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整個晉王府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xiāng)中,突然一陣喧鬧的砸門聲打斷了人們的美夢。看門的家人打開大門,只見門外一群身著鎧甲的士兵舉著火把,為首的軍校正是王璀的副將尹川,尹川瞟了一眼門口的家丁,大聲道,“奉衛(wèi)國侯命令緝拿嫌犯申澤?!边@邊正鬧著,申澤與明玉已經和衣出來一探究竟。明玉也是在宮中多年,什么場面沒有見過,對尹川厲聲道,“說我夫君是嫌犯,不知是何罪名?”“今日,衛(wèi)國侯和朱將軍在少年團營申澤房間中搜出了失竊的京畿布防圖,這難道還不是罪名?”尹川分辨?!熬╃懿挤缊D?申澤連布政司都沒去過,怕是連京畿布防圖長得什么樣都不知道吧!”李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從主屋中走出,諷刺道。尹川因為上次西北節(jié)度使一事對李黛心中多有怨恨,但是礙于李黛監(jiān)國的面子又不好大肆發(fā)作,拱手拜道,“目前也只是在斷案期間,誰是誰非,自有衛(wèi)國侯和朱將軍主持公道?!薄拔揖筒恢劳跏系娜诉€知道公道二字怎么寫。”李黛冷哼。尹川畢竟武將出身,性情急躁,眼看就要亮出自己的大刀。申澤看到站在廊下的之兒牽著瑟瑟發(fā)抖的忘憂,又看著這一院子的老弱婦孺,心中暗想,畢竟晉王府沒有府兵,此刻動起手來,怕是自己這邊要吃虧。他穩(wěn)住心神,對公主說,“公主,我自雖他們去,澄清事實,去去就回。”李黛聞言,知道他是緩兵之計,回首冷冷的對尹川說,“申澤可以和你們回去,你回去告訴王璀和朱平藩,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他們要是敢動申澤一根汗毛,我叫他兩府陪葬。”
申澤既跟著尹川去了布政司,李黛趕快吩咐明玉,“明玉,你即刻進宮,講這件事稟明太后與皇上,請皇上立刻召見王璀、朱平藩。”然后,自己換上久違的黛色勁裝,叫家丁準備駿馬,準備去布政司。臨出門,她囑咐之兒,“之兒帶著忘憂在家好生待著,我去去就回?!敝畠郝犜挼狞c點頭。
李黛策馬奔馳在京城空空的街道上。深夜的涼風吹的她頭腦頓時清醒了起來,她知道王璀這是拿申澤開刀,借機向自己逼宮。轉眼到了布政司,只見夜里的布政司依然燈火通明,王璀這是恭候她多時了。她進布政司大堂,看到王璀和朱平藩坐在堂上,尹川立于王璀身后。李黛摒棄一切繁文冗節(jié),直接問王璀,“申澤呢?”王璀看到李黛一身勁裝,揶揄道,“公主這是打仗來了嗎?”李黛恨恨的說,“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還不能嚴陣以待嗎?”王璀命尹川引李黛去布政司大牢見申澤,公主見申澤并未換囚服,也未帶鎖鏈,心中還稍有安慰?;氐酱筇?,李黛質問王璀,“衛(wèi)國侯要怎么個審法?”王璀并不正面回答她的話,反而說,“我與申澤也是多年同窗,兄弟之誼,并不會對他大刑伺候?!薄翱峙轮挥羞@堂上的人才是你的兄弟吧。”聽李黛此話,朱平藩頗為不自然。王璀并不著急,他似乎在等時間,或者說等什么人。正在膠著間,外邊有人來報,“圣旨到!”只見一個宣旨小太監(jiān)進來細聲道,“皇上口諭請監(jiān)國和衛(wèi)國侯進宮面見圣上。”王璀并不意外,接旨與李黛一同進宮。
因李黛騎馬而來,王璀和她二人一路策馬疾行,很快到了皇宮門口。二人下馬,走入金光殿,只見太后和皇帝早已等候多時,明玉也在一旁候著。李裘先發(fā)問,“王愛卿,有關申澤盜取京畿布防圖一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臣與申澤也有多年友誼,也不相信申澤是這種宵小之徒,但今日臣的部下在收拾少年團營申澤的房間時確實發(fā)現了京畿布防圖,申澤又說不清原因,所以只有請他回來協(xié)助?!蓖蹊f的有板有眼。“侯爺那是請啊,我還以為要將我晉國侯府滅門。”李黛氣滯道,“并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申澤倒是被冤枉的百口難辯?!蓖蹊掍h一轉,正色道,“京畿布防圖一事,可大可小,有可能是宵小之徒陷害申澤,但是也可能是申澤通敵盜圖,這也難保?!薄澳恪崩铟熘劳蹊遣幌胼p易放過申澤了?!俺颊J為理應徹查此事,恐怕申澤要在布政司多帶些時日。臣不再打擾太后和皇上清夢?!睆街备孓o。太后和皇上也不好在強留他。明玉急得要哭了出來,布政司大牢,進出一次,非死即傷,叫她如何不擔心。
李黛自宮中回到府邸,閉門不出,思來想去,喚明玉過來,“叫人到衛(wèi)國侯府,請衛(wèi)國侯到明月樓一敘?!泵饔裼行模铟焓疽馑烊?,明玉也只有依她所言。王璀上明月樓包間,李黛早已經到了,一壺清茶放在桌上,李黛站在窗前看街道上過往川流不息的行人。王璀輕喚,“公主?!崩铟燹D身坐下,為他倒了一杯茶?!耙灰c些吃食,宮保蝦球?”王璀問?!吧隄缮性讵z中,你覺得我有心思在這大快朵頤嗎?”李黛并不買賬?!靶l(wèi)國侯也亮亮底牌,如何才可以放了申澤?”李黛直抒胸意?!凹热还鲉蔚吨比耄俏乙埠唵蚊髁诵?,公主只要應允我那日在朝堂的提議就好,公主好好考慮?!闭f完,王璀徑直準備出門,李黛憤怒,將手中的茶杯砸到門框上,王璀并不回頭,語氣依然平靜,“公主只要記住兩句話,第一,這件事可大可小,第二,我王氏盤龍紋不可能流落外姓。”說罷,推門徑直下樓。
朱平藩趁王璀不在去了申澤的牢房,不禁感慨,“申澤,你說你為了李氏,吃了多少瓜撈,值得嗎?”申澤坦然一笑,“這世間最難敵就是三個字,我愿意。王璀這一出戲不也就是誤在一個我愿意?!敝炱椒挂彩菬o言以對,是啊,他王璀愿意,旁人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