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婆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捏著手里的茶杯許久沒有緩過神來。
她最最在意的就是容意跟蕭祁寒越走越近,因而才跟著他們來了上京,可如今她卻發(fā)現(xiàn),就算是跟著過來了,除了鬧心,還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金刀婆婆搖了搖頭,或許,她該出去走走了。
想到這兒,她起身去找容意去了。
然后就在蕭祁寒院子門口遇上了另外一個心情不太好的阿琴,“阿琴姑娘這是來找蕭王的?”
阿琴扯了扯唇角,“是啊,婆婆是來找容谷主的?!?p> 金刀婆婆點頭,兩眼相對,頗有些惺惺相惜地感覺,不過,這里到底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兩人進了門之后,就徹底分開了。
阿琴站在書房門口,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進來了呢?
就在她躡手躡腳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書房的門毫無預(yù)料地打開了,蕭祁寒出現(xiàn)在門口,睨了她一眼,“進來吧?!?p> 阿琴無法,硬著頭皮跟了進去,囁囁喊了聲:“王爺……”就站在原地當(dāng)鋸嘴葫蘆了。
“有事?”蕭祁寒問了一句,也沒管她,端起桌上的藥一口飲盡,“有事就說,本王不知道什么時候教了你們做事束手束腳?!?p> 阿琴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整個精神氣都不太一樣,她無懼的同蕭祁寒對視,“王爺,對容意這個人,您是怎么看的?”
蕭祁寒摸了摸下巴,倒是沒想到阿琴真的這般大膽,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柫恕?p> “什么怎么看?”
阿琴笑瞇瞇道:“王爺,這般裝傻充愣可不好吧?”
蕭祁寒倒也不生氣,斜睨了她一眼,“你倒是越來越膽大了。”
“那也是王爺教得好。”阿琴笑嘻嘻地拍馬屁。
蕭祁寒搖頭,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p> 阿琴瞪圓了眼睛,一臉的“我不信,你別欺負(fù)我讀書少”。
蕭祁寒這話倒也不算是敷衍,感情這種事情,他自己都還沒捋明白呢,能跟別人說什么?
不過,阿琴是怎么看出來的?
蕭祁寒這樣想,也就這樣問了。
阿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她還沒有瞎。
有情跟無情,她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尤其是她在蕭祁寒身邊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他這樣對過誰。
不過說起來,能叫她想多的,也是因為那幾個世家子弟的胡言亂語。
蕭祁寒失笑,阿琴卻是肅然了起來,“王爺,您若是喜歡容谷主,有沒有想過日后要怎么辦?容谷主再好,那也是男子,雖然大周男風(fēng)盛行,可您卻是身份不一樣的,皇上疼您,或許好說,但宗親那兒……”
那可是一些老頑固,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不鬧翻了天去才是。
四大暗衛(wèi)雖然是從小就跟著蕭祁寒的,但因為身份緣故,都存了一股敬畏感,從未有過如此平等的對話。
蕭祁寒不覺得不舒坦,反而是心中暖暖的,“這件事,你不用擔(dān)心。”
“???”阿琴表示,這不是最該擔(dān)心的事情嗎?
饒是自己人,但事關(guān)容意的秘密,蕭祁寒也不好多說什么,打發(fā)了阿琴出去。
阿琴困惑地往外走了兩步,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張大了嘴巴,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驚愕,她強忍住回頭的沖動,快步離開。
直到走到?jīng)]人的地方,才拍了拍胸口,吐出來一口氣。
若真的如她猜測的那樣,或許,王妃這個問題,真的能解決了。
想到這兒,阿琴就忍不住高興起來。
她高高興興地準(zhǔn)備回去,突然察覺到什么,一抬頭,就對上假山上暗三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阿琴:“……”
四目相對。
阿琴的腳就這么定在了地上,暗三整個人就這么定在了假山上。
最后,阿琴先炸毛了,“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做什么?!”
暗三看著倒打一耙的某人,優(yōu)哉游哉道:“從你鬼鬼祟祟的進花園之前,我就在這里了?!?p> 阿琴的重點立刻歪了,“我哪里鬼鬼祟祟了!”
“你那還不叫鬼鬼祟祟?”暗三順道給阿琴回憶了一下,把她給氣得直接動手,暗三猶豫了下,抬手格擋了一下,迅速拉開兩人距離,并快速認(rèn)錯。
真的是很能伸能屈了。
阿琴身形一滯,一口氣憋在心里頭上不去下不來,真的是難受極了。
可人家已經(jīng)道歉了,她若是再不依不撓,那就是她的過錯了,就算是到了蕭祁寒面前,也沒理。
但要阿琴就這樣算了,這口氣也咽不下去。
她瞇著眼朝他勾了勾手指,暗三猶豫了下,走過去,一把被阿琴給勾住了肩膀,“你幫我查一件事,咱們這事就一筆勾銷?!?p> “你查什么?”暗三緊繃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些,這個是他的強項,也不算困難,便一口應(yīng)下了。
阿琴是想叫他去查一查容意的身份,但想到蕭祁寒那閉口不言的模樣,有些猶豫。
她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嗯?”暗三等了半天,沒等來她開口,忍不住催促了下。
阿琴翻了個白眼,“著什么急,你就不能讓我好好想想吧?!?p>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這話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錯。
暗三心累了:“……那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币话严崎_阿琴的手,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阿琴這會兒可沒工夫去管他,想著事情回去了。
而容意那邊,剛送走胡公公沒多久,就迎來了金刀婆婆,她有些頭疼,不過總比讓她面對胡公公要好。
“婆婆怎么過來了?這幾日可住得習(xí)慣?”
金刀婆婆笑道:“我是在上京長大的,自然是住得習(xí)慣的?!?p> 這事容意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婆婆是上京人士?”
金刀婆婆暗暗后悔自己的嘴快了些,“我不是上京人,不過是在上京長大的?!?p> 容意想到了秦夫人,可不就是上京人士嗎?難道說,她們很早就認(rèn)識?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兩人年歲差得有些大了,許是跟秦夫人家中的長輩認(rèn)識吧。
容意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卻也沒有半分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