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隔了一個世界那么遠(yuǎn),
就在人群的某個深處,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你現(xiàn)在開心了嗎,
我們之間已經(jīng)無話可說,
沒想到再見我們會是這副模樣。
天壤之別。
我羞愧的抬不起頭,與你終是沒有緣分。
沈方知離開是在一個夏季,與他重逢亦是伴著熱風(fēng)。
A城,天啟集團內(nèi)。
走廊早已被人占盡,一眼望去皆是人頭。各色的男男女女胸前抱著一沓簡介,頭發(fā)梳的光亮,西裝熨的平整,來人都是名牌大學(xué)中的佼佼者。
反觀自己,沈方知嘆了口氣,她顯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像是華美的禮服中夾了件大紅棉襖。
沈方知的自卑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捏著衣角,找了個角落站著。
面試官還沒來,沈方知的腿有些酸軟。
“一邊去。”
“哦。”
這些年沈方知早已習(xí)慣別人對她輕蔑的目光,她打起精神挪著步。
男人一臉的不屑,哪里來的鄉(xiāng)巴佬。就這種人也配來這里應(yīng)聘。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除去天啟集團待遇不錯之外,人們蜂擁而至的主要因素的是總裁年輕帥氣,至今未婚。萬一擦出點什么火花來...
這種夢誰不想做,誰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日后衣食無憂。
“下一個?!?p> “出去?!?p> “下一個,進(jìn)來。”
......
沈方知看著那些青春艷麗的女孩子興致勃勃的進(jìn)去又委屈巴巴的出來。有個女孩還當(dāng)場哭了。
看來這盛啟公司的總裁是個狠角色,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誠然,生活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對你特別照顧。
當(dāng)時沈方知猜測的是坐在里面的人肯定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不然脾氣哪有這么臭。
可誰知...
“咚咚咚?!鄙蚍街p叩房門,只剩下她了。
蔣明軒揉了揉額頭,不是說只有一百四十位嗎,怎么又冒出來個。
“進(jìn)來?!彼荒蜔┑恼f道,隱隱有絲怒氣埋于心中。
“你好我是來應(yīng)聘的?!?p> “簡介呢?”
“沒有。”當(dāng)個清潔工還需要考什么211,985嗎,自己的學(xué)歷實在拿不出手。
沈方知抿著唇,低頭不語。
“沒有你來應(yīng)聘什么?!笔Y明軒怒了,看他太閑故意來找事嗎。總裁秘書不需要簡介,呵,她還好意思進(jìn)來。
“站住?!鄙蚍街_步一滯。“轉(zhuǎn)過身來?!彼怨缘穆爮拿?。
果然是她,剛才他就覺得這聲音莫名的熟悉。沈方知,咱們又見面了。
“好久不見?!?p> “嗯?!鄙蚍街ь^看他。
細(xì)細(xì)想來他們已經(jīng)有八年沒見了吧。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比如他現(xiàn)在事業(yè)有成,而自己還在漩渦中掙扎著,不知何時是個頭。
他變得比以前更有魅力了,五官長開他從小就是個帥哥胚子。冷硬的臉龐,絕美的唇形。只看一眼,沈方知就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想當(dāng)我助理?”蔣明軒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不動聲色的說道。
“不是。”
蔣明軒上挑著眉,她居然否認(rèn)。
“我看貴公司最近在招人打掃?!鄙蚍街氖中那叱霰”〉暮挂?。她竟如此緊張嗎?
蔣明軒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歸于平靜。微抿的嘴唇讓人無法猜出下一秒的決定。
“哦。那恭喜你沒被選上?!?p> 沈方知早已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不再與他多言,扭頭就走。
被封存的記憶又一次被打開,鋪天蓋地的黑暗席卷了她。為什么,她還在地獄邊緣繼續(xù)徘徊著。
生而不能生,死而不能死。她活著可真沒趣。沈方知苦笑一聲,隨手把包扔在桌上。
她該和周公去約會了。
蔣明軒一下午都沒有好臉色,臉沉的就像暴風(fēng)雨的前兆,誰也不敢惹他。
煙灰缸里不知道湮滅了多少根,蔣明軒的心里依舊煩悶。明明他有很多話想問她,可話到了嘴邊怎么就變了樣呢。
看她的樣子這幾年過得不好。蔣明軒濃濃的吐出一團煙霧,為什么不向自己低頭。
這八年來,她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嗎。
深愛著的你已不在,
無論怎么呼喊我也傳遞不到,
Ah 孤獨迅速蜂擁而來,
Ah 束縛著破碎了的心,
在灼熱的沙漠里,
彷徨地尋找著,
Kiss me ma baby快回來吧,
拜托你了Day by day,
今晚的月亮也很模糊呢。
已是凌晨兩點,房里依舊靜謐。冰涼的水液送著安定緩緩滑下。
閉上雙眼瞬間漆黑的空間,
我獨自留下,
即使再次睜眼夢醒,
我的現(xiàn)實也不會有所不同。
久別之后的重逢是幸還是惡?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那層窗戶紙何時才能捅破。
就算近在咫尺,可他們中間隔了個大西海洋。只可遙遙相忘,卻無法觸碰到彼此的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