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頭的故事

　　夜已經(jīng)入深，關(guān)押室里面所有的人都沒睡著，他們都在聽老頭講他以前的故事，老頭嘆息一聲，慢慢講述這幾十年他的歷程。

　　老頭名叫蔣國慶，六十年前，他剛出生，家里面在鎮(zhèn)上算是上等階級，很是富有。

　　沒過幾年，他的父親，還有他的伯伯兩個人去南方發(fā)展，剛開始生意還算不錯，一年幾萬那是輕輕松松。

　　可是好日子不長，他的伯伯因?yàn)檎倚〗?，被警方抓住，父親拿錢去撈人，可是那個小姐卻不干，硬是要告他伯伯一個強(qiáng)奸罪，簡單來說就是侮辱婦女。最主要的是對方還是一個有家庭的主。這下不好整，爺爺坐火車趕過去，和他們協(xié)商，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拿出來五十萬，把這件事情解決。

　　本想這件事情過去就算了，好景不長，伯伯結(jié)婚的對象（父親比伯伯早結(jié)婚幾年。）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懷孕要生的時候，只會阿巴阿巴叫，不會喊人，導(dǎo)致大出血，命是保住了，孩子是沒了。

　　爺爺找伯伯談話，讓他重新找一個對象，說自己這個家庭，可以找一個更好的，伯伯是個倔脾氣，死活都要和這個啞巴過一輩子。

　　最不幸的那一天來臨，啞巴雖說是一個啞巴，可長相和身材那是數(shù)一數(shù)二，沒得說，人見人夸，就連寡婦看見都羨慕。

　　偏偏就有人盯上了她，趁著伯伯不在家，沖到家里面，侮辱了啞巴。

　　第二天，伯伯回來，看見床上哭泣的啞巴，以及光著身子的她，氣的從廚房里面拿起一把菜刀，要去找人，幸好爸爸過來，把他攔住，告訴他人還不知道是誰，你這拿著菜刀也沒用呀。

　　爺爺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他知道這件事情以后，讓伯伯去報警。

　　警察來了以后，看是個啞巴，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調(diào)查，一問三不知，問東張嘴就是阿巴，一天時間過去，什么情況也不知道，只能草草了事。

　　可是伯伯不想這么結(jié)案，他心里面有一股氣撒不出來，問了左鄰右舍，終于鎖定隔壁村趙狗子，提著菜刀直接過去，把他小弟砍下來，丟出去喂了狗。

　　伯伯也因此被判刑，進(jìn)了監(jiān)獄，啞巴一個人待在家里面每天以淚洗面。

　　這個時候國慶已經(jīng)十幾歲，每天背著書包上學(xué)，有一天他回來，路過伯伯家，看大門開著，就直接走了進(jìn)去，悄悄走到房間里面，進(jìn)去一看，沒把他嚇?biāo)?，啞巴翻著白眼，吊在房梁上面?p>　　爺爺只好給她辦了喪事，畢竟也是他們家媳婦，總不能把她丟到野外。

　　沒過幾年，伯伯從監(jiān)獄回來，知道這件事情以后，每天只是喝酒，看見個女人就覺得是自己媳婦，整天手里面離不開酒。

　　爺爺身子骨已經(jīng)支撐不住，在寒冬之時，悄然離去，一個家里面頂梁柱，就這樣離開了。

　　伯伯提著酒，站在爺爺門口，兩只眼睛發(fā)呆，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站了一天。

　　爸爸每天忙綠著生意，還有家里面事情，整天愁的抽悶煙，媽媽不喜歡說話，只能陪在他的身邊。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去，直到有一天，伯伯去世，原因是心臟病，夜里去世，第二天爸爸去給他送飯，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冰涼，沒有呼吸。

　　這天，父親抽了一天煙，家里面就剩他自己，伯伯也沒任何子女，一生還沒享福，酒喝的倒是不少。

　　國慶記憶開始的時候，伯伯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他原本是一個做事很麻利，性格都爽快的人，直到他老婆被人侮辱，從監(jiān)獄出來，然后老婆去世，父親去世，整個人開始發(fā)生改變，以前還不怎么說話，總從這以后每天都會拉著國慶說點(diǎn)話。

　　“國慶呀，你看這天多藍(lán)，記得小時候，我和你父親每天都會村西頭摸魚。”

　　“咱們這個家呀，就你爺爺說話厲害，你看看其他人，有你爺爺說話厲害嗎？”

　　“國慶呀，以后上學(xué)要好好上，不能和你爸爸那個樣子，整天就知道玩。”

　　“咱們家的延后還是要靠你啦，我就不行了，沒有啥兒子女兒的，一輩子光棍。”

　　“這老天爺會不會收我呀，真想過去給他喝兩杯。”

　　“你爺爺以前可厲害了，一個人能打三個人，如果他在就好了！”

　　“別忘了，這地方就是咱的家，出去以后，要記得回來，給你爺爺燒燒紙?！?p>　　所有的事情，等國慶上了高中歸來，大學(xué)沒有念成，家里面生意很是紅火，缺人，只好讓正在上學(xué)的國慶回家?guī)兔Α?p>　　父親給國慶說：“上學(xué)最后還是出來做生意，不如現(xiàn)在就出來跟著我做生意，比什么都好?！?p>　　年齡逐漸到二十多歲，正是結(jié)婚好年齡，經(jīng)過媒婆介紹，看中一個女孩，聊幾天發(fā)現(xiàn)合得來。

　　過了兩個月，兩個人結(jié)婚了。

　　沒過兩年，孩子出生了。

　　父親很高興，他也很欣慰，就把家里面的生意全部交給國慶。自己和母親兩個人回到老家，回到也爺爺以前住的房子里面，準(zhǔn)備過晚年生活。

　　生活有時候就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媳婦因?yàn)榈昧巳橄侔瑳]過半年，去世了。

　　國慶又找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結(jié)婚前和結(jié)婚后，完全就是兩個人。

　　家里面所有的收入，一年時間不到，全部被她卷到他們家中。等國慶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

　　因?yàn)槟莻€女人也是二婚，家里面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上學(xué)所有的費(fèi)用全部是由國慶出錢。

　　錢全部被她卷走，然后離婚。

　　國慶找到父親，父親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存折拿了出來，告訴國慶，你以后只管把你兒子照顧好，這些錢足夠了。

　　從此以后，國慶沒有再敢結(jié)婚，開著一個小店鋪，過著滋潤生活。

　　兒子也越長越大，自己也逐漸感覺身子有些虛弱。

　　過了十幾年，兒子結(jié)婚，拿出來一半積蓄，全部給兒子結(jié)婚。

　　剩下的錢，留給自己，這些年的打拼，掙到錢，準(zhǔn)備給自己買一塊墓地。

　　天有不測風(fēng)云，兒媳婦是個貪財(cái)鬼，不僅想要他的財(cái)產(chǎn)，更想讓他離開縣城。

　　每天兒媳婦都會來他的店鋪，帶著他的孫子在門口罵罵咧咧。

　　他這才受不了，躲到這里來，只有這里比較安靜。

　　聽完老王的故事，四眼罵了一句：“你兒子真是一個窩囊鬼，要是我，直接一巴掌過去，讓她知道什么叫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