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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裘萬黛

25.小嬌客來

千裘萬黛 佟冰 2035 2020-08-02 12:38:19

  自從李黛告訴明玉、申澤準(zhǔn)備帶上之兒回南都,二人就開始準(zhǔn)備行裝。當(dāng)日北上之時,他們并未做長居京城的準(zhǔn)備,所以行裝簡單,倒是也很好收拾。之兒得之要是南都之事,略有失望,但是他最近調(diào)皮生出許多事來,被家里禁足,也不敢太過造次。本來,申澤夫婦二人這就準(zhǔn)備帶之兒悄悄回南都去,卻聽聞南都遇到百年一遇的大水,百姓死傷無數(shù),大水退后,又爆發(fā)了瘟疫,所以回程之行就擱置了。李黛有些一籌莫展,總是把之兒關(guān)在家中長久也不是個辦法,但是外邊又人言可畏,進退維谷。正在愁著,明玉面帶悲色進來了,李黛看見問她原由?!奥犇隙几锶藖韴?,之前南都學(xué)堂的劉先生在水患中不幸遇難了,只留下個個小女兒忘憂孤苦伶仃?!泵饔裨V說。李黛想了想,“劉先生為人正直,書教的極好,對之兒又多有照顧,他夫人難產(chǎn)去世,只留下小女兒,著實可憐。不如讓我們南都府中先將她收養(yǎng)了吧?!薄翱墒牵袑O嬤嬤去年告老還鄉(xiāng)之后,再無什么女眷,一群小廝也沒法帶一個小女孩?!泵饔裉寡?。李黛又想了一想,“如若最近有人北上,將那孩子帶到京城來吧,之兒小時就與她一同學(xué)習(xí),如今把之兒關(guān)在家里,也算有個伴?!薄斑@倒是個好主意,我這就差人傳話去?!泵饔褛s忙道。

  轉(zhuǎn)眼過了一個月,南都家人差人傳話,說不日忘憂就會到京城。之兒很是開心,對李黛說,“母親,讓忘憂也住在我的小院中,小院里有很多竹子,最象南都,無憂肯定會喜歡的!”李黛怪他考慮不周,笑話他,“你轉(zhuǎn)眼就要十歲了,也是大孩子了,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都不懂嗎?你申叔叔他們那邊是兩進的院子,以前是顯仁太后姐妹居住的,分一進給忘憂就好了?!敝畠翰缓靡馑嫉男α?。

  忘憂到達京城那日,李黛在家休沐。一個小廝風(fēng)塵仆仆帶著忘憂進了府中,明玉打賞小廝,領(lǐng)著忘憂進來了?!巴鼞n?!敝畠罕歼^去拉住她的小手?!笆雷印!蓖鼞n很有禮貌,舉止得體,轉(zhuǎn)身叩拜,“忘憂見過公主?!崩铟炖饋恚吞@的說,“忘憂不必多禮,以后就把這里當(dāng)成你的家,要隨心自在就好?!蓖鼞n點頭。李黛仔細觀瞧這孩子,之前也只是見過那么一兩次。她比之兒小兩歲,個子卻矮了一頭,與北方女孩子不同,骨架纖小,精致的小臉,因為長途跋涉和幼年喪父的原因有些蠟黃。李黛悄悄吩咐明玉為她準(zhǔn)備新衣,并且做些好吃的養(yǎng)養(yǎng)身體。

  第二日清晨,李黛要上早朝,很早就起來。她從窗中望去,看到之兒與忘憂兩個小小人坐在主屋前的長廊邊看書,兩人不時討論一番,時而又悄悄耳語,很是可愛。明玉來幫李黛更衣,也隨著看了過去,她玩笑到,“這小兒女情態(tài),是不是讓公主想起了小時候在學(xué)堂?!眲倓傉f完,她覺得自己一時失語,后悔不迭。李黛并不在意,“我是沒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倒是讓我想起了你和申澤?!泵饔癫虐l(fā)現(xiàn)自己被揶揄了,忙換個話題,“要是又這么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兒也好?!崩铟煨睦镱澚艘幌?,明玉與申澤婚后多年無所出,明玉自己加之旁人都勸申澤納妾,為申家延續(xù)香火,但是申澤始終不肯,總是那句話,此生有你就足矣了。李黛知道明玉為此事始終歉意,但是也感嘆申澤用情專一,是明玉之幸事。李黛對明玉說,“我以前就說過,之兒就是你的兒子,將來要為你養(yǎng)老送終的??峙挛疫@般嚴(yán)厲,他與你更為親近吧。如今又有了忘憂,你也是兒女雙全了?!泵饔癖缓宓瞄_心,連聲道,“是啊,我也是兒女雙全?!?p>  朝堂之上,負責(zé)京畿戍衛(wèi)的副使朱平藩向皇帝稟報了今日京畿布防圖失盜一事。京畿布防向來是國之根本,最近布防圖失盜,朱平藩也是焦頭爛額,難辭其咎。雖然王璀助他多發(fā)查訪,還是暫時無頭緒。這一邊王璀重設(shè)京畿布防,另一邊追查事情原委也絲毫不能放松。李黛為了此事在殿上當(dāng)著眾臣的面斥責(zé)了朱平藩,對王璀也是含沙射影暗諷。朱平藩本身就與李黛不睦,幾次都要忍不住與李黛爭辯,都被王璀用眼神示意攔下。

  下了朝,兩人準(zhǔn)備回布政司繼續(xù)研究對策,看到李黛從面跟上來。李黛并未想停下腳步與他二人說話。王璀突然問李黛,“敢問監(jiān)國,申澤這少年團營的副教頭是否還要繼任?”李黛沒好氣的說,“將軍還真是關(guān)心少年團營,京畿布防都要出了大事,還有心育人,申澤這教頭是不會再干了。”李黛離開,朱平藩氣的嚷嚷,“依然如小時候一般難纏,申澤在她府上這么多年怎么受得了!”王璀只得安撫他,“這些都是小事,還是先查清京畿布防圖失竊一事重要。另外,既然申澤不再回少年團營,就把他的房間撤了吧?!敝炱椒c頭答應(yīng),二人一同回到布政司。

  剛進布政司,就有一軍校來報,“稟報二位將軍,今日抓到了偷布防圖的竊賊?!倍艘宦爜砹司?,雖他到大牢提審犯人。原來這事情原委也并不復(fù)雜。布政司里有一負責(zé)清掃的軍校,家境貧寒。一日,他在茶肆聽別人閑話,說京畿布防圖十分了得,要是賣個境外匈奴人,肯定可以發(fā)個大財。恰巧,這個軍校負責(zé)布政司打掃衛(wèi)生,那日他趁管理布防圖官員如廁之際,偷走布防圖。但是,平日里膽小如鼠,他還沒等出去找到買家,就被抓住了。朱平藩很是高興,終于將這燙手山芋拋了出去,正要將這軍校打入大牢,卻聽一聲,“且慢?!蓖蹊谒叾Z了幾句,朱平藩不解的望著他,“真要如此?”王璀眼神堅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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