涼的目光,倉惶地低下頭去。
不管有沒有那個心思,主子都是主子,不是她這個做屬下的能夠置喙的。
容意出去了一上午,這會兒是困極了,蕭祁寒擺擺手,讓她趕緊去休息。
容意躊躇了兩步,問了今日宮中的事情。
蕭祁寒挑眉,曉得容意聽到了那個流言,至于是誰說的……蕭祁寒瞥了一眼阿琴,阿琴頭更低了,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知道容意心里記掛著,蕭祁寒也沒有瞞著她,將事情說了一遍。
除夕夜,那些事,叫蕭祁風心里憋著口氣,趁著今日,蕭祁風在宮里發(fā)作了一通,昨夜那些胡亂說話的子弟不是全都在宮里,但那些人的長輩卻是去了,順道替這些子弟承受了蕭祁風的怒氣。
蕭祁寒當時就站在邊上,看著好些人都因為羞憤憋紅了臉,卻是一句反駁都不敢說,只能低頭聽著,但心中肯定是存了火氣的,最后遭殃的還是那些嘴無遮攔的。
張家的這位公子雖然沒進宮去,但他若是回家告狀,只怕是也是要叫家里教訓一頓的,因而蕭祁寒完全不擔心。
容意得了準話,放心的回去休息了。
分明是那般困,可真等容意躺在床上了,卻又睡不著了,睜著眼睛望著帳頂發(fā)呆。
耳邊回響著的,卻是阿琴在醉春風里說得那些話。
容意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將自己裹成了一團,悶悶地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阿琴心中存著事,溜溜達達到了蕭祁寒院子外頭,走來走去,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還不等她想明白,胡公公過來了。
“胡公公。”阿琴忙打了個招呼。
“阿琴姑娘?”胡公公奇怪地看著她,“你是來找王爺?shù)膯??怎么不進去?”
阿琴恐慌地搖了搖頭,“沒有的事!”
胡公公覺著奇怪,但他這會兒有事,也沒跟阿琴多說,徑直去了書房找蕭祁寒,“王爺,這是長公主府送過來的?!?p> 蕭祁寒放下手中的兵書,將帖子接了過來,看到上頭的內(nèi)容,忍不住蹙眉。
胡公公拉長了脖子,在蕭祁寒看過來的時候,又立刻縮了回去,貼心地問:“王爺,帖子上說了什么?”
蕭祁寒面無表情道:“姑母說,她最近閑著無聊,打算舉辦一個詩會,邀請我跟容意一道去?!?p> 胡公公滿心歡喜,“那可真是太……”瞥到蕭祁寒不太美妙的臉色,立刻收起了笑容,憤憤道:“太過分了!”
蕭祁寒涼涼地看著他,如此生硬的轉(zhuǎn)折,真當他眼瞎?
胡公公只當沒看見,很是義憤填膺。
蕭祁寒覺得腦殼疼,“行了?!?p> 胡公公閉上了嘴,沒一會兒又問:“那王爺可要去?”
蕭祁寒將帖子丟給他,胡公公手忙腳亂地接住,剛站穩(wěn),就聽蕭祁寒道:“你去問問容意,她若是去,我就去。”
胡公公歡天喜地地準備去找容意,剛走了兩步,想起來一件事,同蕭祁寒說:“王爺,奴才方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阿琴姑娘在院子外頭轉(zhuǎn)悠,愁眉苦臉的,像是有什么心事?!?p> 蕭祁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胡公公見蕭祁寒面色如常,高高興興地走了。
蕭祁寒站在窗邊看著胡公公的背影抿了抿唇,阿琴,大抵是看出了什么吧?
蕭祁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老實說,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⑷菀夥旁诹诵纳?,直到這次回京。
他倒是不擔心蕭祁風會因為容意的身份阻止他們,他擔心的是容意,她會怎么想?
容意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將胡公公給送走,她就想不明白,胡公公明明笑容和善,人也很好,書滿很喜歡他,可為什么她對上胡公公就那么怵呢?
“容谷主?”胡公公見她走神,忍不住多喚了一聲,“容谷主覺得如何?”
容谷主表示并不如何。
但見胡公公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走的倔強模樣,容谷主妥協(xié)了,表示去瞧瞧也無所謂,正好,她對上京的詩會很是好奇。
胡公公如同一只斗勝了的公雞,趾高氣昂地走了,徒留容意一個人癱在床上咬被子,她可真的是太難了呢!
蕭祁寒同容意一道去參加詩會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王府,所有人都高高興興地忙碌了起來。
蕭王府上下斗志高昂,他們王爺可從未參加過這樣的聚會,一定要艷壓群芳,不能叫那些世家子弟比下去!
蕭祁寒:“……”不是很想做評價。
至于那么些不高興的,也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