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后的柘文行走于關中的草原,。
在魔煉化的血靈中她感知到一股足以毀滅天地的力量。
她換了一身男裝卻又仿佛換上了戰(zhàn)甲,縱馬馳騁草原。
她有一絲自己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錯覺,她只要在馬背上縱馬馳騁,就能感覺到一種舒爽、掌控空間和自我命運的自由感,和凌駕外物的征服感。
這種感覺來源于戰(zhàn)場上的剝奪和征伐,她仿佛就是為征服一切而生。
草原地勢平坦而遼闊,在遠方又微微起伏。
整個大地都被綠油油的草覆蓋著,只是前方也有人縱馬草原。
她縱馬迎了上去,只是那人始終快她一頭。
柘文側目相視之下,發(fā)現(xiàn)那人黑色的發(fā)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
他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在西都,從沒有能超過她的男子,現(xiàn)在她也不允許有人勝過她。
如今這人卻始終快她一步,兩馬并行間她已對這男子高看了幾分。
那男子見她也是開心至極,草原上的人向來最佩服勇者。
他停了下來柘文也停了下來,兩人相視之下那男子按照草原上的禮節(jié),竟一把握了柘文的手。
說道;“兄弟好身手。”
那男子只覺他手掌溫軟滑嫩,柔若無骨,又不覺一怔。
見柘文一身男子打扮,但肌膚卻是白膩如脂,他微覺奇怪卻也并不在意。
柘文掙脫了那男子的手,她當然不滿自己被壓一頭。
只是又和他斗了一陣馬,拿不下那男子,只是累得一頭汗水。
兩人都不再打斗了,柘文心中再沒了那種錯覺。
躺著草原上,望著許多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幾個最高的山巔籠罩起來,心下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只是一會兒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臉上來了,熱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燙手似的。
她此刻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幸福,看著天邊浮過的云她不懷念過去,也不向往未來,只領會著現(xiàn)在。
只因她心中的夢太大,帶著滿身的疲憊行走于世界又有誰知道,只享受著片刻的難得糊涂。
那男子坐在她旁邊又遞給她一個水囊笑著對她說;“我叫高覺遠,草原歡迎你。”
柘文接過水囊一氣喝了個干凈,她在與高覺遠交談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那時她只知騎馬,射獵和很多的快樂的事。
與高覺遠交談她也越發(fā)高興竟將滾雪球,偷酒,養(yǎng)兔,馳馬諸多有趣的事一股腦全和他說了。
高覺遠眼聚清波,只是笑著看她。
柘文愉悅的心情再難掩飾,她發(fā)覺自己喜歡高覺遠。
因為從未有過這樣一個男子,讓他她看見就想發(fā)笑,其實她心里已經很滿意了,至少知道了他的名字,聽過了他的聲音,看過了他的眼睛,她已經很幸運了,但她又有些難過,因為高覺遠還不知道其實他面前的這個兄弟是個女子。
她低著頭,,含著淚,只管弄衣服,那一種軟惜嬌羞、輕憐痛惜之情,竟難以形容。
高覺遠見說著說著柘文又呆在那里,高覺遠以為她們在為什么事難過要她把煩心事丟掉,騰出地方來裝鮮花。
看著笑著的高覺遠她又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歡喜,真的好久沒人來把她當孩子看待了。
柘文聽他這話又笑著看向他。“你難道當真看不出……看不出…我……”說到這里,又不說下去了。高覺遠問到;“你什么?
”柘文有些失望,心想自己好不容易見著個自己喜歡的人,怎么是個木頭腦袋。
小女子不才沒能一巴掌拍死你,望公子見諒。
凡世間的女子性子大抵都是如此,她自己女扮男裝反倒怪人家認不出來。
又用白眼漂著高覺遠,她期待高覺遠能有所察覺,高覺遠一臉木訥的看著她,又不知她什么意思,甚至以為她還要打架。
歇息了許久,又騎上馬去看向柘文。
柘文也在風中疾馳,當狂風在草原上、號叫、呼嘯時,她摘下發(fā)冠,任由風吹拂她凌亂的頭發(fā)。
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她仿佛天上的云霞,漂亮而又飄逸。
她在風中漫無目的疾馳,又高聲呼喊;“只因我相貌平平,驚艷不了誰的青春,你愿與我度過這個春天嗎?”
高覺遠看得眼睛直了,那風中的小姐姐相貌嬌美,是下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高覺遠駕馬踏風而來與她并道去追逐那遙遠的彩霞。
在高覺遠和柘文的世界里,不會參雜月亮,但也不放過想要去追逐的太陽。
落日余暉下,只剩二人一馬。
恢復了女子妝容的柘文已然決定,在風雨中做個大人,陽光里做個孩子。
她依偎在高覺遠懷中也沒了化名,又找回了原來的溫柔可愛,她本就有這些可愛。
只是生活在西都讓她承載了太多,其實她只是希望自己能有足夠的運氣和勇氣去見到命運里更多不同的風。
二人望著落下的太陽,再次享受著溫潤的風。
看了許久柘文突然又滿懷期待的問他;“你愛我嗎?”拓跋……這,我不是剛才說過嗎?!昂撸憔褪遣粣畚伊?,你都不愿說第二次”說完又將頭扭朝一邊。
那些涌動的氣流又將這一刻雕刻成一片燦爛的夜空……
歲月足夠長
這一章送給我遇到的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拓跋薇薇?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