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衍靜靜聽著她的話,直到她說完。
默了半晌,他輕輕道:“如果他的病治好了呢,你怕是又要和他在一起?!?p> 從此他們,便再也不可能了吧。
梨染搖搖頭:“如果他的病治好了,那我還是會選擇和你在一起?!?p> “為什么?”北冥衍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梨染默了默說:“他是我的執(zhí)念沒錯,但這些都是過去式了。我與他今生終究還是無緣?!?p> 在答應北冥衍的時候,她已經(jīng)決定不讓他失望了。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不可以那么自私,理應做出取舍。
夜爵是她今生的遺憾,北冥衍是她余生的歸屬。
梨染伸出手碰了碰北冥衍的臉,一片溫濕。
她有些驚訝,北冥衍竟然因為她的一番話,哭了。
她輕輕為他拭去眼角的淚,他一手握住她手腕,低頭一記深吻。
……
梨染和北冥衍再去阡璃山山頂時,木屋還在,可是里面已經(jīng)沒人了。
行李也不在。
顯然是為了避開她。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她問北冥衍。
男子安撫地把手放在她肩上道:“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慢慢找?!?p> 這時來了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樣貌雖不英俊,但還算清秀。
“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在此地?”來人見了他們,蹙眉道。
梨染看了眼前人,只一眼,便驚得說不出話。
“你……”她你了半天,才道,“你瞎了嗎?”
氣氛略顯尷尬。
“梨染?!你怎么在這里!”白衣男子也大驚,較之梨染有增無減。
北冥衍見此微微蹙眉,問梨染道:“你們認識?”
梨染連連點頭:“何止認識!他是我的大師兄??!”
來人正是溫言,和梨染有同一個師父。
是她大師兄。
兩人感情頗好,就像親人一樣。
“大師兄,我來這里找夜爵啊。你怎么來了?”梨染問。
“我們也是找他。師父知道天子得了夢華之癥,便出山想看看能否醫(yī)治。”溫言如實道。
“你是說,師父也來了?他能解夢華之癥?”
“不知道。師父也沒有把握。夜爵天子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們來時,他已經(jīng)沒在這了?!崩嫒居行┚趩实?。
“怎么會這樣?”溫言皺眉。
“說來也怪我。昨日我來時,他還在的。只是……為了避我,所以離開了?!崩嫒咀载煹馈?p> 溫言疑惑:“他何要避你?你們之間有故事?”
“此事……說來話長。你先帶我去拜訪師父吧。我路上和你說?!崩嫒镜?。
“好吧。師父在客棧休息呢。我?guī)銈內ァ!睖匮哉f完便帶路。
一路上,梨染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省去了很多細節(jié)。
饒是如此,溫言還是大為驚訝。
他沒想到,自己師妹這趟下山,經(jīng)歷如此……精彩!
好吧,他實在想不出形容詞了。
那位在一旁一直保持淡淡微笑的公子,原來是北冥衍。
果真氣質不凡。
那么,近來江湖傳聞的“北染夫婦”,怕是他們了。
到了客棧,溫言先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叩叩叩。
梨染心中恍然,仿佛回到了還沒下山時。
師父有強迫癥,規(guī)定弟子敲門必須敲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