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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云初起

第五十一章 金蟬脫殼

墨上云初起 九月木一 2858 2020-09-06 20:06:05

  那小廝頓了一下,慢慢轉(zhuǎn)過身,亓墨扶額,“木一!”

  外頭木一閃身進(jìn)來,半跪在小廝旁邊,瞟了旁邊站的小廝,才道:“君尚有什么吩咐?”

  “這人你帶進(jìn)來的?”亓墨看著那小廝。

  木一聲音低了幾分,“……是?!?p>  “看樣子平日是對你們太好了,膽子越來越大了?”

  木一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好了,你別怪他了,是我威脅他帶我進(jìn)來的?!币慌缘男P開口,正是季宛初。

  “你今日,可是要隨著其他人離開的?!必聊粗?。

  “現(xiàn)在怕是來不及了,那邊已經(jīng)在安排轉(zhuǎn)移了?!奔就鸪跤行┬奶摰男Φ?。

  亓墨嘆了口氣,“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季宛初放下水盆,走到了亓墨與木一之間,“我來找你,是因?yàn)槲矣辛酥卮蟀l(fā)現(xiàn)!”

  一邊說一邊在后面擺了擺手,示意木一可以出去了,木一見狀,立即起身快速消失。

  亓墨看著退出去的木一,收回了視線,“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說來聽聽?!?p>  “這個還只是懷疑,今天得再去一次牢房,見見龔澈了?!?p>  他們過去的時候,龔澈剛被獄卒叫醒,有些沒睡醒的樣子。

  季宛初也沒多話,直接將他的袖子擼起來,果然,這些鞭打的傷口看著至少有半月以上。

  昨夜光線昏暗,她沒瞧清楚,一直以為是這幾日新添的鞭痕。

  那天龔澈將她撞倒,她并沒有看見他手上有鞭傷,而且她記得那天龔澈將她撞倒時,手臂劃在了石頭上,傷口不淺。

  這現(xiàn)在龔澈的手臂上,除了舊的鞭傷,再無其他。

  李代桃僵!

  “這人,不是龔澈!”她看向亓墨,“十天之前,龔澈手上沒有這些舊鞭傷,而且他這里——”

  她指著那人手臂上一處完好的肌膚,“應(yīng)該有一道劃傷,短短十天,傷口愈合再快也不可能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p>  亓墨嘴角微彎,輕嗤一聲:“金蟬脫殼?!?p>  說罷,她看向這張臉,也不顧這人的反應(yīng),在她臉部四周都檢查了一邊。

  果然,在耳后發(fā)現(xiàn)一層薄薄的突起,其中有個地方微微卷了出來,她立即拈起那個地方撕開,才剛一用力,這人便大叫一聲掙脫開來。

  一旁的兩名獄卒見狀立即將這人架住,季宛初走上前,“都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么可逃的,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說,我就看看這張面具下,到底是誰?!?p>  她微微用力,卻并沒有撕下來,同時這人發(fā)出劇烈的尖叫,不停地扭動想要掙脫出來。

  她看向亓墨:“我摸著明明是帶了人皮面具的,為什么撕不下來?”

  “我聽說以前有人可以制作出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使其完全貼合面部變成另外一個人,但也因?yàn)椴牧咸厥?,一旦戴上了,此面具便不能摘下來?!?p>  “不能摘下來?為什么?”季宛初問。

  “因?yàn)檫@面具已經(jīng)與他本來面目貼合在一起了,若要撕下來,需得蛻一層皮?!?p>  季宛初皺眉,慶幸自己沒有用太大力氣,這面具竟是已經(jīng)嵌入皮肉了,撕下來得有多疼。

  “那他豈不是一直帶著這個面具?”

  “不會。面具只能維持半月,時間到了,面具會慢慢腐爛,連帶著皮肉一起化膿,雖不傷及性命,但此過程會有些難熬。而且,事后面部會因此留下許多疤痕,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p>  “沒有可醫(yī)治的法子?”

  亓墨搖了搖頭,“最多只能讓它腐爛的時候減少幾分痛苦,縮短腐爛時間。”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許多雜亂的聲音,一名士兵急忙進(jìn)來,“君尚,豹子灣方才忽然多了一道河提,水勢被阻。”

  “那河提比我們這邊筑的岸還要高,按照赤水河的水流量,不出半個時辰,水就會灌倒這邊來,昆尚讓屬下過來通知您,請盡快撤離?!?p>  “知道了。”說罷亓墨便快速出了牢房。

  季宛初也跟了出去,豹子隴下面就是豹子灣,那處本就因?yàn)樯嫌尉磉^來許多沙石。

  因地勢平緩,再加上豹子隴的阻擋,導(dǎo)致沙石堆積,增高了河床。如今確確實(shí)實(shí)多出了一道長長的河堤,高出旁邊一丈多。

  她早上路過時還沒有的,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簡直是要懷疑自己見了鬼了!

