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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琴房的秘戀

21.訂婚蛋糕

八號琴房的秘戀 黃鐵礦 3835 2020-08-18 08:08:57

  陳冠綸現(xiàn)在可以用手機(jī)跟白亞寕通上話了,起碼,在她電腦修好之前,霍天宇給她的手機(jī)派上了不小的用場。

  “陳同學(xué),你都跟霍天宇說了我什么?”白亞寕語氣帶著些微的怒氣。

  “其實也沒什么,他只問了我你的鞋子尺寸?!?p>  “是嗎?”白亞寕有點不太相信。

  “是啊,其他的老實說我也不記得...?!?p>  “對了!你那包包我?guī)湍阗u了六百五,你倒賺一百五?!?p>  “喔...,他...還有消息嗎?”

  “你想要他什么消息?可不可以有點出息?你要是跟他復(fù)合,我發(fā)誓我跟你再不是朋友?!?p>  “就...隨口一問,干嘛這么嚴(yán)肅?!?p>  “錢我現(xiàn)在轉(zhuǎn)給你,放寒假,你用多出來的錢吃點好的,我上次見你,你瘦到有點離譜?!?p>  “前幾天才吃三根大炸雞腿,對了!那也是你跟霍天宇說的。”

  “他對你這么好?如果交往的話,應(yīng)該也不錯吧?”

  “交往你個頭,我還不太認(rèn)識他,這個手機(jī)什么的都該還給他,只不過我電腦摔壞,現(xiàn)在還得靠這支手機(jī)。”

  白亞寕一股腦的跟陳冠綸說了這些天的事,提到俱樂部那一段,白亞寕?cè)允菤v歷在目。

  “我真的不知道,這都什么年頭了,還有人能對亞洲人不友善?!?p>  “有啊,我在m國待的時間長些,越是保守的地方,越多這種人。有時候也不能怪他們,可能少見多怪吧。他們保守的程度,常常出乎我的意料?!?p>  “嗯,我可能太天真了,以為每處沿海城市都一樣開放。看來以后找工作,還是得往大都市去?!?p>  “不過,你也不必太當(dāng)一回事,人家越是打壓,你越要堅強。我還滿驚訝你竟然可以在公眾面前即席演講,還懟人。”

  “我自己也很驚訝,看來,人有時候要被逼上絕路,才能發(fā)揮潛能。”

  “就像臭鼬讓人逼到死角,必須噴出極臭的液體退敵。呵呵?!?p>  “陳冠綸!你這比喻也太不恰當(dāng)?!?p>  “那我挑個比較好聽的,狗急跳墻你覺得怎么樣?”

  “陳冠綸!你看我下次碰到你不整治你!“

  ”對了,你知道霍天宇底細(xì)多少?他以前在學(xué)校到底是念什么科系的?他說他認(rèn)識我,可我對他毫無印象?!?p>  “喔,我隨便打聽了一下,聽說他家里是十分低調(diào)的富商,入學(xué)第一年念音樂,后來轉(zhuǎn)去商業(yè)管理之類的科系,但大四那年他休學(xué)了,好像得了什么病?!?p>  “生???轉(zhuǎn)系?”白亞寕蹙眉。

  “難怪我不認(rèn)識,我三年級才去系圖書館打工?!?p>  門外一陣敲門聲,白亞寕拉開窗簾一角,朝外面看了一眼,原來是梅。

  “有朋友找,等你回來下次聊!”

  白亞寕馬上開門,梅一如往常,給了她一個極為迷人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沒有你的電話,發(fā)了一封電郵給你,但你沒回信,真的很急需你幫忙,只好直接來敲門?!?p>  白亞寕有點驚訝,“我電腦壞了,真抱歉。我能幫上什么忙?你盡管說。”

  “是這樣的,有一對亞洲夫婦,會說中文,要跟我訂一個訂婚蛋糕,可是,他們的英文不好,我聽不懂。我怕細(xì)節(jié)沒聽清楚,可否請你幫忙?”

  白亞寕意會過來了,“我當(dāng)然可以幫你翻譯,他們?nèi)嗽谀睦铮俊?p>  “在我店里,現(xiàn)在方便嗎?”

  “當(dāng)然!走吧!”

  梅的車速極快,一下子就到了面包店門口。

  店還沒開門,一對衣著光鮮的夫婦,坐在店里,啜著咖啡。

  男人約莫五十多歲,女人就年輕得許多,拿了一只看起來十分昂貴的包包,皮料輕軟,鮮紅的顏色,配著品牌縮寫金色環(huán)扣,高調(diào)刺眼。

  門外那臺保持捷,從牌照看來雖然是租的,但租客也得舍得那個錢租這種車子。

  白亞寕在門外用手肘撞了撞梅,“感覺有大生意上門了!”

  梅瞅了白亞寕一眼,“難說,有時候越有錢的人出手越是小氣?!?p>  系在木門上的鈴鐺響了,白亞寕一進(jìn)店里,就微笑的跟兩人點了點頭,用中文說。

  “你們好,歡迎到阿靈頓?!?p>  那中年男子客氣地站起身來,點頭致意。身旁的女子,卻上下打量了白亞寕,比包包還要鮮亮的紅唇,只投以一個敷衍的笑容。

  那女子應(yīng)該也是三十多歲的年齡了,卻還感覺不太懂得人情事理,渾身透著一種俗艷的氣息。

  大紅唇,大紅指甲,耳環(huán)也是一大串,假睫毛像是貼了四副,白亞寕不太確定她的雙眼怎么乘載那樣的重量,竟還能睜開。

  “你好,我來是幫我兒子訂蛋糕,只是我不太清楚蛋糕有什么款式,這種事多半都是秘書在處理,但他在國內(nèi),沒跟著來?!?p>  “你可以幫我們嗎?”那儀容打理得十分整齊的中年男子客氣的說。

  白亞寕禮貌地點頭,“當(dāng)然可以,老板娘是我朋友,她手藝很好的,我剛剛辦完一場畫展,她的手工派來賓都贊不絕口。”

  男子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是嗎?那我等下也買一個回去,我兒子喜歡檸檬派?!?p>  “你兒子根本見不到人,別費勁兒了?!蹦桥嗽谝慌曰謾C(jī),冷冷地拋了一句話,她的指甲貼鉆,倒是不絕于耳的在手機(jī)面板上劃出響聲。

  “誒,我們自己吃也不錯。”男子小聲勸著。

  “不要,我怕胖!”女人還是連頭都沒抬,嘟著嘴抱怨。

  白亞寕看到場面有些尷尬,很后悔自己剛剛多嘴。

  “沒關(guān)系,那,我們就來挑挑蛋糕的樣式吧!”

  “梅,你有什么型錄,可以看一下嗎?”

  梅點點頭,她到了柜臺后面,取出了一本手繪小型錄,封面是木頭材質(zhì),十分別致。內(nèi)頁都是冷壓水彩紙,是她自己手繪的。

  “口味有很多種,看他們喜歡什么,全部都可以客制。枕型,圓形,方形也都做得出。”梅眼睛看著那中年男子,釋出善意的笑容。

  女人忽然興起,從座位上站起來瞄了一眼型錄,“呦,連照片也沒有?”就又坐下滑著手機(jī)。

  “誒,你不懂!糕點師傅設(shè)計時常常要先手繪,花的時間比拍照更多,這是用心。”中年男子望向女人一眼,那女人連頭都沒抬,“對,我不懂,我出身低?!?p>  男子苦笑,決定專心在蛋糕上。

  他仔細(xì)想了一下,仔細(xì)翻看目錄的每一頁,“還是圓形吧,中國人還是求個圓滿。賓客不多,就二十位以內(nèi),這樣該訂幾層的呢?”

  白亞寕點點頭,跟梅說,“他喜歡圓形的,想知道訂幾層可以滿足二十個人?!?p>  梅想了想,“不然,就三層,但是稍微小一點,比較優(yōu)雅?!?p>  中年男子點頭,他大概是理解梅的意思。

  “白,你跟他說,通常這需要一點時間,我設(shè)計出來后,會請他們來看。然后也會請他們來試口味,如果他們滿意后,才能做成成品?!?p>  白亞寕點點頭,翻譯了一遍。

  那男子面露難色,“我們明天就離開了,這蛋糕也不是現(xiàn)在用得上,得過一陣子。我看口味也不用試了,不要太甜就可以,里面你們覺得怎么做好吃,就怎么設(shè)計?!?p>  那滑手機(jī)的女子抬頭,朝著白亞寕說,“我們下午趕飛機(jī),還得到別的州去,不久后,我們會在這邊的一個什么美術(shù)館舉行訂婚典禮,只要你們能準(zhǔn)時把蛋糕送去就可以了?!?p>  “米爾美術(shù)館?”白亞寕驚訝的問。

  “是啊,你也知道?”女子回問。

  “喔,我在那邊打工,還沒見到美術(shù)館出借給人辦過婚禮?!卑讈唽傆悬c傻了,這不像是瑟西愿意做的事。

  男子笑說,“是這樣的,我跟已經(jīng)去世的內(nèi)人,跟這小鎮(zhèn)挺有淵源,多年前曾經(jīng)和米爾女士曾經(jīng)有過點緣分,這次特別請她賣我個人情。”

  “原來是這樣!”白亞寕笑說,“到時候你可能會在那邊遇見我了,瑟西還沒跟我說呢!”