  “這是什么!難道跟息壤有關(guān)?”

  “對,息壤遇水能迅速膨脹,我們之前在石室里見到的石刻畫,上面寫的就是息壤阻擋了洪水?!?p>  季宛初看著那不斷上漲的水勢,“這一般敘事壁畫,即便帶點(diǎn)神話色彩,好歹說的也是事實(shí),這跟畫上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啊?!?p>  “壁畫所述是真,只是沒有畫完?!?p>  豹子灣那里突然出現(xiàn)的河提,讓原本正在正常轉(zhuǎn)移的人受到了不少驚嚇,季宛初甚至聽到有人在那里說什么河神發(fā)怒啊什么觸怒神靈之類的言辭。

  現(xiàn)在所有還沒有被轉(zhuǎn)移出去的囚犯和工人百姓正在四處逃散,郡守和其它官員正在組織人員撤離。

  “我要去豹子灣那里查看一下情況,木一會送你安全離開這里?!必聊聪蚣就鸪酢?p>  “不行,那邊現(xiàn)在太危險了,而且那邊的人員已經(jīng)基本撤離,郡守他們又都在這邊。你若是要去,我便跟著你去!”

  “你不能去!”身后有人拉住她。

  是風(fēng)輕的聲音,季宛初回身,見風(fēng)輕同她一樣,也是小廝裝扮,風(fēng)輕身后,是那天晚上撞到她倆對話的那人。

  縱使再遲鈍,季宛初也知道了此人應(yīng)該就是昆尚單白石了。

  “風(fēng)輕?!”季宛初語氣吃驚,吃驚不是風(fēng)輕在這兒,而是看這樣子,是跟著單白石來到這兒的。

  她倆似乎早就認(rèn)識啊,可看風(fēng)輕的樣子,似乎又不怎么待見這位昆尚。

  “你又沒什么本事,就不要過去添亂了?!眴伟资粗?,語氣略帶嫌棄。

  季宛初看單白石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很嫌棄自己啊,這人還真是!也難怪風(fēng)輕討厭他,說話還帶刺。

  “請你說話抓住重點(diǎn),我的意思是那邊太危險,不能去!”

  “還有,我知道自己沒本事,但我心里知道就行,請你不要說出來,也不要用神情這么赤裸裸的表現(xiàn)出來!”

  “宛初,”亓墨叫住她,“這件事情有可能牽扯到冰夷,所以我必須去看一下,你在這里待著不安全?!?p>  “可是——”季宛初還沒說完,身后風(fēng)輕一掌下來,直接落在她的后頸處。

  季宛初睜開眼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身上換回了女裝。

  房間不大,旁邊還有一個床位,似乎是哪位大戶人家供下人落腳的地方。

  她起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是下午了。

  她推開門,外面有幾個路過的丫鬟小廝,見她出來,也未曾多看她一眼,都在各自忙著自己事情。

  “平兒,你醒了!”遠(yuǎn)處三梨端了個托盤過來?!皝韥韥?,先進(jìn)屋!”

  “我們怎么會在這兒?這是哪兒?”季宛初問。

  “這里是四海閣啊?!?p>  “四海閣?”

  “這你都不知道嗎?浮于關(guān)的四海閣,是間驛站,一般只接收各地來訪官員和一些比較有名望的大戶?!?p>  三梨兩眼放光。

  “沒想到這次赤水河大水,竟然還能把我們派遣到這里來了,我以前托關(guān)系都進(jìn)不來呢。”

  “我們伙房的幾個都被分配進(jìn)來了?”

  “那倒不是,就只有幾個,還都不是同一個地方。好像是這段時間會有幾位大人在這里小住,缺了些人手?!?p>  三梨將托盤里的飯菜拿了過來,“來,我給你拿了點(diǎn)飯菜過來,快趁熱吃了吧?!?p>  季宛初吃了幾口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是誰送你來的!”

  三梨睜大眼睛看著她,眼神有些激動,“就是那天晚上那個在戲臺前布置的小廝啊,今天撤退的時候太亂了,我醒來都沒找到你,是那個小廝說你身體虛弱才把你送過來的。”

  三梨兩眼繼續(xù)放光,“我今天還把人家名字要到了呢!”

  “……哦,叫什么?他為什么也能進(jìn)這里?”

  “叫風(fēng)青,是不是很好聽?”三梨托腮望著她,一臉的花癡。

  季宛初又問了一遍,“……她也在這里?”

  “在吧,不然人家也不會讓他進(jìn)來,不過他把你送進(jìn)來之后我也沒見到他了?!?p>  也不知道赤水河那邊怎么樣了,這次龔澈出逃,息壤被盜,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助他。這個人,會不會是冰夷呢?

  他是為了救龔澈,還是有其他目的?

九月木一

前兩天更的少,今天字?jǐn)?shù)就來多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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