  “請問公子和他的未婚妻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嗎?我們設(shè)計的時候,也好發(fā)想。”白亞寕自己幫梅問了。

  “你兒子不是愛拉小提琴?弄點什么音符模樣的蛋糕,也滿新奇的?!迸藫沃掳涂粗@個中年人。

  “這主意不錯,反正跟音樂有關(guān)就可以。只是,女方就委屈點了。”那男人有些遲疑。

  “哎,反正這訂婚又不是結(jié)婚,誰還會在乎那么多???況且,你兒子那病要發(fā)了,我看誰都不敢要他?!迸似擦似沧欤蚝笠谎隹炕亓艘伪成?。

  “林麗美!你說話不要太過分!”那男人顯然給激怒了。

  白亞寕趕緊打個圓場,“是啊,結(jié)婚典禮比訂婚重要多了,那我們盡量設(shè)計得素雅些,這樣兩方的喜好都不會太明顯,你說可好?”

  中年男子點點頭,“那么我現(xiàn)在就付清全額,到時候訂婚宴忙,那些帳什么的,再追也是麻煩。”

  白亞寕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梅,她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這么大方的客人。

  “一般客人都是先付訂金,取貨時再付尾款,這...”梅不知如何處理這種狀況。

  “沒事,很顯然這兩夫婦很忙,我們就先收了款項,到時候保證把這蛋糕做出來,讓他們滿意最重要你說是不是?”

  梅點點頭,去柜臺娶了一張收據(jù),填好收貨時間地點,兩方都簽了名,這夫婦才離開。

  那中年男子離開前,好奇地轉(zhuǎn)過身來,問了白亞寕一句,

  “這地方很偏遠(yuǎn),你一個小姑娘,怎么會來這兒呢?”

  “喔,我在這兒念書,等拿到碩士,我就得離開到大城市去找工作了?!边@男人讓她想起自己的父親。

  “念什么的?”他問。

  “藝術(shù)行政?!卑讈唽偞稹?p>  那男人忽然皺了眉,

  “姑娘,我奉勸你學(xué)商,或?qū)W點管理,跟藝術(shù)沾上了邊,通常都不太靠譜?!?p>  白亞寕嘴角忽然僵硬了起來,

  “嗯,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喜歡的事,又能生存,還算靠譜?!彼恍Γ脍s緊結(jié)束這段尷尬的對話。

  “謝謝你的幫忙。”這男人還是禮貌性的點點頭,帶著那一朵花兒似的女人坐進(jìn)了外頭那輛保持捷。

  “他最后跟你說了什么?”梅有些緊張的問。

  白亞寕怔了怔,看著梅,

  “他讓我不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從商去?!?p>  梅放松地笑了開來,

  “我以為他對我的蛋糕有什么存疑。”

  “喔,他跟你說的話你可別聽進(jìn)去,聽說亞洲父母很多都這樣,干預(yù)孩子的興趣??墒侨松@么短,如果不做讓自己最快樂的職業(yè),那還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亞洲父母怎樣?”白亞寕看不出眼前這個冶艷,又會做甜點的女人,跟亞洲父母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那本“悍媽”的書很出名!我有孩子,這種育兒的書我還是會偶爾讀讀。”

  “也是,你是個當(dāng)媽的,我都忘了!只是你真的太苗條,我常常忘了威廉是你的兒子?!卑讈唽傇诘昀镛D(zhuǎn)了轉(zhuǎn),看上了一塊可麗露,以前在國內(nèi)吃過,那股焦脆的糖味,她始終無法忘懷。

  “我想買幾個可麗露,前幾天領(lǐng)了打工的錢,是該吃甜點慶祝。”

  梅點點頭,“給你都可以,你幫我弄了這么大筆訂單?!?p>  “不,一定要用自己賺的錢付,這樣吃起來才開心?!卑讈唽傂φf,堅持付了帳。

  她手上捧著的小紙盒,里面裝了五個可麗露,跟梅告別后,她就去找山姆夫婦。

  她覺得現(xiàn)在日子雖然苦,但好像有了點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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